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发现与新危机（2/2）
她开始分析利弊。死星系，也并非一无是处。
“安全。”一个词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高等文明对死星系的不屑，恰恰是清梦帝国最好的保护伞。在这里，她可以安心发展，积蓄力量，不必担心被月神帝国或其他巨无霸文明发现，从而招来灭顶之灾。就像一株小树苗，在参天大树的阴影下固然难以生长，但若是在一片无人问津的荒原上，反而有长成森林的可能。
“可是，没有资源，何谈发展？”另一个声音在心中反驳。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清梦帝国目前的支柱——那些名为“刺猬兽”的生物兵种。它们是她利用基因技术和本土生物结合的产物，背部可以长出锋利的金属骨矛，是帝国初期唯一的地面武装单位。
“刺猬兽的成长需要铁、铜、钛等常见金属……”梦雪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这些基础矿物，即使是死星系也绝不会缺乏！宇宙中最不缺的就是氢、氦和各种金属元素。”
更重要的是，清梦帝国的科技树，与联盟主流文明并不完全相同。
联盟文明是典型的“暗晶驱动型”文明，从三级文明开始，他们的整个科技体系就与暗晶深度绑定。没有暗晶，他们的能量核心无法启动，星际舰队就是一堆废铁，甚至连超光速航行都做不到。这是他们的优势，也是他们的致命弱点。
而清梦帝国不同。梦雪的知识体系源于一个古老的、早已消亡的文明，那个文明虽然也追求能量，但并非非暗晶不可。他们掌握了多种能量转化技术，可以利用恒星风、行星磁场、甚至零点能进行低效但稳定的能量供给。这意味着，清梦帝国的发展上限或许不如联盟顶级文明，但他们的下限却高得多，生存能力也更强。
“影响有，但并非致命。”梦雪做出了判断。
然而，一个更可怕的问题浮出水面。她想起了帝国档案中一个被列为最高机密的条目——“孤牢星系”。
有些死星系，并非没有资源，甚至可能蕴藏着不亚于联盟核心区的矿脉。但它们有一个致命的缺陷：没有星门。
星际航行，对于绝大多数文明而言，就像是依赖高速公路网的汽车。星门，就是连接各个星系的“高速公路出口”。没有星门，就意味着彻底的隔绝。
“强行进行跨星系空间跳跃……”梦雪的脸色再次变得凝重。她调出了相关的能量消耗模型。屏幕上，一个惊人的数字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那足以耗尽一颗小型恒星一整年的能量！
“得不偿失。”她苦涩地想。这种级别的能量消耗，只适用于高等文明之间的突然性军事打击，用以绕过敌方星门防线，发动奇袭。但即便是财大气粗的月神帝国，也无法在战争中无限制地使用这种战术。每一次强行跳跃，都是对国力的巨大透支。
如果她所在的，正是一个没有星门的“孤牢星系”，那么她和她的清梦帝国，就真的成了一座被囚禁在宇宙牢笼中的囚徒。
“难道……真的要永远被困在这里？”一丝绝望的阴影再次笼罩了她的心头。
就在这时，她想起了另一段尘封的历史。那是一段让整个宇宙联盟都为之沸腾，又为之战栗的往事。
根据月神帝国最古老的记载，大约在五十万年前，一个来自联盟疆域之外的未知文明，对联盟的边缘星域发动了突然袭击。
那是一场短暂而惨烈的战争。
入侵者的舰队数量并不多，但每一艘战舰都展现出超乎想象的战斗力。他们的能量护盾可以硬抗月神帝国主力舰的齐射，他们的武器能够轻易洞穿由暗晶强化过的复合装甲。最让联盟高层感到恐惧的是，他们对暗晶的运用已经达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境界，甚至能进行“暗晶湮灭”，将暗晶能量瞬间转化为毁灭性的打击，威力远超联盟的任何武器。
战争持续了不到一百年，联盟调集了包括月神帝国在内的三个一级文明，以惨重的代价，最终将入侵者击退。
战后，联盟的科学家们对残骸进行分析，得出了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结论：入侵者的文明等级，至少是八级文明巅峰，无限接近于传说中的九级文明！
“九级文明……”梦雪的瞳孔骤然收缩。在联盟的文明等级划分中，七级文明就已经是神一般的存在，能够掌控一整个星域的法则。而九级文明，那几乎是宇宙本身的存在，是创世神级别的存在。
