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2章 镜外之眼（1/2）

九位观镜人身影淡去的刹那，整片虚空突然如水面般波动翻转。五人脚下的土地化作透明水晶，水晶下浮现出无数双凝视的眼睛。这些眼睛大小不一，有的如星辰般浩瀚，有的如针尖般锐利，每双瞳孔中都映照着不同的刘镇东。

璇玑仙子护心莲瞬间石化，莲瓣如秋叶般凋零。我们在...被旁观？莲心映照出骇人真相：每双眼睛都连着细如发丝的光线，光线另一端通向不可知的深处。最可怕的是，当他们的目光与这些眼睛对视时，自身的道行竟如潮水般退散，仿佛正在从存在层面被抹除。

清微道君量天尺自动护主，尺身迸发警世之光。不对！眼睛在抽取我们的被观感！尺光显示，这些实为观镜人留下的观测点。每被凝视一息，五人的存在感就淡薄一分。照此速度，不出一炷香，他们将成为不被观测的存在，从所有时空中抹去痕迹。这种存在层面的消逝，比形神俱灭更令人恐惧。

守拙老人药葫芦突然妖化，葫芦口长出狰狞獠牙。所以观镜人...才是真正的观测对象？妖化的葫芦藤显现出更恐怖的真相：九位观镜人周身也连着光线，这些光线通向更高层面的观天者。而观天者之上，还有手持玉笔的录史人，录史人正在书写的，正是此刻发生的场景。这种无限延伸的观测链，让人心生绝望。

楚娃补天石迸发哀鸣，石身裂痕中渗出晶莹泪珠。师兄！眼睛在重写我们的命运！石泪映照出毛骨悚然的画面：那些瞳孔中的刘镇东开始动作统一——所有倒影同时执笔，在虚空写下二字。字成刹那，真实的刘镇东七窍渗出金色血液，道基出现蛛网裂痕，这种跨越时空的诅咒让人防不胜防。

危急时刻，刘镇东突然轻笑，笑声中带着看破的释然。他不再抵抗凝视，反而主动与亿万双眼睛对视：既要观，便观个透彻！这一举动让所有瞳孔突然流血，血流在虚空交织成太初道尊的残影。残影轻叹，声音中带着欣慰：善！见观非观，方知我在。

残影兵解成光，光中飞出九页金书。每页都记载着一种破观之法，最中间那页写着：观者即被观，眼开见真如。但就在金书现世时，所有眼睛突然闭合。闭合处走出一个手提灯笼的青衣小童，童声稚嫩却含沧桑：爷爷让我问你们——执火观镜者，可知镜外犹有提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