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静若渊暗涌杀机风云变(1/2)
洛洛克星———平原战场,清梦帝国红衣主教—伯鲁斯也是洛洛克星的球长,星球王者。已经把战场的对战实况,通过精神力传到清梦帝国的网络灵魂通道里面,然后………吃瓜嗑瓜子看现场直播………
“黑月,不是我们怕了你,但这一次我们并不想和你死磕,希望你好自为之。”
科达尔的声音如同闷雷,在草原上滚动。他死死地盯着黑月,试图从她身上找到一丝破绽。然而,黑月看似随意地一站,却仿佛与整个世界融为一体。她的呼吸、心跳,甚至每一寸肌肉的细微颤动,都形成了一种完美的韵律,无懈可击。这种感觉,就像面对一个深不见底的旋涡,你明知危险,却看不清其本质。科达尔想到了这个疯女人的赫赫威名——她一人一剑,斩杀了同为十五级的三个星球王者。
无奈之下,科达尔只能选择了认怂。这并非懦弱,而是一个强者基于实力判断的理性决策。
黑月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丝毫笑意,只有纯粹的嘲讽和杀意。她没有说话,但行动胜过千言万语。嗡——!她周周的空气开始剧烈震动,无数道肉眼可见的、细如发丝的剑气凭空而生,如同银色的蛇群,在她身边疯狂游走、交织。一股磅礴而锋锐的剑意冲天而起,将天上的云层都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那股剑意是如此的纯粹和霸道,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切割成最基本的粒子。
“科达尔,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
她的声音清冷如冰,却带着一股灼人的恨意,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小锤,敲击在科达尔等人的心脏上。
“疯女人!你已经杀了我们怒兰一族四个王者,难道还不够吗?”
巴图尔终于忍不住了,他向前踏出一步,脚下的地面瞬间龟裂开来。他怒吼着,金属拳套上迸发出刺眼的电光。王者,是怒兰族对十四级强者的尊称。每一个王者的培养,都需要耗费海量的资源和漫长的时间。而这一次短暂的冲突,黑月一人就屠戮了四个!这是何等惨重的损失!
听到这话,一直隐匿在数公里外一座山丘上,通过能量探测器观战的伯鲁斯,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四个王者?”伯鲁斯的眉头紧紧皱起,他通过库亚人的情报网络,虽然知道卡顿人和怒兰族还在暗中冲突不断,但为了顾及阿卡拉王国这个庞然大物的面子,双方一直将冲突控制在“不公开”的层面。清梦帝国高层还以为他们只是小打小闹,虽然斗得凶,但绝不至于全面开战。
可现在,这个消息彻底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伯鲁斯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他迅速在脑中计算着:“卡顿人和怒兰族之间持续万年的冲突中,公开记录里,双方死掉的王者加起来都不足五十人。而这一次,仅仅是黑月一人,就杀了四个。那……这背后到底隐藏着多大的战争?双方到底死了多少人?”
尘清女皇也在看直播:“伯鲁斯,我怀疑……他们双方已经在某些不为人知的星域,秘密进行过数次大规模的会战了。只是为了防止一些大国趁虚而入,才没有公开罢了。这场仇恨,已经远超我们的想象。”
伯鲁斯点了点头,他知道,一场血战,已经不可避免。
“你们一天不交出红陨的剑魂和巴纳兹,这件事情就一天不会结束。”黑月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她的声音里蕴含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折磨剑魂,已经触及了我们卡顿人的底线!”
“剑魂”,是卡顿族强者死后,其毕生剑意与精神力凝结的核心,是他们荣耀与传承的象征。将剑魂挖出,用魔法火焰日夜烧灼,这是比死亡更残酷的侮辱。
“卡顿人都是疯子!杀了一个红陨,就牵扯出一个白羽;杀了一个白芍,就让你们不顾自身实力与我们全面开战!全是疯子!”科达尔忍不住骂骂咧咧起来。他的内心充满了烦躁与不甘。巴纳兹的失踪确实诡异,但几乎所有怒兰高层都心知肚明,红陨肯定是他们的人杀的。尽管嘴上死不承认,但心里早已默认。
事到如今,承认与否已经不重要了。仇恨的雪球一旦滚动,就再也无法停下。卡顿死了九长老之一的白芍,怒兰也死了战神殿的超级强者雷萨。随后,大大小小的暗中冲突,死伤不计其数。卡顿人将怒兰族的尸体用高能分解器切碎,做成高蛋白肉馅,卖给什么都吃的巴皮修族当食物;怒兰人则将卡顿人的剑魂挖出来,镶嵌在刑具上,用湮灭火焰日夜灼烧……这仇,已经结成了死结,双方都骑虎难下。
“黑月,如果不是考虑到比你更疯的红月,我们根本就不会和你废这么多话。如果你要找死,我们也没有办法!”
“雷顿!竟然有三个怒兰战神殿精英,怪不得你们有如此胆量。”看到雷顿,黑月讥讽的表情更浓烈了。
战神殿,是怒兰一族的最高殿堂,只有十五级以上的族人才有资格进入,他们是怒兰族最顶尖的战力,是民族的支柱。
他们本以为,三位战神殿强者齐出,足以让黑月知难而退。但没想到,黑月的狂妄,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先下手为强!我们人多,不一定会输给她!”科达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知道,再拖下去,自己的士气会被消磨殆尽。他怒吼一声,全身的气感瞬间爆发,提着那柄门板重剑,如同一颗黑色的流星,直接冲向了不远处的黑月。
“喝!”