这个发现，像一颗重磅炸弹，在联盟高层炸开了锅。
所有人都知道一个常识：高等文明的发展离不开海量资源的支持。一个八级文明，其消耗的资源是一个二级文明的亿万倍。如果这个入侵文明真的达到了八级，那么他们所处的星系，必然是一个资源丰富到无法想象的“天堂星域”！
一个不属于联盟，却比联盟核心区更富饶的地方！
这个念头点燃了所有高等文明的贪婪之火。为了找到这个传说中的“天堂”，联盟掀起了一场长达十万年的探索狂潮。无数艘探索舰，如同飞蛾扑火般涌向了联盟疆域之外的未知黑暗。
梦雪的指尖在星图上滑动，调出了那场探索狂潮的最终报告。
结果令人失望。
十年探索，他们除了发现一两个资源尚可，但早已被其他本土文明占据的星系外，找到的，依旧是死寂的“死星系”。更糟糕的是，他们的闯入，激起了那些死星系中“土着文明”的强烈抵抗。这些文明虽然科技落后，没有暗晶，但他们熟悉自己的家园，利用地形和游击战术，让联盟的探索部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最终，在巨大的投入和微薄的回报面前，探索的热潮慢慢冷却了下来。联盟再次将目光转回内部，那段关于“八级文明”的传说，也逐渐被束之高阁，成为了一个警示后人“不要作死”的故事。
“宇宙联盟之外，就一定是死星系吗？这可未必吧。”梦雪的眼中重新燃起了斗志。
她不相信。宇宙如此浩瀚，即使是存在了百万亿年的宇宙联盟，也连自己所在宇宙的边界都没能搞清楚。他们又凭什么断言，联盟之外，就只有贫瘠与死寂？那个八级文明的存在，就是最好的反证！
“他们能从外面进来，就说明外面一定有路，有星门，有资源丰富的星系！”梦雪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兴奋。
她所在的，很可能不是一座“孤牢”，而是一片尚未被发现的“新大陆”。一个远离联盟纷争，充满无限可能的未来！
“利维坦，启动全频段深空扫描，重点搜寻空间异常波动和人工能量信号！”梦雪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与果决，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指令收到，女王陛下。扫描程序已启动，预计需要读着资料，心中的震惊越来越甚。
加入黑暗议会的成员国，理论上会受到议会的“保护”，但前提是必须向议会缴纳海量的资源——矿物、能源、人口、甚至是特殊的科技成品。而这些资源，将会按照五五分的比例进行分配：五成，上供给三个议长国；另外五成，则由十七个高等议员国瓜分。
从这一点可以清晰地看出黑暗议会的真实面目：它就是一个由顶级文明构建的、用来系统性地压榨和剥削中低等文明的精密工具！所谓的“保护”，不过是引诱猎物上钩的香甜诱饵罢了。
当然，不加入黑暗议会也不是不可以。但一旦被其他高等文明（通常是议会成员国）入侵，那么将不会受到黑暗议会的任何庇护。简单地说，一个没有加入议会的低级文明，被一个高级文明灭掉了，那就灭了，连一句谴责都不会有。
这就是黑暗星系的丛林法则。
然而，一个问题在梦雪心中浮现：格拉诺族既然发现了自己，为什么不学穆兰帝国那样，在发现罗云十二国后，直接出兵征服，将其变成自己的私有殖民地，反而要费尽心思地引诱自己加入黑暗议会？
要知道，将一个文明纳入黑暗议会体系，它缴纳的资源就要被整个议会高层分一杯羹，这显然比格拉诺族一族独吞要差得太多了。穆兰帝国显然就看清了这一点，所以他们才没有多此一举。
梦雪当然不会相信，这个所谓的格拉诺族是一个极度有爱心、热爱和平的种族。这样的种族或许存在，但绝不可能发展到格拉诺族如今这种地步。在血腥的宇宙法则中，这样的“圣母”文明，根本就是其他文明眼中的肥肉，根本无法存活。而且，从刚才那短暂的交流中，梦雪早就看出了，这个所谓的王子，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和“爱好和平”四个字连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她很快就想通了其中关节。
穆兰帝国之所以敢直接征服，是因为他们有绝对的实力碾压罗云十二国，并且不惧怕其他议会议员的非议。而格拉诺族，虽然也是高等议员国，但他们的实力或许在十七国中并不顶尖，甚至可能只是中等偏下。他们不敢轻易发动一场没有绝对把握的灭国战争，尤其是在一个可能存在超高级文明遗迹的敏感区域。通过“吸收新成员”这种方式来立功，是最稳妥、风险最低的选择。
