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律法压龙椅(1/2)
养心殿的金砖被龙靴踩得发颤,皇帝攥着那份通敌铁证的手指关节泛白,卷宗上“魔教”与“禁军副统领”的朱笔批注像两道血痕,刺得他眼仁生疼。叶天就站在殿中,玄色锦袍下摆沾着苍枫城的矿灰,手里把玩着枚青铜令牌——正是从火场里扒出来的魔教信物,令牌背面还粘着半片禁军甲胄的碎片。
“陛下,按《大启律》,通敌者诛九族。”叶天的声音平得像把尺,量着殿内的每分空气,“禁军副统领带着三千人‘巡查’矿场,却在火场里留下这令牌,您说,该怎么判?”
皇帝猛地将卷宗甩在龙案上,十二章纹在烛火里抖得厉害:“副统领是被魔教蛊惑!他已畏罪自焚,此事……”
“自焚?”叶天弯腰捡起卷宗,指尖点在“午时三刻,禁军营地见魔教左使”的墨迹上,那墨迹边缘还带着火烤的焦痕,“《刑律》载明,疑犯自戕需开棺验尸。要不要臣现在去把那‘自焚’的尸体刨出来,看看他心口是不是插着这令牌?”
殿外的风突然灌进来,吹得烛火矮了半截。皇帝的龙袍被气流掀动,露出腰侧玉佩——那玉佩与叶天母亲遗留下的“叶”字佩竟是同料,只是刻着“御赐”二字。他盯着叶天手里的青铜令牌,喉结滚了三滚:“叶天,你别太逼朕!”
“臣只是在按律行事。”叶天将令牌抛起又接住,“当年李嵩帮陛下转移赈灾粮,按《户律》,监守自盗者斩立决。如今他儿子在魔教手里拿着证词,陛下说,要不要臣请大理寺一同去‘请’回来?”
“你!”皇帝的龙椅扶手又添了几道新抓痕,上次被鬼面逼出的旧痕还没褪,新痕又叠了上去,“李嵩是忠臣!他儿子……”
“忠臣?”叶天从袖中抽出卷账册,正是赵瑾留下的副本,其中一页用朱砂标着“李嵩代陛下签收,江南盐引三千”,“《盐法》规定,私铸盐引者,主犯凌迟,从犯绞刑。这账册上的朱印,陛下要不要再认认?”
烛火“噼啪”爆了声,溅在皇帝手背上。他突然想起三日前鬼面说的“李嵩的儿子记性好”,原来叶天早就知道了——这哪里是按律办事,分明是拿着律法当刀,一片片剐着他的体面。
“陛下,”叶天往前挪了半步,玄色衣袂扫过金砖,“要么按律斩副统领九族,要么……”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皇帝腰侧的玉佩上,“臣就把这些卷宗誊抄百份,贴满九门。”
“放肆!”皇帝的龙涎香混着怒火炸开,“你以为朕不敢治你的罪?”
“臣在苍枫城救了七百名矿工,他们联名写了折子,说臣是‘救民于火’。”叶天从怀里掏出份万民折,红手印密密麻麻盖了三层,“按《礼律》,民拥者可免三罪。陛下想治臣什么罪?”
殿角的九千岁突然轻咳一声,他手里的拂尘扫过龙案边缘,银丝拂须沾着点龙涎香的粉末。“叶大人,”他的声音像浸了蜜的针,“《大启律》也说,君无戏言。陛下既已下旨说副统领是被蛊惑,不如……按‘胁从’论,革去官职,抄没家产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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