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暴风雨前的平静（2/2）

他看清了，彻底看清了。父皇不是不知道胤禵的私下交易，而是在默许，在纵容！为了西北的表面胜利，为了朝堂的安稳，父皇可以容忍胤禵的“不择手段”，可以将他这个一心为公、严格守法的儿子，弃之如敝履！

这些年，他查户部亏空，得罪满朝文武；整肃刑部积案，被骂作刻薄寡恩；身陷泄密案的漩涡，苦苦挣扎，却换不来父皇的半句信任。而胤禵呢？靠着私下交易换来的“捷报”，就能赢得朝野称颂，就能让父皇视而不见！

公平？道义？在皇权面前，这些不过是可笑的空话！

胤禛猛地抬手，将案上的茶杯扫落在地。瓷杯碎裂的声响，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刺耳。他看着地上的碎片，眼底的绝望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扭曲。既然正道不公，既然安分守己只能落得任人宰割的下场，那他便不再守什么规矩！从今往后，他要争，要抢，要用尽一切手段，将那至高无上的皇位，夺到手里！

养心殿的暖阁里，康熙斜倚在软榻上，手里捏着胤禩的奏折和胤禵的捷报，眼底一片清明。他早已通过暗卫，知晓了所有的真相——知晓了胤禵的私下交易，知晓了胤禩的顾全大局。

他轻轻摩挲着奏折上的字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这场风波，就像一场严苛的考验，将他几个儿子的品性，照得一清二楚。

胤禵的急功近利，不择手段，早已证明了他不适合承袭大统。一个连为将者的底线都守不住的人，如何能守住大清的万里江山？

胤禛的刻薄寡恩，心性凉薄，更是让他失望。此子容不下人，若真让他登上皇位，恐怕朝堂之上，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唯有胤禩，在这场风波里，展现出了一个储君该有的所有品质——顾全大局的沉稳，明辨是非的清醒，知所进退的分寸。

康熙缓缓放下奏折，望向窗外那片璀璨的花灯。他知道，这场上元佳节的太平景象，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夺嫡之争，从来都不会轻易落幕。

但他的心里，已经有了最终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