想通了这一切，梦雪心中反而平静了下来。
这一次的探索，收获实在是太大了。不但得到了纳格萨斯族的一千余份珍贵基因图，还得到了两件蕴含着法则之力的顶级魔法道具，更重要的是，她从一个意外的闯入者口中，彻底搞清楚了自己所处的环境——一个各势力星罗棋布、规则残酷血腥的“黑暗星系”！
至于是否加入那个所谓的黑暗议会？
梦雪心中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黑暗议会，本质上就是一个高等文明榨取低等文明资源的工具。加入这样一个组织，对于尚在襁褓中的清梦帝国来说，只会有百害而无一利。除非……清梦帝国有朝一日，能够强大到在黑暗议会中拥有高等议员国，甚至是议长国的地位！
但梦雪很清楚，以现在清梦帝国的实力，想要做到这一点，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因为十七个高等议员国，全部都是三级中等以上的文明，其中甚至包括了五个三级巅峰的超级文明！一些三级初级的文明，都只能沦落为没有话语权的普通参议国，更别提清梦帝国如今这种勉强混到二级巅峰的文明了。
而且，梦雪有一种强烈的直觉，那些所谓的高等议员国，也只不过是一群被推到台前的傀儡罢了。他们真正的角色，是三个议长国用来镇压和统治整个黑暗星系的工具。
议长国只有三个，却享受着黑暗议会五成的资源，而整个黑暗议会，竟然没有人对此有任何异议。原因无他，因为这三个议长国，均是四级以上的文明！
三级文明与四级文明，是一个质的过渡。在宇宙联盟的等级划分中，一、二、三级文明，只能算得上是宇宙中的“低级文明”。而只有跨入四级，才算真正踏入了“中级文明”的行列，拥有了影响一方星域法则的资格。
梦雪的思维在信息的海洋中高速运转，瞬间就洞悉了“黑暗议会”背后那冰冷而残酷的权力结构。
简单来说，那三个四级文明，就是黑暗星系中立于金字塔顶端的绝对霸主。它们的科技、它们的实力，已经形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即使十七个高等议员国——那些三级文明的强者们——联合起来，同时向它们发难，也未必能够撼动其分毫。这已经不是数量上的差距，而是文明层次上的彻底碾压。在绝对的科技代差面前，任何数量的堆砌都显得苍白无力。
当然，量变终究能引起质变。假如有三四十个三级文明不计代价地对这三个四级文明进行围攻，即使是四级文明，恐怕也会饮恨而终。但想让一群习惯了内斗与掠夺的饿狼团结起来去对抗狮子，这本身就是天方夜谭。黑暗议会的高明之处，就在于它用利益和规则，将这些潜在的反抗者，变成了维护自己统治的爪牙。
至于那三个四级文明为什么要组织这样一个黑暗议会，梦雪也看得一清二楚。这是统治成本与效率的必然选择。一个四级文明，受限于其通讯和交通手段，能够有效统治两个星域，已经算是极限了。如果再继续扩张，庞大的疆域会让整个政权体系变得无比臃肿和迟钝。边陲的一颗星球发生叛乱，消息传回首都可能需要数月，等舰队抵达时，恐怕黄花菜都凉了。这样的统治方式，对于追求效率和控制的四级文明来说，是极其愚蠢且无法容忍的。
所以，这三个四级文明才想出了“黑暗议会”这个天才般的统治工具。它们躲在幕后，制定规则，享受供奉，既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收取海量资源用于自身发展，又不需要派出过多的武力四处征战，将战争的风险和成本转嫁给了那些渴望上位的二级、三级文明。这与当初那几个九级文明成立“宇宙联盟”的初衷，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九级文明是因为疆域横跨数百乃至上千个星系，鞭长莫及；而这三个四级文明，却连一个完整的星系都玩不转。
想到这里，梦雪的思绪不由得再次飘向了那个传说中的“御龙皇朝”。一个曾经统治了数亿个星系的庞大帝国，其文明等级，又该是何等恐怖的境界？是五级，六级，还是……更高？
不过，对于通讯手段，梦雪倒并不是特别在意。她继承了月神帝国最核心的秘技——精神力灵魂通道。在通讯方面，她可以说是毫无压力。哪怕一个清梦帝国的最基础单位，在宇宙的另一端，她也能如同面对面一样与它进行零延迟的交流。这，也是当初月神帝国能够成为九级文明的最大依仗之一。
