第173章（1/2）

咽喉血痕应声炸裂，一道龙形金雷顺着她脊骨贯入玉阶。龟裂的风纹中骤然探出白虎虚影，叼住雷光反身扑向龙卷核心。罡风与雷虎对撞的轰鸣中，整座玉阶寸寸玉化，最终“锵”然定格为剔透的青金石阶。

风止雾散。

郑灼月踉跄扶住冰柱，见云千重跪在阶顶，左臂自肩以下尽成焦炭。断裂处不见鲜血，唯见金雷如毒虫在骨髓里窜动——那是震宫反噬的雷殛之毒，正在蚕食道基。

“巽宫…破了。”云千重扯动干裂的唇，染血的右手突然抓住郑灼月腕骨，“但雷毒入髓，下一个坎水宫……”

话未说完，她掌心雷纹骤然灼亮。深渊下传来巨物游弋的暗响，青金石阶尽头，滔天黑浪轰然撞开青铜门！

门缝中伸出布满吸盘的惨白触手，黏液滴落处石阶嗤嗤蒸腾。

“坎为水——”云千重折断的腕骨咔咔重组，金雷裹着血珠凝成匕首，“…来的倒是应景！”

云千重五指深陷玉阶的巽卦纹路，骨节因剧痛爆出脆响。咽喉那道血痕骤然炽亮如熔铁，黯淡的雷纹自左臂逆冲而上，化作咆哮虎形虚影撞入风眼！

“吼——！”

虎啸震碎龙卷。亿万风刃应声倒卷，裹挟着太阴金精的冰屑，反噬青玉阶顶的巽卦核心。阶上风纹寸寸龟裂，气流嘶鸣声戛然而止。

郑灼月踉跄跌跪，心口抽离髓丝的创处迸出血雾。她抬首望向风眼——那里并非阵门，而是一面悬空旋转的青铜镜。镜面映出云千重残破身躯，却诡异地折射出三重叠影。

“坎水映虚…是镜像阵眼！”郑灼月嘶声示警，冰丝急射镜缘。

迟了。

镜中云千重的叠影猛然睁眼，三道裹挟巽风之力的虚爪破镜而出！真实的云千重旋身疾退，焦黑左臂却仍被虚爪撕开深可见骨的裂痕。鲜血溅上镜面，青铜镜嗡鸣分裂，化作九面小镜环列成阵。每一镜中皆浮起郑灼月冰蚕缠魂的旧影——正是三十年前她自封经脉的致命时刻。

“好毒的巽宫…”云千重啐出血块，折断的右腕忽金芒复燃。她竟引动心口残存的震卦雷力，狠狠贯入玉阶裂缝：“风雷相薄——给我碎！”

金雷沿地脉炸开，九镜剧震。镜中郑灼月的旧影突然转头，齐齐裂唇尖啸！

实质化的声浪如万针贯脑，郑灼月七窍溢血，霜发寸寸成灰。云千重瞳孔骤缩——那并非幻象，是巽风抽汲心魔所化的“销魂阴啸”！

“灼月，闭识！”云千重染血左掌拍向自己天灵盖。颅骨金光迸射间，一道龙形雷纹自咽喉血痕冲天而起，正是先前吞噬的震宫雷蛟精魄！雷蛟残魂扑向镜阵，龙口怒张吞尽阴啸声波。青铜镜面应声炸裂，露出其后幽暗甬道。

风止，镜碎。

郑灼月倚着玉阶残骸喘息，白发覆面如雪。云千重焦黑的左臂垂落身侧，新生雷纹彻底湮灭，唯咽喉血痕灼灼如烙铁。她望向甬道深处缓缓浮现的湛蓝卦象，沙哑低笑：

“坎为水…这次轮到你的主场了。”

五指深陷巽卦阵眼的刹那，云千重左臂雷纹彻底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