科达尔的怒吼声仿佛撕裂了空间。他手中的重剑带着足以压塌山脉的威势,当头砸向黑月。剑未至,那股狂暴的气浪已经将地面压出了一道深深的沟壑。
怒兰族没有斗气和魔法天赋,但他们天生拥有一种名为“气感”的神秘力量。这种力量可以完美地与肉体结合,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力量和防御力。失去了远程攻击能力的他们,在近身搏杀中,是任何种族都不愿面对的噩梦。
黑月虽然高出科达尔整整一级,达到了十六级的巅峰,但她也绝不敢和以力量着称的怒兰人硬拼。她的身形如同一片被风吹起的落叶,向左侧飘然一让,准备在科达尔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给予他致命一击。
然而,就在黑月动作的瞬间,雷顿和巴图尔的眼神同时一亮。他们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就是现在!”雷顿在心中怒吼。
两人几乎没有任何交流,却展现出了惊人的默契。雷顿从空间戒指中召出一柄巨大的战斧,巴图尔的金属拳套电光更盛,两人如同两头发狂的巨兽,从左右两个方向,同时扑向了黑月。与此同时,那十几个随行的怒兰战士也嗷嗷叫着,挥舞着各自的兵器,加入了战团。他们要用人海战术,将黑月彻底淹没。
看到另外两个强者的动向,黑月心中一凛。她知道事情要糟。科达尔的全力一击,本意就是逼迫她闪避,为同伴创造机会。此刻,她因为闪避而暴露出的侧翼,成了最致命的破绽。她如果坚持挥出那一记反击,必然会被雷顿和巴图尔重创。
无奈之下,黑月只得将原本要斩向科达尔咽喉的剑招收回,匆匆甩出一道斗气斩,随后身形暴退。
“嗤啦!”
那道斗气斩威力不俗,但仓促之下,也只能在雷顿的战斧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而黑月,已经退出了怒兰人的攻击范围。
但黑月,毕竟是黑月。
她的身形在半空中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没有选择远离,反而瞬间加速,如同一道红色的流光,绕到了战团的后方。她的目标,是那些冲在最前面的、等级较低的怒兰战士。
“找死!”一名十四级的怒兰王者见状,怒吼着迎了上来。他将全身的气感疯狂灌注到双臂之上,粗壮的手臂瞬间又膨胀了一圈,肌肉虬结,如同钢铁浇筑。他手中的巨斧带着破风声,狠狠地劈向黑月。
黑月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只是轻描淡写地挥动了手中的“血誓”。
一道凌厉的红色斗气刃,悄无声息地斩出。
“噗!”
声音轻微得像是热刀切过黄油。那名十四级王者引以为傲的、足以抵挡同级能量炮的巨斧,在斗气刃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一般,被瞬间切成两半。紧接着,那道红光划过他的身体。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那名怒兰王者脸上的狰狞表情还未褪去,他的身体,从中间开始,缓缓地裂开。没有鲜血喷涌,因为伤口处的细胞被高能量的斗气瞬间湮灭。直到他的上半身滑落在地,才“轰”的一声,砸出一片尘土。
“卡鲁!”
此时才堪堪反应过来的雷顿,发出一声悲痛欲绝的怒吼。卡鲁是他的亲弟弟。他双目赤红,满脸悲愤地死死盯着一脸挑衅的黑月,那眼神,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怒兰一族的天赋“气感”,运用到身体的任何位置,都会让那一部位的物理防御力呈几何级数增长,甚至超过了以肉身强悍着称的阿卡拉族的“修罗不死身”。这种天赋,让他们在同级别对抗中占据绝对优势。很多其他种族的十五级强者,甚至连十四级怒兰王者的防御都破不开。
但卡顿人,是他们的天敌。卡顿人都是天生的剑客,他们锋锐无匹的斗气,可以切割宇宙间绝大多数的物质。如果是同级别,怒兰人还能抵挡一二,但如果低了一级,就很难抵挡了,更何况是低了两级,面对的是黑月这种十六级的巅峰强者?
“怒兰,战!”
雷顿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悲怆和愤怒。
“战!”所有幸存的怒兰人齐声怒吼,他们的双眼瞬间变得血红,进入了狂暴的“血怒”状态。在这一刻,他们悍不畏死,唯一的念头就是将眼前的敌人撕成碎片。
“哼!”黑月冷哼一声,身形再次如鬼魅般闪动,让过了科达尔横扫而来的重剑。
“轰!”
重剑砸在了空处,那恐怖的力量直接将地面砸出了一个直径百米的巨坑,方圆千里的大地都剧烈地颤抖起来,威力不亚于一场七级地震。
“噗!”
又是一道红光闪过,一名十二级的怒兰战士被拦腰斩断。
战斗,彻底进入了白热化。
伯鲁斯在远处的山丘上,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场神仙打架。一道道斗气将地面切割出深邃的沟壑,将一座座高山拦腰斩断。一声声剧烈的震动,让大地化为碎片,将原本生机勃勃的草原变成了一片荒芜的炼狱。
“照这么打下去,这颗洛洛克星,还真有可能被他们玩坏了。”伯鲁斯喃喃自语。
而此时,远在百里之外的一座洛洛克人城市,却遭了无妄之灾。
那些战斗余波,对于黑月和怒兰人来说,不过是微不足道的逸散能量。但对于这座城市的居民来说,却是灭顶之灾。
洛洛克主城,中央行政区。
一座高达千米的摩天大楼,是这座城市的骄傲。此刻,它正随着大地的剧烈震动而发出痛苦的呻吟。玻璃幕墙如雨点般落下,街道上的洛洛克人惊慌失措地奔逃。
突然,一道肉眼可见的、半透明的能量冲击波横扫而过。
轰——!
