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5章 沉香如屑（13）（2/2）

应渊的指尖在玉简上轻轻摩挲，没有立刻回应。他看了敖萱一眼，那目光深邃，仿佛要看透她的灵魂。他没有想到，一个初入通明殿的仙子，竟能对上古阵法有如此精辟的见解，而且一语中的。她的回答，精准而又点到为止，既展现了她的学识，又没有泄露过多的信息。他愈发觉得，这个芷昔，比他想象的还要深不可测。

殿内再次陷入沉寂。应渊没有再提问，只是继续翻阅卷宗。敖萱也收回目光，继续整理她的古籍，仿佛刚才的对话从未发生。时间一点点流逝，直到殿外的天色渐暗，应渊才缓缓合上手中的最后一卷玉简。

他起身，目光再次落在敖萱身上。

“芷昔仙子。”应渊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仙子对南明离火似乎颇有研究，若有心得，不妨与本君交流一二。”他的声音平静，却像一道无形的锁链，瞬间缠绕住敖萱。那里面，分明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

敖萱的指尖微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但面上却依旧平静。她抬起头，对着应渊，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

“帝君说笑了。”她声音清越，没有一丝波澜，“弟子初入通明殿，不过是按照墨离上仙的吩咐，整理这些故纸堆罢了。哪有什么心得可言。”

应渊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一眼，仿佛能穿透万古，看清她所有的伪装。他转身，迈开步伐，缓步走出通明殿。

当应渊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殿门外，敖萱才缓缓放下手中的卷宗。她指尖拂过那卷被她藏在最底层的丝帛，唇角那抹浅淡的弧度，渐渐变得冰冷。

交流一二？她当然会。但不是现在。

通明殿的日子，敖萱依旧如一座雕像，沉浸在浩瀚的古籍之中。她的神识如同无形的触手，在那些残破的卷宗里穿梭，搜寻着南明离火事件背后，被刻意掩盖的真相。丝帛上的印记，那残留的微弱龙气，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这场所谓的“天灾”，绝非偶然。

她要避开应渊，避开天界的耳目。更重要的是，她需要寻找一些卷宗中提及的天界早已绝迹的上古植物，深入研究，以期能找到更多线索，甚至……恢复她那缺失的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