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校训之争(2/2)

“干扰?”霍启明皱眉。

“南洋商会的残余势力,想破坏绿色能源系统,逼我们重启传统采矿!”林默指着公式,“清颜的公式不是校准磁场,是‘诱饵’——故意让磁场在特定角度出现峰值,暴露干扰源的位置!”他调出控制台的定位图,一个红点正在矿脉深处闪烁,“看,干扰源就在三号矿洞下面,离核心齿轮不远!”

福伯抄起墙角的消防斧:“俺带人去端了它!”

“等等。”林默按住他,“清颜日记里说‘心明为剑,不战而屈人之兵’。我们先去探探虚实,别打草惊蛇。”

三号矿洞的入口被藤蔓遮掩,林默用手电筒照进去,岩壁上满是新鲜的凿痕。越往里走,空气越潮湿,隐约能闻到柴油味。突然,前方传来金属碰撞声,一个黑影闪过!

“谁!”霍启明低喝一声,拔腿就追。

林默紧随其后,转过一个弯道后,眼前的景象让他停住了脚步——矿洞深处支着个临时帐篷,帐篷外堆着工具和几箱炸药,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正蹲在地上调试设备,左手小指果然缺了半截。他抬头看见林默,脸色瞬间煞白:“林国栋的儿子?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吴眼镜。”林默的声音冷得像冰,“三十年前矿难,你扮演的‘第五人’,就是南洋商会派来安装干扰器的?”

吴眼镜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猛地按下身边的按钮,帐篷顶的炸药包引线“嘶嘶”燃烧起来!“既然被你们发现了,那就同归于尽!”

“清颜的布局,你以为能破?”林默突然笑了。他掏出那半块虎符碎片,按在帐篷支柱的卡槽里——这是苏清颜生前设计的“紧急停机装置”,只要虎符合璧,就能触发矿洞自动封闭系统。

“咔哒!”支柱上的齿轮开始转动,帐篷顶部缓缓下降,将炸药包压在下面。吴眼镜绝望地挣扎着,却被福伯和霍启明死死按住。“说!谁派你来的?”福伯的拳头抵在他太阳穴上。

“是…是陈启年的旧部!”吴眼镜吐出一口血,“陈启年死后,南洋商会残余势力重组,想抢回核心齿轮里的绿色能源技术…他们说…说苏清颜死了,林默好对付…”

林默的心沉了下去。他想起苏清颜信中“别让仇恨吞噬”的嘱托,此刻却不得不面对新的威胁。“福伯,把他交给警察。”他转身走出矿洞,“霍启明,通知调查组,盯紧‘宏达贸易’的所有账户。”

傍晚,清颜小学的工地飘起炊烟。矿工家属们送来自家种的蔬菜,阿贵带着孩子们在空地上用粉笔画出未来的校舍轮廓。二叔蹲在奠基石旁,用瓦刀一点点刮去石头上的水泥渍,嘴里念叨着:“清颜要是在,肯定嫌我笨手笨脚…”

林默走过去,递给他一瓶水:“二叔,课程表定了。上午文化课加一节‘矿史课’,讲王老五他们守山的故事;下午机械实操,小豆子教基础维修;每周五下午,全体去矿史陈列馆打扫卫生——用您吐出来的钱买的旧工具,正好当展品。”

二叔接过水,喝了一口:“矿史课…讲啥?”

“讲您当年替大哥挡落石,讲顾维民护矿车牺牲,讲小豆子的爷爷为修通风管冻掉脚趾…”林默翻开日记本,指着苏清颜写的教案,“清颜说,‘记住来路,才不会迷路’。”

二叔的眼泪砸在日记本上。他想起苏清颜小时候听他讲矿上故事时,总是睁大眼睛问“二叔,矿工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想起她长大后把血矿契约裱起来挂在办公室,想起她咳血时还说“二叔,等学校建好,您给孩子们讲您和大伯的故事”…

“林默,”他突然抓住林默的手,“清颜的矿史课,我来讲。就从三十年前矿难前一天,我和大哥在矿洞口吵架说起…”

林默点头。他看见二叔眼中有泪光,却没有躲闪——那是赎罪的开始,也是守山新生的希望。

深夜,林默独自坐在控制室里。屏幕上,矿脉发电系统的数值稳定在正常范围,绿色的光芒映着他疲惫却坚定的脸。他翻开苏清颜的日记本,最后一页是她去世前一天写的:

“林默,若你读到这页,说明我已尽力。守山的未来不在矿金,在人心。课程分歧、残余势力、磁场干扰…都是考验。记住‘心明为剑’——心明则方向不偏,剑利则邪祟不侵。清颜绝笔。”

窗外的守山静谧无声,只有风穿过矿洞的呼啸,像一首古老的歌谣。林默握紧虎符碎片,知道这场持续了三十年的暗涌,虽暂告段落,却远未结束。南洋商会的残余、吴眼镜的同伙、绿色能源技术的争夺…新的挑战还在路上。

但他不怕。

因为他有福伯的忠诚,有二叔的悔悟,有小豆子的机灵,有矿工子弟的期待。

更重要的是,他有苏清颜留下的“心明为剑”——那不仅是一句校训,更是守山人世代相传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