摩天大楼的承重结构瞬间断裂,在无数人绝望的尖叫声中,轰然倒塌,化为一片废墟。
更远处,城市的中心广场,地面猛地塌陷下去,形成一个巨大的天坑。紧接着,炽热的岩浆如同地狱的喷泉,从地底深处冲天而起,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那是被战斗的能量引动了地幔层的恐怖景象。
整座城市,在短短几分钟内,就变成了一片人间地狱。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这句古老的谚语,在星际时代,依然是血淋淋的真理。
战斗持续了一个小时,双方打的是昏天暗地,而一旁的伯鲁斯却看得入神了。
正在这时远方天空一道白光却越来越近,没多久便直接扑到了伯鲁斯的身边。
伯鲁斯瞥了一眼后说道:“达拉,你来干什么?”
达拉是一个有着绿皮肤的亚人类洛洛克族,他是曾经的洛洛克星王者,可惜在不久前被伯鲁斯击败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荣耀。
“伯鲁斯大人,你能管管他们吗?再这样下去洛洛克星就完了!”达拉一脸焦急的说着。
“要管你管好了!”伯鲁斯没有理他,而是继续观战。尽管黑月使用的剑技相比于他的剑天诀来说要差了好几个档次,但她对于剑的理解却高出伯鲁斯数筹,所以还是有很多值得学习的东西。
“伯鲁斯大人!”达拉有些愤怒了,如今这些人正在破坏他的母星,可是身为洛洛克王者的伯鲁斯却一点要管的样子都没有。
“怎么,你有意见?”伯鲁斯神情冰冷的望着他。
达拉低下了头颅,但怒火却噌噌的往上窜。
“我劝你还是不要有什么想法比较好,你知道他们都是什么级别的强者吗?让他们打高兴了自己走不就完了?如果你要是有什么不该有的举动将他们惹恼了,那么后果就严重了。”
“伯鲁斯大人,清梦帝国虽然新加入阿卡拉王国但也算是一方大族,让他们在清梦帝国的地盘就这样撒野是不是有损清梦帝国的威严?”达拉看到伯鲁斯丝毫没有去管的想法后便开始用激将法了。
“到时候让他们再赔我一个星球就行了。”伯鲁斯毫不在意的说道。
“伯鲁斯!你这个混蛋!”
达拉双目赤红,他看着远方化为废墟的城市,看着自己同胞的尸骨,心中的怒火终于压倒了理智。他举起他那条绿色的手臂,毫无征兆地,一拳砸向了伯鲁斯的后脑。
他虽然被击败,失去了王者之位,但他毕竟曾是洛洛克星的最强者,这一拳,也蕴含了十四级的巅峰之力。
然而,伯鲁斯甚至没有回头。
“噗!”
一条绿色的手臂,凌空飞起,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落在远处的草地上。
达拉惊愕地看着自己空荡荡的肩膀,鲜血如喷泉般涌出。他颤抖地望着那个连头都没有回的伯鲁斯,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你……你晋级了?”
以前,他虽然也打不过伯鲁斯,但绝不可能败得如此随意,如此……不堪。
伯鲁斯缓缓地转过身,他的眼神冰冷如霜,仿佛在看一只蝼蚁。“做人,要有自知之明。达拉,我问你,你们洛洛克族,为清梦帝国做过什么?纳过多少税?提供过多少资源?”
达拉被问得哑口无言。
“既然什么都没有付出,那么,我们清梦帝国凭什么要庇佑你们?”伯鲁斯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达拉的心上,“宇宙的丛林法则,残酷而公平。弱者,没有资格谈论尊严和权利。除非……”
伯鲁斯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
“除非你们洛洛克族,举族加入我清梦帝国,成为帝国的一部分。到那时,你们的星球,就是帝国的星球,你们的敌人,就是帝国的敌人。我们自然会庇佑你们。”
达拉的脸色瞬间变得灰败。他彻底认清了现实。当初,阿拉卡大长者拉姆就曾警告过他,在这个强者为尊的宇宙里,依附强者,是弱小文明唯一的出路。可他为了所谓的“独立”和“荣耀”,一意孤行。如今,这荣耀,被伯鲁斯亲手撕得粉碎。
草原已经彻底变成了坑坑洼洼,寸草不生。十几名怒兰人,如今都已变成了冰冷的尸体还站着的……就在刚才,十五级的强者科达尔,被黑月以一道逼真的幻象迷惑,露出了致命的破绽,被黑月以左臂被剑气划伤的微小代价,一剑穿心。
“黑月,你……你竟然已经达到王者级的巅峰,我们小看你了。”巴图尔拄着膝盖,剧烈地喘息着。他的作战服已经破损,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绿色的血液汩汩流出。
虽然黑月在斩杀怒兰族人的时候,也或多或少地付出了一定的代价,但那些伤都不重。而怒兰族这边,却只剩下了两个十五级的强者。打到这份上,他们输的可能已经超过了百分之九十九。
开战之前,他们虽然已经预料到不是黑月的对手,但却从未想过,黑月能够如此轻松地击败他们。在他们想来,就算打不过,也能重创她,让她知难而退。但如今,她甚至连重伤都算不上,这还怎么打?
