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决战（2/2）

“若三息不够？”他问。

“那就死。”她声音无波，“但死前，我也要斩下他一颗头。”

张小凡笑了，笑声低哑，却透着一股久违的锐气。

“好。”

话音落，二人同时动。

陆雪琪剑光如电，清辉撕裂黑雾，直刺虚空。张小凡紧随其后，噬魂棒黑芒暴涨，如巨蟒吞月。

前方，那已闭合的裂口竟再度扭曲，幽罗的身影缓缓浮现，双目幽火狂跳，右肩处黑链缠绕，隐隐渗出黑血。

“你们……竟敢毁我祭纹！”他嘶吼，黑潮再度凝聚，漩涡比先前更浓，裹挟着无数残魂哀嚎，直扑二人神魂。

陆雪琪不避，反将天琊剑猛然刺入自己影中。

剑落刹那，她身躯一震，清辉逆冲，神魂如磐石般稳固。她眼中再无幻象，只有一片冷冽的杀意。

“三息。”她低语，“一。”

张小凡咬破舌尖，剧痛贯脑，佛力如钉，镇入经脉。他将玄火鉴猛按心口，以精血为引，强行封住合欢铃共鸣。

“二。”

幽罗双掌合拢，黑潮漩涡收缩，凝成一道血刃，直取张小凡心口。

张小凡横棒格挡，黑气交击，轰然炸开。他手臂剧震，气血翻涌，却借力前冲，噬魂棒直指幽罗右肩。

陆雪琪剑光如霜，清辉如月，直刺其右肩旧伤。

幽罗怒吼，右臂猛抬，魂链横挡。

剑锋入链三寸，黑气缠绕，欲夺剑而去。

“三。”

陆雪琪冷哼，剑心通明之力爆发，清辉暴涨，黑气崩解。

张小凡趁机将噬魂棒狠狠插入地底，引动地脉残火，轰然炸开黑潮核心。

幽罗动作一滞，右肩旧伤崩裂，黑血喷涌。

张小凡怒吼，噬魂棒黑芒暴涨，化作百丈巨影，直贯其胸膛。

陆雪琪天琊剑引动九天雷意，清辉如月，斩断其背后魂链。

双击合一，幽罗护体黑气轰然炸裂，身躯倒飞，撞入虚空裂口，血光尽碎。

黑血冰晶簌簌坠落，如雨。

张小凡单膝跪地，玄火鉴脱手，紫光几近熄灭。他喘息粗重，左臂血丝已深入皮肉，隐隐发黑。

陆雪琪收剑，清辉敛去，脸色苍白如纸。她走至他身旁，未扶，只将天琊剑插于他身侧。

“你做到了。”她声音冷，却无讥讽。

“他逃了。”张小凡喘息着，“但伤得不轻。他不会再来了。”

“可他留下了话。”陆雪琪望着那闭合的裂口，“王已苏醒。”

张小凡缓缓抬头，眼中血丝密布，却亮得惊人。

“那就去见她。”他低语，“不是跪着，是打进去。”

他伸手，欲握噬魂棒。

指尖触及棒身刹那，玄火鉴中合欢铃猛然一震，金芒暴涨，竟穿透紫光，直射前方虚空。

那处，幽罗遁走的裂口边缘，黑血未干，竟缓缓凝聚成一道人影轮廓。

轮廓模糊，却依稀可辨——一袭碧绿色长裙，袖口绣着银线莲花。

张小凡的手，僵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