但交通手段，就比较麻烦了。如今的清梦帝国，只发展到了“恒星系级空间跳跃”。这意味着，在一个星域中想要自由来往都极为困难。比如，从她们现在所处的雷尼吉亚恒星系，前往编号为a77的恒星系，如果利维坦使用恒星系级空间跳跃，不停地赶路，也需要近一个月的时间。因为宇宙空间并非处处平坦，不是每一个地方都适合进行空间跳跃。利维坦必须先通过常规航行，抵达那些被计算出来的、稳定的“空间航道”上，才能进行下一次跳跃。
常规航行和战场上的强制空间跳跃，完全是两个概念。空间这种东西，即使是对法则有了深刻理解的九级文明，在操控时也慎之又-重，更别提低级文明了。战场上因为情况紧急，可以在危险地带强行撕裂空间，但平时航行，都必须通过超级计算机计算出最佳的跳跃坐标和路径，才敢进行空间跳跃。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一次两次的危险空间跳跃或许不会出问题，但如果常年累月地这么干，必然会出事。而且一旦在空间跳跃的过程中出事，那将是万劫不复的灾难。所以，在普通航行时，所有文明都会慎之又慎，将风险降到最低。
“我们无意于加入什么黑暗议会，就此别过！”
想通了这一切，梦雪撇了撇嘴，通过利维坦模拟出冰冷而决绝的信号，冷冷地说道。对于这个什么狗屁格拉诺族，她可谓厌恶到了极点。说话极度傲慢，想掠夺自己资源的同时，又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施舍面孔，这种虚伪的嘴脸，比纯粹的强盗更让人恶心。
梦雪也知道，对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在信息传递完毕的瞬间，她就已经下达了指令。
“利维坦，最大功率，立刻脱离这颗星球轨道，计算最佳跳跃点，准备离开这里！”
对方显然也注意到了利维坦的动向。那艘“裁决者号”上，胡尔达王子脸上的轻蔑瞬间凝固，转为一种被冒犯的暴怒。
“卑微的低等种族！你竟敢拒绝我的要求？你难道不能从那些资料中，感受到黑暗议会那足以碾碎星辰的强大能量吗？”他的声音通过信号传来，充满了歇斯底里的威胁，“我警告你，你的傲慢，必然会为你的整个种族，引来灭族之祸！”
对于胡尔达的话，梦雪只当是放屁。清梦帝国现在的确不是这个格拉诺族的对手，但这一次的收获，足以让清梦帝国的实力实现一次巨大的升华。这里距离雷尼吉亚恒星系的确很近，但也足有一百光年。在浩瀚的宇宙中，一百光年就像是大海中的一滴水。格拉诺族想要在这么大的范围内，精准地寻找到雷尼吉亚恒星系，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梦雪相信，即使对方恼羞成怒，不惜一切代价地寻找清梦帝国的老巢，但等到他们找到的时候，自己已经拥有了对抗他们的资本！
“嗡——”
一阵剧烈到让空间都为之扭曲的波动，从利维坦的腹部传来。那庞大的生物身躯上，无数个器官开始协同工作，将庞大的能量汇聚于一点。随后，一个稳定而幽深的虫洞，在利维坦的前方缓缓张开。
利维坦没有丝毫犹豫，巨大的身躯如同游鱼归海，头也不回地钻了进去。
“愚蠢的蛮夷！在我面前直接进行空间跳跃，和找死有什么区别？”胡尔达气得浑身发抖，他猛地从座椅上站起，指着屏幕咆哮道，“给我把他打爆！让他在空间乱流中被撕成碎片！”
“是的，主人！”
一个如同软泥怪般、长着数十条柔软触手的生物，在控制台前回应道。它的触手以快到出现残影的速度，在复杂的3d虚拟控制面板上一阵狂舞，输入了一连串复杂的攻击指令。
与此同时，在外界看来，那艘如同冲浪板般的“裁决者号”光滑的舰身上，一道道幽蓝色的光芒从舰尾缓缓向前流动，如同呼吸的脉络。当所有的光芒汇聚到舰首时，它们猛地压缩，化为一道比恒星还要璀璨的蓝色能量光束，撕裂真空，以超越光速的速度，直扑正在进行空间跳跃的利维坦！
此时，利维坦的身体已经有一半进入了虫洞。就在那道蓝色光束即将击中它的瞬间，一面布满了无数玄奥符文的淡金色结界，凭空出现，正好挡在了利维坦的尾部。
“轰！”
能量光束与魔法结界碰撞，爆发出无声的剧烈爆炸。空间如同脆弱的玻璃般碎裂，但又被虫洞的强大引力强行拉扯。那面结界仅仅支撑了不到十分之一秒，便轰然破碎，但就是这短暂的瞬间，为利维坦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利维坦的尾部猛地一沉，彻底没入虫洞，随后，那空间虫洞也缓缓关闭，仿佛从未出现过。
“这……这怎么可能？！”胡尔达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竟然在空间跳跃的同时，开启了能量护盾？不，那不是能量护盾，那是……魔法结界？！”