“哼,安心的去吧,死亡的道路上,你们不会孤单。我会送去更多的怒兰族人,陪你们!”黑月冷酷地说道,她的紫色眼眸中,没有一丝怜悯。
“哈哈哈……愚蠢的卡顿人,这一次,我们确实栽了。”雷顿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悲壮和疯狂,“但你们卡顿人,真的能笑到最后吗?要知道,我们战神殿的精英,要比你们的长老多数倍!你们早晚会后悔的!”
卡顿人的长老,最低标准是十五级,与怒兰族战神殿精英对应。但在数量上,怒兰族确实强于卡顿族数倍。这是他们最后的底气。
“下地狱安心去吧!”
黑月没有再废话。磅礴的斗气疯狂灌注到“血誓”剑身之中,剑身发出一阵嗡鸣,仿佛在渴望着鲜血。她手中长剑一扬,一道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恐怖、更加凝实的斗气剑刃,化作一道血色的闪电,直接扑向了雷顿。
这一击,蕴含了她十六级巅峰的全部力量,足以瞬间秒杀任何一个普通的十五级强者。
雷顿和巴图尔眼中都闪过一丝绝望。他们知道,自己躲不开了。
然而,就在这时!
一个谁也没有预料到的变故发生了。
一道漆黑如墨的影子,毫无征兆地从黑月背后的空间裂缝中钻出,快到极致,悄无声息,仿佛它本就存在于那里。它的目标,正是黑月的后心!
感受到那股让她几乎无法思考、灵魂都在战栗的危险气息,黑月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她甚至来不及思考,身体已经做出了最本能的反应。她强行扭转身体,放弃了即将击杀雷顿的致命一击,将手中的“血誓”反手向后刺去!
卡顿人的护体斗气并不出色,所以他们很少用斗气护体,而是用最凌厉的攻势来压制一切。黑月的这一击,本意是逼退偷袭者,为自己争取喘息之机。她赌对方不敢和自己这个级别的强者硬拼一记同归于尽。
然而,这一次,黑月失算了。
那黑影,根本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它的速度快到极致,就在黑月感到不妙,想要变招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
直到这时,她才惊恐地发现,偷袭她的神秘敌人,最少也是和她平级的存在!根本不是雷顿、巴图尔之流可以比拟的!
“噗!”
黑月手中被凌厉剑气环绕的“血誓”,毫无悬念地刺进了对方的身体。那感觉,像是刺入了一团粘稠的黑暗之中,没有刺入血肉的实体感。
于此同时,一股庞大到让她窒息、冰冷到让她灵魂冻结的力量,也袭向了她的脖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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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速7.9km\/s绕地转,第二速11.2km\/s冲出天,第三速16.7km\/s星际间!第四速110-120km\/s!30亿公里距离,三级星舰飞50年?16级强者比勒夫………
清梦帝国这个宇宙的母星—魔法星球
“咣!咣!咣!”
神圣德盖伦蒂斯大教堂的钟声,如同穿越了万古时空的律动,庄严而悠远。这并非由机械驱动,而是由教堂地脉核心中一块巨大的“共鸣水晶”在汲取星球晨曦的第一缕能量后,以特定的频率敲击而成。钟声化作无形的能量波纹,扫过整座悬浮在云海之上的德盖伦蒂斯城,将沉睡的灵魂从梦境的浅滩唤醒。
城中的人们,无论贫富贵贱,都在这钟声中起身。他们赤足踩在冰凉而光滑的晶石地板上,面向东方,双掌合十,开始了一天中最重要的仪式——晨祷。他们的嘴唇翕动,低声吟诵着古老的祷文,赞美着那赋予他们秩序与存在的伟大神只——圣火喵喵之神。
在他们的信仰体系中,圣火喵喵是宇宙的终极真理,是秩序的化身。就如同每日必然会升起的恒星“赫利俄斯”,以及夜晚必将照耀大地的双月“阿尔忒弥斯”与“塞勒涅”,圣火喵喵的意志是永恒不变的基石。它并非一个具体的形象,而是一种无处不在的法则,一种维系着宇宙运转的、温暖而神圣的“秩序”本身。
教堂之内,穹顶高耸,由无数块能够汇聚星光的“月光琉璃”铺就,即使在白日,也仿佛能看到深邃的宇宙。数百名身穿蓝色教服的儿童,他们的心灵最为纯净,是神只最喜爱的信使。他们站在巨大的管风琴下,开始了圣歌的咏唱。歌声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作用于精神层面,庄严、神圣,带着一种能够洗涤灵魂的力量。每一个音符,都像是一滴纯净的甘露,滴入听者的心田。路过教堂的行人,无论多么匆忙,都会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低下头颅,一脸虔诚地跪拜在地,感受着神恩的沐浴。
教堂的最前方,是一座高达十米的巨型雕像。那是一个喵首女性人身的形象,祂的衣着是古典的长袍,褶皱繁复而流畅,仿佛有微风在其中流淌。祂的手中捧着一本厚重的书籍,书页的纹理都清晰可见,栩栩如生。然而,唯独那张代表着神只真容的面容,却是一片模糊的混沌,仿佛被一层永恒的迷雾所笼罩。这是教义的规定:真神不可被直视,凡人的目光无法承载其神圣,任何试图描绘其容颜的行为,都是最大的亵渎。
雕像的下方,是一个由汉白玉雕琢而成的莲花座。一名身穿红色教服的金发男子盘膝而坐,双目紧闭。他的面容俊美,金色的长发如同瀑布般垂在肩后,即便静坐不动,也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威严。他就是这座教堂曾经的荣光,最严厉的红衣主教——米迦勒。
然而,那已经是五年前的传说了。
五年前,米迦勒在一次深度的神谕冥想中,就再也没有醒来。他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呼吸悠长,心跳平稳,身体还有着细微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但除此之外,他与一尊雕像毫无二致。据说,他曾经拥有着庞大的威压,仅仅是站在他面前,就能让最虔诚的信徒也感到灵魂的颤抖。但不知从何时起,那种威压渐渐消失了,他从一个令人敬畏的强者,变成了一个被遗忘的背影。久而久之,教堂里的人们看向他时,眼神已经和看一个普通的、陷入沉睡的病人没有任何区别。
就在这时,整个德盖伦蒂斯城的天空,毫无征兆地暗了下来。
并非云层遮蔽,而是一种更深邃、更纯粹的黑暗,仿佛有一块无形的幕布,瞬间遮蔽了恒星“赫利俄斯”的光芒。
紧接着,一股堪称恐怖的威压,如同天倾,从九天之上悍然降临!
