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传奇的互相认证（1/2）

破碎的办公室门板还躺在地上，但室内的气氛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凯兰·铁影那如同北境风暴般的怒火，在艾斯德精准地报出他父亲的名号和自己的战绩后，瞬间转化为一种他乡遇故知般的惊奇与热情。他那只原本要砸向艾斯德脸孔的拳头，此刻正大力地、有节奏地拍打着艾斯德略显单薄的肩膀，发出“砰砰”的闷响，震得艾斯德身上那件精致的星穹服饰都起了皱。

“好家伙！真没想到！在这鸟不拉屎……呃，我是说在这学院里，还能碰到认得我家老爷子和老子我的人！”凯兰声如洪钟，震得人耳膜发痒，脸上洋溢着找到酒友般的畅快笑容，“星界来的？艾斯德·星穹？行！这名头听着就敞亮！比那些文绉绉的法师名号强多了！”

艾斯德被拍得龇牙咧嘴，努力维持着星穹贵族的优雅风度，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凯兰城主过奖了。北境铁影的威名，即便在星界也是如雷贯耳。”他巧妙地侧了侧身，卸去一部分力道，目光转向一旁表情复杂的阿斯特，语气带着点无奈又有些骄傲地继续说道，“至于这小子……能跟凯兰城主你过招，甚至……（他斟酌了一下用词）让你印象深刻，也算没丢我们星穹一族的脸。”

这话如同点燃了凯兰的话匣子，他立刻松开艾斯德，转而一把搂住阿斯特的脖子（动作依旧粗犷），对着艾斯德眉飞色舞地描述起来：“何止是印象深刻！老兄弟你是不知道！就去年，在星脉演习场，我好心想试试这小子的斤两，结果你猜怎么着？他居然用了一招……叫什么来着？‘星辉流转·借力打力’？哎哟喂！把我那全力一击的‘泰坦陨落拳’的力道，硬是给拐了个弯，引到了旁边的测力碑上！直接把那千年不坏的星辰钢碑给打出了一道蜘蛛网似的裂痕！我自己差点因为用力过猛闪了老腰！”

凯兰说得唾沫横飞，手舞足蹈，仿佛那丢脸的一幕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丰功伟绩。阿斯特被勒得有点喘不过气，尴尬地试图挣脱：“凯兰大叔……那都是巧合……是您让着我的……”

“让个屁！”凯兰眼睛一瞪，“老子打架从来不知道‘让’字怎么写！输了就是输了！你小子，有种！”他又用力拍了拍阿斯特的后背，然后看向艾斯德，眼神中充满了“你儿子真不错”的赞赏。

艾斯德听着凯兰绘声绘色的描述，看着儿子那既尴尬又有点小得意的表情，原本因为儿子“百年不归家”而积攒的怨气，不知不觉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欣慰。他微微颔首，语气也真正缓和了下来：“看来，这小子在外面这一百多年，倒也没全然虚度。”

两位来自不同世界、性格迥异的“爷爷”级人物，因为对同一个后辈的认可（尽管表达方式天差地别），竟然迅速找到了共同语言，开始旁若无人地交流起来。凯兰大谈北境的战斗风格和豪饮文化，艾斯德则偶尔插话，点评几句星界对能量运用的不同见解，气氛融洽得仿佛多年老友。

这番“传奇认证”的景象，让旁边的洛德拉姆夫妇看得目瞪口呆。贝拉悄悄拉了拉丈夫的袖子，低声道：“这……这就成了？刚才不还剑拔弩张的么？”

洛德拉姆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带着一丝复杂和释然，低哼一声：“哼，莽夫之间的惺惺相惜罢了。”但他紧绷的脸色明显缓和了许多，至少，一场可能的流血冲突是避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