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人间烟火，仙路归期（1/2）

传送门的光影散去，林霄与苏瑶的身影落在江南水乡的青石板路上。

细雨霏霏，打湿了黛瓦白墙，乌篷船摇着橹声，缓缓划过碧波荡漾的河面。岸边的桃花开得正盛，粉白的花瓣沾着雨珠，簌簌落在撑着油纸伞的行人肩头。

这是他们百年前约定要来的地方，那时林霄还未觉醒系统，苏瑶也只是个藏着剑魂的普通少女，两人曾在燕大的图书馆里，对着一本江南风物志，许下看遍桃花烟雨的心愿。

“没想到，百年之后，才终于赴了这场约。”苏瑶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桃花瓣，指尖微凉的触感，让她眼中泛起淡淡的暖意。

林霄撑开一把油纸伞，将她揽入怀中，伞檐遮住了漫天雨丝：“以前总觉得，修仙大道，争分夺秒，如今才懂，这人间烟火，才是最难得的风景。”

混沌真气悄然流转，将两人身上的湿意拂去。路过一家临街的茶馆时，苏瑶被里面传来的评弹声吸引，脚步微微一顿。

林霄会意，牵着她走了进去。找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壶碧螺春，几碟精致的茶点。台上，穿着旗袍的女子抱着琵琶，吴侬软语婉转悠扬，唱的是才子佳人的风月情长。

苏瑶听得入了神，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林霄看着她，心中一片安宁。百年间，他们并肩闯过刀山火海，斩过妖魔无数，这般闲适的时光，竟比渡劫飞升还要难得。

就在这时，系统提示音悄然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完成“江南烟雨”心愿，人间遗愿进度+20%！】

【当前遗愿进度：20%，剩余未完成：泰山日出、洱海碧波、赠予往生莲。】

林霄微微挑眉，原来这人间遗愿，竟是要一一完成当年的约定。

茶过三巡，雨渐渐停了。夕阳穿过云层，洒在河面，波光粼粼，像撒了一地的碎金。两人牵着手，沿着河岸慢慢走着，路过一家卖糖葫芦的小摊时，苏瑶的脚步又停住了。

“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吃这个。”林霄笑着走上前，买了两串，递了一串给她。

山楂的酸甜在口中化开，苏瑶的眼睛弯成了月牙：“还是小时候的味道。”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看遍了江南的小桥流水，赏尽了两岸的灼灼桃花。直到暮色四合，才找了一家临河的客栈住下。

夜半，苏瑶靠在林霄的肩头，看着窗外的月色，轻声道：“往生莲要赠予哪个宗门？”

林霄沉吟片刻：“昆仑墟。百年前，昆仑掌门曾出手帮过我们一次，如今将往生莲赠予他们，既能庇佑苍生，也算了却一桩因果。”

苏瑶点头，指尖轻轻划过他掌心的纹路：“等看完泰山日出，游过洱海碧波，便去昆仑墟吧。”

话音刚落，林霄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一阵熟悉的震动。他调出系统面板，只见上面一行金光闪烁：

【警告：飞升通道能量波动加剧，将于一个月后达到峰值，届时通道将强制开启！】

【倒计时：30天0时0分。】

林霄心中一凛，转头看向苏瑶，将系统提示告知了她。

苏瑶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释然一笑：“原来，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林霄握紧她的手，眼中满是坚定：“足够了。剩下的心愿，我们一一完成。”

窗外，月色皎洁，星光璀璨。

人间的最后三十天，他们要去登泰山之巅，看云海翻涌，旭日东升；要去游洱海之畔，看碧波万顷，苍山积雪；要将往生莲赠予昆仑，护佑这人间的万里河山。

而三十天后，便是他们飞升仙界的归期。

夜色渐深，客栈里静悄悄的，只有窗外的河水，依旧在缓缓流淌，诉说着这人间最后的，温柔时光。

翌日清晨，薄雾尚未散尽，林霄与苏瑶便已踏上前往泰山的路。

没有动用缩地成寸的仙法，两人就像寻常旅人一般，买了两张去往泰安的高铁票。车厢里人声鼎沸，有带着孩子出游的年轻父母，有相携而行的白发老人，还有捧着课本刷题的学生。苏瑶靠在窗边，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田野与村庄，眼中满是新奇。

“百年前，我们出行还只能坐绿皮火车，晃悠大半天才能到邻市。”林霄剥了一颗橘子，递到她唇边，“如今这般速度，倒真是日新月异。”

苏瑶咬下橘子，酸甜的汁水在口中蔓延，她轻笑出声：“人间的变化，总比仙界要热闹许多。”

抵达泰山脚下时，已是午后。两人拾级而上，沿途遇到不少登山客，有气喘吁吁的少年，有互相搀扶的情侣。林霄与苏瑶放慢脚步，走走停停，看山间的青松怪石，听溪涧的潺潺流水，偶尔还会与擦肩而过的游客点头致意。

行至半山腰，苏瑶有些累了，两人便在一处观景台歇脚。卖水的小贩吆喝着，林霄买了两瓶矿泉水，拧开瓶盖递给苏瑶。

“以前总觉得，御剑飞行瞬息千里，这般徒步登山，实在浪费时间。”苏瑶喝了一口水，望着远处连绵的山峦，“如今才发觉，慢下来，才能看见不一样的风景。”

林霄握住她的手，指尖相触，暖意流淌：“这人间的烟火气，本就是由这些细碎的时光堆砌而成的。”

待到夜幕降临时，两人终于登上了泰山之巅。山顶的风有些凉，林霄将外套披在苏瑶身上，寻了一处视野开阔的巨石坐下。

夜色深沉，星空璀璨。身旁的登山客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着天，等着日出。苏瑶靠在林霄肩头，听着身边的欢声笑语，嘴角的笑意从未停歇。

【叮！检测到宿主抵达泰山之巅，人间遗愿进度+20%！当前进度：40%！】

系统提示音悄然响起，林霄微微颔首，心中了然。

不知过了多久，东方的天际渐渐泛起鱼肚白。紧接着，一道金光刺破云层，一轮红日缓缓升起，云海翻涌，霞光万丈，将整片天空染成了金红色。

“看！日出！”

身旁的游客们欢呼起来，纷纷拿出手机拍照留念。苏瑶怔怔地望着那轮红日，眼中满是震撼，晶莹的泪珠悄然滑落。

林霄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声音温柔：“百年之约，今日终得圆满。”

苏瑶转头看向他，眸中闪烁着光芒：“谢谢你，林霄。谢谢你陪我看遍这人间风景。”

看完日出，两人便下山去了。没有过多停留，他们辗转来到大理，奔赴下一个约定——洱海碧波。

洱海边，微风轻拂，杨柳依依。两人租了一艘小船，泛舟湖上。湖水清澈见底，倒映着蓝天白云，远处的苍山积雪皑皑，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

苏瑶伸手拂过湖水，涟漪荡漾，她转头看向林霄，眼中满是笑意：“你看，这里的水，比仙界的瑶池还要清澈。”

林霄撑着船桨，闻言轻笑：“瑶池虽美，却少了这人间的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