那不是单纯的能量压制,而是一种源自生命层次的绝对碾压。在这股威压下,空气仿佛变成了固态的铅块,每一粒尘埃都重若山岳。城市中,那些刚刚做完祷告、正准备开始一天工作的市民们,如同被无形的大手按倒,纷纷瘫倒在地。他们惊恐地发现,自己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做不到。他们的信仰在这一刻显得如此脆弱,他们口中赞美的“秩序”,在更高层次的暴力面前,不堪一击。
“就从这颗星球的毁灭开始,清梦帝国,忏悔吧!”
一个如同雷鸣般的声音,在每个人的脑海中直接炸响。这声音充满了愤怒与轻蔑,震得他们耳膜嗡嗡作响,灵魂都在战栗。
魔法星球大气层之上,格拉诺族的强者比勒夫,如同一位君临天下的神明,悬浮在冰冷的真空中。他身材魁梧,全身覆盖着暗红色的破烂战袍,战袍上流淌着毁灭性的能量纹路。他的背后,十二只如同金属羽翼般的能量光翼缓缓扇动,每一次扇动,都会在空间中留下一道短暂的裂痕。他散发出自身全部的威势,这股力量如同实质的冲击波,穿透大气层,笼罩了整颗星球。
感受到星球上亿万生灵那股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情绪,比勒夫那伤痕累累脸上,露出了一抹残忍恐怖的微笑。他享受这种感觉,享受弱者在他面前瑟瑟发抖的模样。和太空中那些不知畏惧、只知执行命令的清梦帝国虫兽军团相比,这才是他心中强者应有的姿态。
“愚蠢的伪神,竟敢挑战圣火喵喵神的权威?”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一个清晰、平静,却带着无上威严的声音,在比勒夫的脑海中响起。
这声音仿佛不是来自任何一个方向,而是从他自己的灵魂深处生长出来的。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威压,如同反物质般,瞬间将他包裹。
那不是力量的对抗,而是法则的颠覆!比勒夫感觉自己仿佛被从现实的维度中剥离,扔进了一个由纯粹痛苦与绝望构成的地狱。那是一种发自灵魂最深处的颤抖,一种连存在本身都在被否定的恐惧。这种感觉,自从他突破桎梏,成为格拉诺族万年不遇的“斗神”之后,就再也没有体会过。
“这,怎么可能?”比勒夫握着长剑的右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他想要挥出长剑,将这股诡异的力量斩断,却发现手臂重若万钧,仿佛握着的不是一柄剑,而是一整颗星辰。“这是……另一个生命层次?这不可能!那只是传说中的存在,是那些妄想家为了安慰自己而编造的悖论!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存在那种东西!”
他的内心在咆哮,但身体的颤抖却出卖了他灵魂的恐惧。
“愚蠢与无知属于凡人,自大与狂妄属于伪神。湮灭吧,弱小的生物。”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带着一丝不耐烦的宣判。
“不!我是突破了真神阶的至强者!是站在生命金字塔顶端的斗神!怎么能够让我和那些低贱的凡人相提并论?”比勒夫睚眦欲裂,他用尽全身的力气,试图调动体内的斗气,进行反抗。
然而,已经太晚了。
教堂之中,那一直闭着眼睛的金发男子,米迦勒,毫无征兆地睁开了双眼。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瞳孔的深处,仿佛有亿万星辰在生灭,一圈淡金色的雾气在他的瞳孔中缓缓环绕,那雾气不是能量,而是一种更本源的、被称为“神格”的东西。
“愚蠢的伪神……”他低声呢喃,声音与刚才响彻比勒夫脑海的声音完全重合。
他甚至没有抬头,只是轻轻地抬起了右手。
魔法星球的地面之上,一道巨大无比的金色月牙状光芒,凭空出现,然后以超越光速的速度,向着大气层外的比勒夫斩去。那道光芒并非能量,而是一种纯粹的“法则”的延伸,是“切割”神念的具象化。
感受到那金色光芒中蕴含的、足以将灵魂都彻底抹去的毁灭气息,比勒夫想要移动身体躲避,但他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听使唤。他体内的斗气,那些他引以为傲的、足以撕裂星辰的力量,此刻像是被驯服的羔羊,蜷缩在身体各处,不敢有丝毫异动。他成了一个只能眼睁睁看着死亡降临的囚徒。
“噗!”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耀眼的光芒。那道金色月牙,悄无声息地掠过了比勒夫的身体。
比勒夫的双眼睁得大大的,眼中充满了极致的不甘与恐惧。他的灵魂发出无声的咆哮,向着那颗蔚蓝色的星球咆哮,向着那个玩弄他于股掌之间的存在咆哮。但无论如何,他都阻挡不了自己的陨落。他的身体,连同他背后的十二只能量光翼,连同他引以为傲的斗神之躯,都在那道金光中,被彻底地、从概念层面上,抹除干净。
教堂之中,那穿着红色教服的金发男子米迦勒,身上布满了浓郁的金色雾气,整个人变得神圣而威严,仿佛一尊降临凡间的真神。
“果然……还是不能动。”他缓缓地放下手,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你为什么要蛊惑我?你是谁?”
