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草原上的动静（2/2）

胤祥站在一旁，面色凝重：“如此说来，那封泄密的军报，会不会就是为了配合这种私下交易？”

“极有可能。”胤禩点头，眼底闪过一丝寒芒，“现在只缺最后一环——铁箱里装的究竟是什么，与谁做的交易，以及这交易是否与军报泄密直接相关。”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侍从的通报：“王爷，宫里来人了，皇上在养心殿召见您。”

胤禩心中一动，知道康熙定是为了查案的事。他整理了一下朝服，匆匆赶往紫禁城。

养心殿内，康熙斜倚在榻上，手里翻看着奏折，见胤禩进来，抬了抬眼：“靖安司查案，可有进展？”

“回皇阿玛，儿臣正查到一些头绪。”胤禩斟酌着措辞，含糊汇报，“似有民间商队利用兵部特批的军需采办通道，行不法之事，暗中运送违禁货物，路线还涉及西北边境，儿臣正派人深入核查。”

康熙放下奏折，目光深邃地看着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西北的事，复杂得很。”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两军对垒，有时候为了打胜仗，用些非常手段，也情有可原。”

胤禩心头一凛，正欲回话，却听康熙话锋一转：“但凡事都要有分寸。手段是为了江山社稷，若是借着‘非常’之名，行谋私之实，或是失了君臣本分，那便是大罪。”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却像一块石头投入胤禩心中，激起千层浪。他躬身行礼：“儿臣明白，定当谨守分寸，查清真相，不辜负皇阿玛嘱托。”

退出养心殿，寒风迎面吹来，胤禩却觉得浑身燥热。康熙的话，看似是对查案的点拨，实则更像一种暗示——他或许早已洞悉西北的暗流，既为胤禵的“非常手段”留了余地，也划下了不可逾越的红线。

回到靖安司，胤禩将康熙的话转述给邬思道。

邬思道听完，久久不语，半晌才长叹一声：“皇上圣明。这话既是给大将军王的铺垫，也是给王爷的警告。查，可以查，但不能越界；真相，要揭开，但不能动摇西北战事的根基。”

胤禩走到地图前，指尖重重落在那处庄园的标记上：“皇阿玛要的是分寸，不是糊涂。我们继续查，秘密核实那处庄园的归属，查清铁箱里的货物，以及交易的对象。但切记，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不可轻举妄动，更不能直接牵连大将军王。”

他目光坚定，声音沉稳：“这场查案，既要揪出泄密者，也要守住父皇的底线。分寸二字，便是我们的生路，也是查清真相的关键。”

暖阁里的炭火依旧旺着，映照在西北地图上，那片模糊的边境地带，仿佛藏着无数看不见的漩涡。而靖安司的追查，就像在刀尖上行走，一步都不能错。草原上的那点动静，终究只是冰山一角，真正的风暴，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