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三败高俅（三）（2/2）

当日，没羽箭张清率领五百哨马，前往济州城边巡视了一圈，随后往北而去。不久宋江的军马缓缓而来，金鼓齐鸣，旌旗迎风招展，众头领如雁翅排开，当先为首的正是宋江、卢俊义、吴用、公孙胜四人。高俅故作威严，命人在城上高声喝道：“如今朝廷赦免你等罪犯，特来招安，为何还披甲前来？莫非心存不轨？”宋江命戴宗到城下回复道：“太尉明鉴，我等大小人员，尚未蒙受朝廷恩泽，不知诏书具体意图，因此不敢轻易卸甲。望太尉周全，可否唤城中百姓耆老一同听诏？待我等承恩之后，自当卸甲归顺。”高俅听罢，当即下令唤城中耆老百姓尽数上城听诏。不多时，城上百姓老幼纷纷涌来，熙熙攘攘，挤满了城头。宋江等人在城下见城上百姓老幼俱全，方才勒马向前。只听鼓声一响，众将齐齐下马；鼓声二响，众将步行至城边，背后小校牵着战马，离城一箭之地，肃然侍立；鼓声三响，众将在城下拱手而立，静听城上开读诏书。那天使展开诏书，读道：

制曰：

人之本心，本无二端；国之恒道，俱是一理。作善则为良民，造恶则为逆党。为恶党者，此非正命，深可悯焉。朕闻梁山泊聚众已久，不蒙善化，未复良心。今差天使颁降诏书，除宋江，卢俊义等大小人众所犯过恶，并予赦免。其为首者，诣京谢恩；协随助者，各归乡闾。毋违朕意，以负汝怀。呜呼，速沾雨露，以就去邪归正之心；毋犯雷霆，当效革故鼎新之意。故兹诏示，想宜悉知。

宣和元年七月某日。

吴用凝神细听诏书，当听到“除宋江”三字时，侧目看向花荣，问道：“将军可听清了？”花荣厉声喝道：“既不赦我哥哥，我等投降则甚！”话音未落，他已从箭囊中抽出一支雕翎箭，搭上弓弦，双臂一展，弓如满月，目光如炬，直盯着那使臣的面门。花荣冷声道：“看花荣神箭！”只听“嗖”的一声，箭如流星，破空而去，正中那使臣的面门。使臣惨叫一声，仰面倒地，城上众人顿时大乱，纷纷上前急救，却已是回天乏术。城下众好汉见状，齐声怒吼：“反！”霎时间，乱箭如雨，铺天盖地向城上射去。高俅吓得魂飞魄散，慌忙躲到亲兵身后，城中官军急忙追赶，约追了五六里地，忽听得炮响震天，东面李逵率领步军杀来，西面扈三娘率领马军杀来，官军慌忙撤退，宋江却回身卷杀，三面夹攻，朝廷军马顿时大乱，四散奔逃，死伤者不计其数。宋江下令收军，自回梁山泊去了。高俅写表申奏朝廷，称宋江贼寇射死天使，不服招安，罪大恶极。他又写了密书，派人星夜送往东京，交与蔡太师、童枢密、杨太尉，请他们奏过天子，速发大军前来，合力剿捕梁山贼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