他低声呐喊道,但声音中充满了无力。
“轰!”
就在这时,一对巨大的、由纯粹光芒构成的翅膀虚影,突然从他的背后缓缓展开。紧接着,是第二对,第三对!六只神圣的羽翼将他笼罩,无尽的能量在他体内奔腾。与此同时,他的身体也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仿佛在承受着凡人无法想象的巨大痛苦。
“米迦勒!!!”
突然,一声威严而浩瀚的呐喊,在他的脑海深处响起。
是女皇的声音!!!
瞬间,一切的景象都如同受惊的兔子般消失得无影无踪。无论是那环绕的金色雾气,还是那六只神圣的翅膀,都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米迦勒身上的红色教服被冷汗浸透,他早已汗流浃背,脸色苍白如纸。
他挣扎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虔诚地跪拜在地上,额头紧紧地贴着冰冷的地面。
“吾神!”
……
远在一千光年外,清梦帝国梦雪女皇的母巢……
梦雪女皇,清梦帝国的第一女皇,正站在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川流不息的星河,以及由无数虫兽组成的、如同银河般壮观的舰队。她刚刚通过精神力灵魂通道,实时“看”完了发生在魔法星球上的那一幕。
“我似乎明白了一些……”梦雪女皇缓缓地握紧了拳头,她那双仿佛蕴含着整个宇宙的星眸中,闪过一丝明悟。她原本紧锁着的眉头,也慢慢地舒展开来。
“可笑,我竟然被你们骗了这么久。”她轻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虫兽的意志’?‘种族意识’?你们把自己包装成一个集体意识的聚合体,一个为了种族延续而存在的伟大意志。但你们太急了,在你们试图通过那个叫比勒夫的棋子,试探‘圣火喵喵’这个变数的时候,你们就暴露了。”
“暴露了身份的你们,在我面前,已经毫无筹码。一切都已无法扭转,你们还是低估了它的威力。”
梦雪女皇的思绪飞速运转,将所有的线索串联了起来。
“魔法星……母树……光明之魂……至高天……好大的一盘棋。”她的眼神变得愈发冰冷,“你们这些古老的、早已消亡在历史长河中的文明,妄图通过‘种子’的方式,在新的宇宙纪元里复活。你们将意识寄宿在强大的个体或种族身上,将其培养成‘神’,作为你们回归的坐标和载体。”
“可惜,我不是棋子。”梦雪女皇的眼中闪过一丝绝对的自信,“而且,要死赶紧死。只要我还拥有‘它’,那么你们的一切图谋,都是虚妄。要怪,就怪当初,‘它’选择了我。”
她的手,轻轻抚过胸口。那里,没有任何物品,但她能感觉到,一个无比强大、无比古老的存在,正与她的灵魂深度融合。那是清梦帝国真正的核心,是她力量的源泉。
“只不过,除了你们这些‘失败者’之外,还有谁?难道还有‘它’?那些老不死的东西们,活着的时候,至高之路不曾向你们敞开大门;死了之后,还想让我重蹈覆辙,成为你们复活的傀儡?”
梦雪女皇的笑声中充满了不屑。
“我要走我自己的路!这是属于我的时代,属于我清梦帝国虫兽大军的时代!你们早已作古,就在那永眠之地,好好地看着我,如何走向巅峰吧!”
尽管只是猜出了一部分,但梦雪女皇对这些早已死去的“失败者”,感到了深深的不屑。在她看来,失败者,连成为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她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
“我也是时候,想办法提升一下自己的实力了。”她自语道,“精神力量马上就要突破18级,但本身的肉体实力,却只有区区12级。”
这个秘密,是整个清梦帝国的最高机密。梦雪女皇很清楚自己的资质,别说和阿卡拉那样的天生战斗种族相比,就算是和魔法星球上那些普通的人类相比,她都是渣渣中的渣渣。如果没有精神力与灵魂通道的特殊构造,能够获得虫兽意志的“精神反哺”,如果没有那部神秘的《至高法诀》,她现在恐怕连帝国最低级的跳虫都打不过。
“肉身,终究是根基啊……”
她看着窗外浩瀚的虫兽海,陷入了沉思。
米迦勒!刚才出现的金色翅膀,呵呵呵,是天使一族吗?
