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为国除害(1/2)
清晨,天刚蒙蒙亮,铅灰色的云层压得很低,寒风卷着残雪沫子,打在十三爷府朱漆大门上,发出“呜呜”的声响。胤禩的青呢轿子停在府外,轿帘掀开,他身着石青色常服,外罩一件玄色貂皮短褂,踩着脚炉踏出轿门,呵出的白气在面前凝成雾团,又很快被风吹散。
门房早已通传,胤禩刚站定,府内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胤祥亲自迎了出来。他穿着一身月白色常服,头发简单束在脑后,眼下泛着浓重的青黑,眼底布满红丝,显然是连日未眠。见了胤禩,他拱手行礼,语气客气却带着几分疏离:“八哥怎么这时候来了?天寒地冻的,也不提前让人知会一声。”
“想着你许是还没歇下,过来看看。”胤禩笑着上前,自然地拍了拍他的胳膊,“昨儿听人说,你这几日都在查王侍郎的案子,连饭都顾不上吃,怕你累垮了身子。”
两人并肩走进府内,穿过栽着几株老梅的庭院,来到书房。书房里有些乱,桌上堆满了卷宗,地上散落着几本翻开的文书,砚台里的墨都结了薄冰。胤祥有些尴尬地弯腰,从椅子上拂去半张纸,笑道:“让八哥见笑了,这几日忙着梳理线索,没顾上收拾。”
胤禩在椅子上坐下,目光扫过桌上的文书——最上面一份是王承勋的履历,旁边用朱笔批注着“腊月十九,见神秘人于后巷”“腊月廿一,遣仆送密信至西城”,字迹潦草却工整,看得出来,胤祥查得极为细致。
“查到什么眉目了?”胤禩端起侍女送来的热茶,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语气平和地问道。
胤祥收拾卷宗的动作一顿,随即苦笑着坐下:“八哥是来取笑我的?我查了这么久,只查到王侍郎死前见过个神秘人,连对方的脸都没看清,倒把自己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他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更多的却是焦虑——四哥还被流言缠身,他却连一点能洗清冤屈的证据都找不到。
“我不是来取笑你的,是来帮你的。”胤禩放下茶盏,从袖中取出一份折叠整齐的文书,轻轻放在桌上,“这是靖安司这几日查到的,关于王侍郎的一些旁证,或许对你有用。”
胤祥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拿起文书。他快速翻看,脸色渐渐变了——文书上详细记录着,王承勋在触柱前三天,曾于腊月十九夜里,在府后巷秘密见过一个人。那人穿着黑色斗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一炷香后便匆匆离开。守门的老仆回忆,那人腰间佩着一块羊脂玉佩,上面雕着云纹,走路时玉佩碰撞的声响很轻,像是个常佩玉的人。
“这玉佩……”胤祥猛地抬头,眼神里满是震惊——他见过类似的玉佩,就在年羹尧的腰间!去年年羹尧进京述职,曾到府中拜访,腰间佩着的正是一块羊脂玉云纹佩,当时他还特意夸赞过玉质好。
“巧了。”胤禩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从怀中取出一个青布小包,缓缓打开——里面躺着一块羊脂玉佩,玉色温润,云纹雕刻得精致流畅,与文书上描述的一模一样。“这是靖安司从打磨厂隆昌当铺的账册里查到的。去年十月初九,有个陕西口音、自称‘年姓客商’的人,把它当了三百两银子。”
胤祥的手猛地攥紧,指节泛白,连声音都在发抖:“不可能……年羹尧是四哥的心腹,他手握陕甘兵权,怎么会……”怎么会与王侍郎有牵扯,又怎么会把贴身玉佩当掉?
“我没说是年羹尧。”胤禩打断他,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凝重,“我只说,当玉佩的人姓年。也许是巧合,也许是有人故意借‘年姓’做文章。但十三弟,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玉佩真是年羹尧的,他为什么要在战事吃紧的时候当掉?如果不是他的,又是谁,要在这个时候把他拖下水,让四哥腹背受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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