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胜利与沉寂（2/2）

姜美璃收起周身缭绕的南明离火，绝美的面容上带着一丝苍白与风尘之色。她缓步走来，检查了一下李清玄的状况，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确定：“混沌归源，近乎自毁。道体本源已出现不可逆的裂纹，换作旁人，早已身死道消万次。”

她的话让苏芷柔娇躯一颤，脸色更加苍白。

姜璃话锋一转，目光落在那丝护住心脉的起源之意上：“然否极泰来，毁灭的尽头亦蕴新生。这一丝起源之意，是他自身道果在绝境中的极致凝聚，亦是混沌道体不灭特性的体现。若能渡过此劫，借此破而后立，他的混沌之道，或将踏入一个全新的层次。”

她的话语带着一种古老的见识，给了苏芷柔等人一丝希望，却也点明了前路的艰难与不确定性。这绝非简单的疗伤便能恢复。

“武兄，姜仙子。”云珩真人的身影落下，他亦是气息不稳，道袍破损，显然方才维持大局、抵御阵法反噬消耗巨大。他看了一眼李清玄，眼中闪过一丝痛惜，随即肃然道：“此战虽胜，却是惨胜。碧波城防御体系近乎全毁，修士伤亡过半。沧溟极之死，海皇殿绝不会善罢甘休。”

他的目光扫过欢呼渐歇、开始面对满目疮痍和失去同伴痛苦的战场，沉声道：“我们必须立刻着手善后，修复防线，同时将消息传回巡天殿总殿乃至四族联盟。真正的考验，恐怕才刚刚开始。”

武罡重重点头，姜美璃也微微颔首。

就在这时，一直昏迷的韩涧被柳萱等人找到并抬了过来。他依旧未醒，但周身那躁动不安的暗影血脉似乎平复了许多，只是眉宇间凝聚着一股化不开的阴郁与迷茫，仿佛在昏迷中依旧承受着某种煎熬。

夕阳的余晖终于彻底挣脱了黑暗的束缚，将金色的光芒洒在这片刚刚经历血与火洗礼的土地上。旗帜在风中飘扬，幸存者在废墟中寻找生机，英雄在沉寂中挣扎求生。

胜利的欢呼犹在耳畔，但一种沉重而紧迫的气氛，已然悄然弥漫开来。所有人都明白，碧波城守住了，但葬星海，乃至整个中域人族的战争，还远未结束。而一切的焦点，此刻都汇聚在了那位陷入死寂、能否醒来尚是未知数的年轻剑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