这个念头,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的一颗深水炸弹,在梦雪女皇的脑海中轰然炸开。她原本以为,那只是那个古老存在借用米迦勒身体时,所展现出的神力具象化。但“天使”这个词,却触动了一段尘封在《至高法诀》深处的记忆。
《至高法诀》并非一部单纯的修炼功法,它更像是一个宇宙文明的“数据库”,记录着无数已经消逝和正在存在的奇异种族与超凡概念。根据法诀的零星记载,“天使一族”并非一个生物种族,而是一种“能量形态文明”。他们诞生于宇宙大爆炸初期最纯粹的“秩序”与“光明”之中,是法则的守护者。他们没有固定的形态,可以根据需要,在不同的文明面前,展现出最能被对方理解和敬畏的形象。在古老的文明中,他们被描绘为背生羽翼的圣洁存在;而在其他文明里,他们可能是光之巨人,甚至是几何形状的完美晶体。
“天使的六翼……这难道是天使一族,为了适应为图腾的文明,而选择的一种‘本地化’形象?”梦雪女皇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如果这个猜想成立,那么事情就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那不仅仅是一个古老存在的复苏,而是一个甚至可能比“维纳斯”那些失败者更古老的、来自宇宙诞生之初的“法则守护者”的介入!
她立刻走到寝宫中央,那里悬浮着一本由纯粹光线构成的书籍。她伸出手,翻开了书页。
这本书,就是《至高法诀》的实体化显现。随着她的翻动,书页上不再是文字,而是一个个生动的、三维的宇宙模型。星系的诞生与毁灭,文明的兴起与衰亡,种族的进化与变异……无数世界的生灭,在她眼前流转。
她仿佛能透过这本书,看见书籍里面的一个个真实世界。她看到了一个完全由硅基生命构成的世界,他们以恒星为食,在星海中迁徙;她看到了一个意识高度统一的社会,每一个个体都是中央大脑的一个终端,没有自我,只有集体;她还看到了一个令人费解的世界,那里的物理规律极不稳定,因果律时常颠倒,居民们依靠“概率”来生活。
这些世界,是真实的吗?还是仅仅是《至高法诀》记录的“信息”?
梦雪女皇的目光,穿透了眼前的书籍,穿透了那些流转的世界模型,看向了更遥远的、无法用语言描述的“远方”。
她的精神力,在《至高法诀》的增幅下,已经达到了一个恐怖的境地。她能感觉到,自己的世界,她所知的一切,就像是被呈现在一个巨大的“显示屏”上。
然后,她看见了。
她看见了“显示屏”的外面。
或者说,她“感觉”到了。
有“存在”,正在“观察”着她的世界。
那些“存在”,没有形态,没有固定的概念,梦雪女皇只能将他们理解为“高维度的观察者”。他们就像是在观看一场精彩绝伦的电影,而她,梦雪女皇,以及她整个清梦帝国,乃至她所知的整个宇宙,都只是这场“电影”中的一部分。
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念头涌上她的心头:观察者效应。
这个古老的物理学概念,在她此刻的感知中,被无限放大。在微观世界,观测行为会改变量子系统的状态,让波函数坍缩。那么,在宏观世界,在宇宙的尺度上,这些高维观察者的“观测”,是否也在“创造”和“改变”着她的现实?
她所有的想法,思想,意念,行动,是否都会被“显示屏”外面的高维度观察者,一览无余地观察到?她所做出的每一个“自由意志”的决定,是否真的自由?还是说,那只是观察者们“想看到”的剧情发展?
意识决定论的阴影,笼罩了她的心灵。
她的意识,她那引以为傲的、即将突破18级的强大精神力,究竟是她自己的,还是仅仅是这个“被观测的宇宙”这个复杂系统,在观察者的注视下,所“忽现”出的一种现象?就像一个由无数齿轮构成的精密机械,她的意识,只是其中一个齿轮的转动,而这个转动的背后,是无数其他齿轮的联动,是整个系统的必然。而驱动这一切的,是“显示屏”外面,那个拨动发条的手。
“不……”
梦雪女皇的内心,发出了无声的呐喊。
她想起了《至高法诀》中的另一段记载,一段关于“零态理论”的猜想。该理论认为,意识源于一种“无现象障碍的全息觉知”状态,是第一意识的“动念”,展开了整个时空事件。
那么,谁是那个“第一意识”?是她自己?还是……“显示屏”外面的观察者?
她想起了自己与“虫兽意志”的融合。她一直以为,是她驯服了虫兽意志,利用了它。但现在她不禁怀疑,是否是虫兽意志,这个更古老、更庞大的集体意识,选择了她,将她推到了这个位置,让她去完成某个“被设定好”的任务?她的崛起,她的野心,她的不甘,是否都只是这个巨大剧本的一部分?
“心灵的决定若扣掉欲望就不剩什么,会随着各种安排改变,心灵内没有绝对值也没有自由意志,心灵的意愿是由一个因素来决定,而这个因素是由另一因素决定,然后再另一个,再另一个,就这样无限持续……”
一段不知从何而来的哲学论述,在她脑海中回响。这让她感到一阵窒息。她所珍视的一切,她的帝国,她的理想,她的未来,都可能只是一连串无穷无尽的因果链上,一个微不足道的环节。
就在她即将被这种虚无主义的恐惧吞噬时,她骨子里的骄傲与不屈,如同火山般爆发了。
“就算是这样,又如何?!”
她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如刀。
她猛地抬起头,不再是“感觉”,而是用她全部的、即将突破18级的强大精神力,主动地、挑衅地,向着“显示屏”的外面,看去!
她要主动去“观测”那些“观察者”!
