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薛高宇的悔改(1/2)

下午三点半,省委小会议室里烟气浓重。

李毅飞推开窗,深秋的风灌进来,吹散了桌上的几份文件。

陈明达掐灭烟头,把一份刚收到的传真递给他。

“薛高宇同志调走后,在邻省那边很安静,几乎不参加公开活动。”陈明达说,“但我们查到,上个月他秘书回了一趟江省,去省档案馆调阅了一批2016到201时特别仔细,有些文件还拍了照。”

李毅飞拿起那份传真,是邻省的会议通知复印件。

薛高宇的名字在出席名单上,但后面用铅笔标注着“因病请假”。

“他在躲。”李毅飞放下传真,“或者说,他在准备什么。”

陈明达点头:“我也这么想。薛高宇在江省工作十多年,做到省长位置,他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当年调走他,虽然明面上是平调,但圈里人都清楚,是因为您查国有资产流失那件事牵出了他的一些问题。”

“那些问题查实了吗?”李毅飞问。

“没有直接证据。”陈明达摇头,“当时他分管组织工作,几个国企负责人的提拔,程序上都有瑕疵。

但具体到利益输送,证据链断了。最后只能以‘工作失误’调整岗位。”

李毅飞想起好几年前查卫氏李案时和薛高宇的一次谈话,那时候薛高宇还是组织部长,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语气温和但眼神闪烁。

“毅飞同志,有些事要历史地看。”薛高宇当时说,“干部工作很难,既要坚持原则,又要顾全大局。有时候,为了推动工作,不得不做一些妥协。”

“妥协不能突破底线。”李毅飞记得自己当时这样回答。

回过神来,李毅飞摇了摇头。

“现在他现在突然调阅这些旧档案,”李毅飞转身,“要么是想自保,要么是想反击。”

“或者两者都有。”陈明达说,“我建议,派人去邻省一趟,直接找他谈。他既然调阅档案,说明心里有事。

现在江港案子闹这么大,他如果知道什么,也许会开口。”

李毅飞沉思片刻,摇头:“现在不能去。薛高宇这个人我了解,谨慎,多疑。我们主动找上门,他反而不会说。要让他自己觉得,不说不行。”

“那怎么办?”

“等。”李毅飞走回桌前,“他现在调阅档案,是在做准备。

等他认为准备好了,自然会想办法递话过来。

我们只要把江港案子的声势造足,压力给够,他坐不住的。”

桌上的电话响了。李毅飞接起来,是郑维。

“李省长,王涛撂了。”郑维的声音有些兴奋,“他承认201。”

没有落款,但意思很清楚。

李毅飞把纸递给陈默:“查一下省档案馆,有没有201过。”

半小时后,陈默回来了:“查到了。4记录显示,上个月薛高宇的秘书调阅过这个卷宗。”

“协议内容呢?”

“目录上只写着‘江港自贸区项目补充协议’,没有具体内容。

但档案员回忆,那是一份很厚的协议,有几十页。”

李毅飞靠在椅背上。

匿名信、调阅记录、消失的协议……这些碎片正在拼凑出一个完整的画面。

“给邻省协会办公室打个电话。”他说,“就说江省省委有点工作想请教薛高宇同志,问他什么时候方便接电话。”

“以什么名义?”

“就以省委办公厅的名义,说梳理历史资料,需要请教老领导。”李毅飞说,“语气要客气,但意思要明确——我们想和他沟通。”

电话是陈默去打的。

二十分钟后,他回来汇报:“接电话的是薛高宇的秘书,说薛主席最近身体不好,在住院疗养。等身体好转了,再请我们联系。”

“哪家医院?”

“没说。”

李毅飞点点头。不出所料,薛高宇在躲。

但匿名信的出现,说明他内心在挣扎——既不想直接面对,又忍不住要递出信息。

“那就等等。”李毅飞说,“等他觉得躲不过去了,自然会露面。”

下午,徐穆的秘书打来电话,说徐省长想约李毅飞谈江港项目债务处置的方案。

李毅飞看了看日程,定在第二天上午。

第二天九点,李毅飞准时来到徐穆办公室。

徐穆正在看一份报表,见他进来,起身相迎。

“毅飞同志,坐。”徐穆给他倒了杯茶,“债务处置方案我看过了,思路是对的。但那一百八十亿,光靠省里自己消化,压力太大。”

“我们正在和国开行、进出口银行沟通,看能不能债务重组。”李毅飞说,“另外,那些还有盘活价值的资产,我们准备引进新的战略投资者。”

“引进投资者要慎重。”徐穆说,“不能再重蹈覆辙。我的意见是,宁可价格低一点,也要找可靠的、有实力的国企或优质民企。”

“我们也是这个考虑。”

徐穆点点头,话锋一转:“案子查得怎么样了?我听说涉及钟鸣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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