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破局！（1/2）

主祭坛内，如同炼狱。

海族全面血祭带来的磅礴而邪异的能量，如同黑色的潮水，疯狂涌入黑暗旋涡。

那旋涡此刻已不再是缓慢旋转，而是化作了一个吞噬一切光线的恐怖黑洞，散发出的威压让空间都为之扭曲、哀鸣。

远古海皇的意志在这股力量的滋养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凝实、壮大，那冰冷的眼眸中，燃烧的魂火几乎要化为实质，充满了即将彻底苏醒、君临天下的漠然与威严。

“咔嚓……咔嚓……”

楚尘半跪于地，赖以成名的战意金丹表面竟出现了细微的裂纹，金色的血液从他崩裂的虎口、嘴角不断渗出，但他依旧死死撑着断戟，倔强地昂着头，怒视着那庞大的漩涡，不肯屈服。

韩涧瘫软在冰冷的地面上，暗影之力被彻底压制回体内，连化身阴影都做不到，只能凭借顽强的意志抵抗着那无孔不入的意志侵蚀，意识在清醒与沉沦的边缘徘徊。

轩辕候情况最糟，镇运罗盘光芒已近乎完全熄灭，他面如金纸，气息微弱，若非一股信念支撑，恐怕早已昏迷过去。

即便是李清玄，此刻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混沌领域被压缩到极致，仅能护住自身与身旁三人方寸之地，如同暴风雨中随时可能倾覆的一叶扁舟。他疯狂催动混沌青莲，试图寻找反击的机会，但在那完全复苏的化神意志面前，任何攻击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绝望，如同最寒冷的冰霜，侵蚀着每个人的心。

难道……一切努力都将付诸东流？碧波城，中域，乃至更多人族的命运，都将在此刻被注定？

就在李清玄心神剧烈震荡，几乎要不顾一切燃烧本源做最后一搏的刹那——

异变陡生！

一股迥异于海皇意志的、更加古老、更加虚无、仿佛来自万物终结之地的波动，毫无征兆地自韩涧怀中散发出来！

是那颗被混沌符文封印的奇异珠子！

它仿佛被外界浓郁的血祭能量与海皇意志刺激，表面那灰黑两色气流的旋转速度骤然提升了百倍！原本平衡的封印开始剧烈震荡，一丝丝精纯至极的归墟气息，如同挣脱牢笼的凶兽，从中渗透而出！

这归墟气息的出现，瞬间打破了祭坛内力量的平衡！

它并非针对海皇意志，也并非帮助李清玄等人，而是一种纯粹的、凌驾于双方之上的“存在”！它代表着终极的“寂灭”与“终结”，其本质层次，甚至隐隐超越了海皇意志所代表的“毁灭”与“统治”！

“嗡——！”

黑暗旋涡猛地一滞，那巨大的眼眸中首次露出了并非针对蝼蚁的、而是源自本能的惊疑与……一丝极淡的忌惮！

“这是……归墟……的气息？！不可能……此地怎会……” 海皇意志的波动出现了明显的混乱。

归墟，那是连它全盛时期都需谨慎对待的禁忌之地！

而这瞬间的混乱与迟滞，对处于绝境中的李清玄而言，无疑是黑暗中唯一闪现的曙光！

他的混沌道体与混沌青莲，对这归墟气息的感应尤为敏锐！在那一瞬间，他福至心灵，原本因对抗皇威而紧绷到极致的混沌领域，忽然有了一丝奇妙的松动与变化。

混沌，包容万物，自亦包容……归墟！

他不再试图强行对抗那渗透出的归墟气息，而是引导着混沌领域，小心翼翼地、尝试性地去“接触”、去“容纳”那一丝逸散出来的归墟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