这是一个疯狂的举动,就像一个电影里的人物,试图跳出屏幕,与观众对视。
在那一瞬间,时空仿佛凝固了。
梦雪女皇的视野,穿透了现实的维度,跨越了无数的法则屏障,与那些高维度的观察者,发生了一次短暂的、概念层面的“对视”。
她没有看到具体的形象,但她“感觉”到了对方。那是一种冷漠、超然、如同俯瞰蚁群般的“注视”。
然而,就在那“注视”接触到梦雪女皇目光的刹那,梦雪女皇清晰地“感觉”到,对方产生了一丝……寒意。
那是一种被同类顶级掠食者盯上时,才会产生的、源自生命本能的战栗。
紧接着,那高维度的观察者又感觉不对劲了。
“奇怪……我是在看‘视频’,‘电影’……我怎么会……感觉‘视频’、‘电影’里面的人物,在看我?”
这个念头,如同一个清晰的信号,被梦雪女皇捕捉到了。
梦雪女皇笑了。
那是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畅快淋漓的大笑。
她明白了。
观察者效应,是双向的。
当被观察者,强大到足以反过来“观测”观察者时,关系就会逆转。
她,梦雪女皇,不再是单纯的“被观测者”。她正在通过自己的意志,通过《至高法诀》,通过与虫兽意志的融合,强行将自身从“剧本”中剥离,试图成为一个能够改写剧本的“变量”。
她,正在从一个“角色”,变成一个“玩家”。
而那些高维度的观察者,第一次在他们“观看”的游戏中,发现了一个不受他们控制的、甚至能反过来威胁到他们的“bug”。
“原来……这才是《至高法诀》真正的用途。”梦雪女皇喃喃自语,“它不是让我成为棋子,而是给了我……掀翻棋盘的力量。”
“你们想看?好,我就演给你们看。”
“但记住,当你们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们。”
她的目光再次投向那本光之书,但这一次,她的眼神中不再有迷茫和恐惧,只剩下无尽的野心与燃烧的战意。
等处理好现在的事情就去找你们……
………………………
雷尼吉亚恒星系。
战争的余烬,仍在冰冷的真空中无声地飘散。
一千艘格策斯族舰队,如今只剩下两百余艘残破的战舰,如同被巨兽撕碎的金属尸骸,静静地悬浮在黑暗中。舰体上布满了狰狞的创口,能量护盾的碎片如同破碎的琉璃,折射着远处恒星垂死的光芒。一些战舰的动力熔炉已经彻底熄灭,内部的生命维持系统正在失效,透过破碎的观察窗,可以看到里面格策斯族士兵绝望而扭曲的尸体。
随着他们的斗神比勒夫,被米迦勒抹除,这支曾经不可一世的舰队,便彻底失去了灵魂。他们做了最后的、徒劳的挣扎,发射了零星的能量光束,但那更像是绝望的哀嚎,而非有效的攻击。
最终,在一阵短暂的、混乱的内部通讯后,所有幸存的战舰,都纷纷关闭了动力熔炉,亮起了代表投降的、代表“请求庇护”的蓝色信标。
清梦帝国的利维坦舰队,如同一片由噩梦构成的星海,缓缓地包围了他们。百亿计的跳虫、腾蛇、腐化者如同黑色的潮水,将那些残破的战舰团团围住。舰队中央,如同移动山脉般的二级利维坦旗舰,正用它们那猩红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复眼,冷漠地注视着这些投降者。
在旗舰“二级利维坦”的指挥巢中,巨大的脑虫多克泽正悬浮在营养液池中。它那巨大的、布满褶皱的大脑表面,无数神经突触正在闪烁着愤怒的红色电光。
“投降?这些该死的、杂乱下贱的、胆怯的生物,在犯下了如此亵渎的罪行之后,竟然妄想投降?”多克泽的精神波动在巢中回荡,充满了暴戾与杀意。“他们突袭了我们的防线,让女皇陛下的计划出现了偏差!他们的斗神差点击穿我们的舰队,威胁到了母星—魔法星!这种罪孽,唯有用彻底的湮灭来偿还!”
它的意志,已经开始转化为具体的指令,准备让外围的虫兽群发起最后的清洗。对于脑虫而言,效率与威慑是第一位的。任何对帝国的挑衅,都必须用最血腥的方式回应,以儆效尤。
然而,就在它即将下达命令的瞬间,一股无法抗拒、浩瀚如星海的意志,毫无征兆地降临了。
那不是命令,也不是沟通,而是一种纯粹的“存在”的覆盖。梦雪女皇的精神,如同一位无形的神只,降临在了这个小小的巢室。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多克泽那奔腾的杀意,在这股浩瀚的意志面前,就像是一滴墨水滴入了汪洋大海,瞬间被稀释、抚平。
“接受他们的投降,多克泽。”
女皇的声音,直接在多克泽的灵魂深处响起。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可是,女皇陛下!他们……”多克泽试图辩解,但话未说完,就被一股更强大的精神压力所压制。
“我明白你的愤怒,但我的决定,不容更改。”梦雪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察觉的疲惫,“他们的基因,是帝国需要的数据。将他们全部俘虏,押往魔法星系的实验室全部切片。它们的生命,将成为帝国复兴的基石。”
“……遵命,我的女皇陛下。”
多克泽的神经突触,愤怒的红色电光渐渐平息,转为代表服从的蓝色。它擦了擦并非存在的冷汗——那是精神力剧烈波动后产生的余韵。它知道,质疑女皇的意志,是比死亡更不可饶恕的罪过。
随着投降的命令被确认,庞大的利维坦舰队开始有序地行动起来。一些小型的、如同战蚁般的虫兽,飞向那些格策斯族的战舰,用特殊的生物酸溶解开舱门,将里面幸存的格策斯族人驱赶出来,用精神枷锁控制住,押送往专门的利维坦。
而另一部分技术研究人员,则对这些战舰本身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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