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斗转星移，移不了天（2/2）

左冷禅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死死攥着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林翊展现出的实力，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和……无力感。

慕容复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但全身经脉如同被烈火灼烧般剧痛，内力紊乱不堪，连最简单的运气都做不到。

他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林翊，里面充满了怨毒、不甘，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惧。

“为……为什么……”他嘶哑着问道，无法接受自己最引以为傲的绝学，在对方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

林翊甩了甩手腕，仿佛刚才只是拍死了一只比较吵的蚊子，他走到慕容复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带着一丝调侃：

“为什么？慕容公子，你的问题就在于想得太多，而基础……啧，”

他摇了摇头，“不够扎实啊。”

他蹲下身，与慕容复平视，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戏谑，反而多了一丝认真：“斗转星移，听起来很牛逼，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对方的力量，超出了你能‘转移’的上限，或者，对方的‘道’，根本就不是你能理解的范畴呢？”

他伸出手指，指尖一缕淡金色的、凝练到极致、仿佛蕴含着某种古老剑意的气劲悄然吞吐。

“就像这样。”

话音未落，林翊并指如剑，指尖那缕气劲如同突破了空间的距离，无视了慕容复下意识凝聚起来的、已是强弩之末的护体真气，精准无比地点在了他小腹丹田气海的位置！

“嗤——”

一声轻微得几乎听不见的异响。

慕容复浑身猛地一僵，双眼瞬间瞪得滚圆，瞳孔急剧收缩！

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苦修数十载，赖以纵横江湖、支撑他复国野心的根基——

丹田气海，如同一个被戳破的气球，辛辛苦苦积累的内力，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地向外倾泻、消散！

“不……不！！！”

他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如同野兽濒死般的哀嚎，试图运转心法阻止，却只是徒劳。

力量的流失感是如此清晰，如此残酷，将他最后的一丝骄傲和希望，也彻底碾碎。

他能感觉到，自己从一个高高在上的武林高手，正在迅速变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

“我的武功……我的内力……”

他瘫软在地，眼神空洞，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仿佛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灵魂，“没了……全没了……大燕……复国……完了……全都完了……”

几十年的处心积虑，几十年的忍辱负重，几十年的复国执念……在这一指之下，尽数化为泡影！

王语嫣再也忍不住，挣脱了包不同等人的阻拦，哭着扑了上来，扶住如同烂泥般瘫软的慕容复，泪珠如同断线的珍珠，不断滴落在他沾满尘土和血迹的脸上。

“表哥……表哥……”她泣不成声，看着慕容复那空洞绝望的眼神，心如刀绞。

慕容复茫然地转动眼珠，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表妹，嘴唇哆嗦了几下，最终化作一声如同梦呓般的低语，充满了无尽的疲惫与幻灭：

“表妹……完了……一切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