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云霄殿，古训（1/2）

问心殿的风波，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青云宗内引起了层层涟漪。

各种流言蜚语甚嚣尘上，“混沌道体”、“问心镜盘问”、“青莲异象”等词汇不断在弟子间传播，绘声绘色，越传越玄。

李啸天父子所在的小院，仿佛成了风暴中心，值守的弟子增加了一倍，明为保护，实为监控。无人再敢轻易靠近，但各种探究、忌惮、好奇的目光却无时无刻不从暗处投来。

李啸天对外界的纷扰充耳不闻，只是闭门不出，一边运功疗伤，逼出体内残余火毒，一边细心观察儿子的情况。

李清玄那日“饱餐”一顿后，精神愈发健旺，眼神灵动，体内那丝微弱的混沌气息似乎壮大了少许，偶尔无意识间散发的道韵，让院中的几株普通花草都生长得异常茂盛。

第三日清晨，一名内门弟子来到小院，神色肃然：“李啸天，宗主出关，召你父子前往云霄殿问话。”

该来的终于来了。李啸天深吸一口气，整理好衣袍，抱起儿子，跟随着那名弟子，穿过无数道复杂的目光，走向位于青云宗最高处的云霄殿。

云霄殿内，气象万千，云雾缭绕仿佛触手可及。宗主玄云真人端坐于上首蒲团，身着朴素道袍，面容清癯，眼神温润平和，却仿佛蕴含着星辰大海，深不可测。刘长老、刑律长老以及其他几位气息渊深的长老分坐两侧。

整个大殿的气氛庄严肃穆，压力远胜问心殿。

李啸天躬身行礼：“外门弟子李啸天，携子李清玄，拜见宗主，诸位长老。”

玄云真人的目光首先落在李啸天身上，微微颔首：“起身吧。地火脉之事，刑律师弟已向我禀明。”

他的声音平和，却自带威严。李啸天的心提了起来。

随即，玄云真人的目光转向他怀中的李清玄。那一刻，李啸天感觉到宗主的眼神似乎凝滞了一瞬，温润的眼底深处，仿佛有无数符文生灭推演。

李清玄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也不怕生，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与这位宗门最高存在对视，甚至还咿呀地伸出小手挥了挥。

半晌，玄云真人缓缓收回目光，眼中闪过一丝极为复杂的感慨，轻声道：“混沌之象，道韵自生……果然如此。”

他环视在场诸位长老，声音虽轻，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关于此子体质，诸位师弟不必再猜疑，亦不必惶恐。

宗门秘典《青云祖训》附录中有载：‘遇身负混沌道韵者，当以礼待之，顺其自然，不可强求，不可加害。此乃上古之约，亦是我青云宗存续之基之一。’”

《青云祖训》！上古之约！

诸位长老闻言，皆是浑身一震，面露惊容！连刘长老也显然第一次听闻此事，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