“主人，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软泥怪生物的声音都带上了颤抖，“根据我们的数据库，任何文明在进行空间跳跃时，都无法分出能量维持护盾，那会直接导致空间坐标崩溃……”
“没用的东西！”胡尔达彻底被恐惧和愤怒冲昏了头脑，他几步冲到那软泥怪的身边，对着它那柔软的身体又打又踹，“你不是说空间跳跃的时候不能开启护盾的吗？刚才那是什么？你告诉我那是什么东西！”
另一边，已经成功完成空间跳跃的利维坦，也并不好受。
指挥王座上，梦雪的脸色一片苍白，嘴角渗出一丝鲜血。刚才那一次炮击的余波，通过精神链接，同样震伤了她的神识。
“报告女王，‘守护壁垒’已被贯穿，外层生物装甲受损百分之七，正在进行自我修复。能量储备下降百分之三。”
利维坦冰冷的报告声在指挥室内回响。
刚才那一击，直接就将利维坦引以为傲的魔法壁垒给贯穿了。幸好利维坦的身体本身也是由无数珍稀生物材料融合而成，强度极其强横，硬是抗住了剩余的能量冲击，不然早就陨落在空间乱流之中了。而那面魔法壁垒，其防御力高达一万伽马值以上，在面对一艘标准三级战舰的主炮时，竟然只能阻挡片刻。
“三级战舰的主炮，果然不一般。”梦雪心中一阵后怕。她不得不庆幸，对方根本不知道利维坦可以在空间跳跃的同时使用魔法壁垒。这是她融合了月神帝国科技与自身魔法知识后，才创造出的独门绝技。否则的话，对方根本就不会给她跳跃的机会。
这一只利维坦死在这里，对于梦雪来说，损失虽然巨大，但并非无法承受。清茗只是精神降临，随时可以抽身离开。而她自己，只是一丝神识分身，就算湮灭了，对本体也并无大碍。但那两件刚刚到手的极品魔法道具，如果就这么毁了，那才真的是让她心痛到无法呼吸。
想到那两件魔法道具，梦雪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研究研究了。她立刻命令负责回收任务的飞龙虫兽，将那两件珍贵的战利品，送入利维坦内部的中央研究实验室。
当那柄古朴的长剑和那副破碎的黑色铠甲被放置在研究平台上时，梦雪才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仔细地观察它们。
当初看到它们时，用的是小狗的视野，而且当时场面混乱，光线昏暗，即使后来那黑发男子拿着长剑出来，梦雪的全部心神都在对方的恐怖实力上，也无暇细看。如今再看，才发现这两件魔法道具的玄妙之处，根本不是能通过模糊的视角观察清楚的。
她伸出手，轻轻握住了那柄长剑的剑柄。
入手的感觉，极为奇特。剑身看起来古朴无华，甚至有些笨重，但当梦雪拿在手中的时候，才发现此剑的重量远超想象，仿佛握住了一颗小型行星的碎片。但奇妙的是，如此沉重的力量，却被一种无形的力量中和，让她能够轻松地举起。
剑柄上，雕刻着一个她既熟悉又陌生的徽记——一条张牙舞爪、翱翔于九天之上的神龙。这正是御龙皇朝的标志！
而当她仔细观察剑身时，才发现那看似平滑的剑脊上，竟然刻画着一道道深红色的、如同血管般的纹路。这些纹路在普通光线下几乎不可见，但在梦雪的精神力探查下，却散发出微弱而危险的光芒。这不禁让她想起了，这把剑当初自动飘起时，环绕四周的那些猩红色符文。
观看完长剑后，梦雪又将目光瞥向了那副已经散开的黑色铠甲。胸甲、裙甲、袖甲、肩甲、腿甲……样样俱全，每一片甲叶都呈现出一种深邃的、能吸收一切光线的纯黑。
当梦雪将注意力集中到胸甲上时，她更是啧啧称奇。那里，根本找不到丝毫被长剑戳破的痕迹，仿佛那足以洞穿一切的长剑，从未对它造成过伤害。
“这铠甲……竟然还有自我修复的作用？”梦雪心中震惊。这已经超出了她对炼金术的理解，这已经不是单纯的“道具”，而更像是一个拥有独立生命的“活物”。果然不愧是能和那柄凶剑抗衡的顶级魔法道具。
而且，这铠甲也并非纯黑色的。因为当她将精神力高度集中时，能隐约看到在纯黑的材质中，还隐藏着一些极其细小的、如同蛛网般的紫色纹饰。这应该就是这件黑色铠甲的魔法回路了，可以说是整个魔法道具的核心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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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