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毒煞（2/2）

合欢铃动了。

那铃铛本被他贴身收着，此刻竟自行轻颤，发出一声极细微的嗡鸣。声音穿透毒雾，清越如泉滴石隙。毒煞身形一滞，折扇停在半空，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张小凡察觉胸口异动，低头一瞬，随即抬眼盯住毒煞。他不动声色，左手缓缓移开，将铃铛一角露出衣襟。毒煞目光果然一凝，扇子微偏。

“它怕这个。”张小凡心中一动。

他故意将铃铛又往外扯了半寸，动作极轻，像是无意间滑出。毒煞瞳孔收缩，脚步不自觉前移半步，似被那铃声牵引。

陆雪琪剑光如电，直取其握扇手腕。毒煞惊觉，仓促后撤，扇子险险避过剑锋。就这一瞬迟滞，三人合围之势已破。张小凡反手一棒轰向力煞膝弯，逼其重心不稳，陆雪琪旋身出剑，寒气炸开，冰刃横扫，将两具石像拦腰斩断。

碎石四溅中，两人背靠背立定。

噬魂棒黑焰缭绕，天琊剑寒光吞吐。毒雾被逼退至通道边缘，仍在缓缓蠕动，却不敢再进。力煞喘着粗气，斧尖拄地，肌肉上青筋暴起，显然那一棒已伤及筋骨。毒煞站在他身后，折扇轻摇，眼神阴冷，却不再贸然逼近。

“你们走不掉。”毒煞开口，声音如毒蛇吐信，“这迷宫，每一寸都是活的。”

张小凡没答话。他右手握紧噬魂棒，左手悄然将合欢铃塞回怀中，指尖触到铃身时，察觉那震动仍未平息，反而越来越急，像是在回应什么。

陆雪琪剑尖微垂，寒气在足底凝成薄霜。她察觉天琊剑有异——剑身竟在微微震颤，不是因敌，而是像在呼应某种极远的气息。她不动声色，将剑锋略略偏转，指向迷宫深处。

力煞缓缓抬起巨斧，斧刃上黑血滴落，砸在蜂巢地面，发出“嗤”的一声轻响，腾起一缕白烟。

毒煞折扇再展，绿雾重新弥漫，却不再扑向二人，而是缓缓渗入岩壁脉络。那些幽绿血管般的纹路吸了毒雾，竟开始缓缓蠕动，如同活物在吞咽。

张小凡察觉脚下地面弹性增强，每一步都像踩在血肉之上。他握棒的手更紧，混沌真元在经脉中流转，随时准备再战。

毒煞忽然抬手，折扇指向张小凡胸口。

“那铃铛……”他声音低哑，“不该在你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