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旧秩序的裂痕（1/2）

杜比剧院内，时间仿佛凝固了。

近百台摄像机，数千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一行离去的背影。

江川走在最前面，步伐不疾不徐。他身后是顾倾城、秦月、周星……每一个人都身姿笔挺，下颌微扬，脸上没有愤怒，没有失落，只有一种抽离于这个名利场的平静。

他们就像一群走错了片场的演员，演完了自己的戏份，便干脆利落地退场，留下整个舞台的尴尬与错愕。

这无声的退场，比任何激烈的言辞都更具杀伤力。它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审判，是对这场百年盛宴最彻底的蔑视。

“拦住他们！保安！”导播间里，总导演的咆哮声已经变调，带着一丝歇斯底里。

但没人敢动。

红毯的保安们面面相觑，看着这群气场迫人的东方人，竟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拦。而那些手持“长枪短炮”的记者们，在最初的呆滞后，爆发出野兽般的狂热，疯了一样地冲了过去，却被星尘引力自带的安保人员组成的人墙稳稳隔开。

“江先生！请问您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是对奥斯卡的宣战吗？”

“星尘引力是否会遭到好莱坞的全面封杀？”

闪光灯在他们身后汇成一片刺眼的白昼，却照不亮他们前行的路。江川等人充耳不闻，径直走出了剧院大门，钻入了早已等候的迈巴赫车队。

车门关闭，隔绝了身后的一切喧嚣。

车内，杨舟终于忍不住，一拳砸在柔软的座椅上，兴奋得满脸通红：“太……太过瘾了！我这辈子都没干过这么带劲的事儿！”

秦月依然惜字如金，但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弧度，显示出她内心的波澜。顾倾城则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灯火，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那是一种卸下重担后的轻松。

周星看着身旁的江川，这个从一开始就看透了全局的年轻人，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欣赏，有感慨，最终都化为一句：“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战争。”

江川笑了笑，没有说话。他拿出手机，点开了几个国际新闻网站的app。

战争，已经打响了。

……

“江川的奥斯卡退场”——这个词条，在典礼尚未结束时，就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病毒式传播速度，在短短十分钟内，冲上了全球所有社交媒体的热搜榜首。

不是“遗憾落选”，不是“虽败犹荣”，而是“退场”。

一个主动的，充满了决绝意味的词。

推特上，#oscarisover#（奥斯卡完蛋了）和 #jiangchuanspeech#（江川的演讲）两个标签被刷爆了。

一段由现场观众用手机偷拍的、画质粗糙但声音清晰的视频，被翻译成超过三十种语言，传遍了世界每一个角落。

“你们那套陈旧、封闭、自娱自乐的规则，该结束了。”

这句石破天惊的宣言，点燃了积压在全球非英语电影人心中已久的火焰。

法兰西《电影手册》的主编第一时间发表评论：“他撕下了皇帝的新衣。奥斯卡从未真正属于世界，它只是好莱坞的后花园派对，而我们这些外来者，不过是派对上负责助兴和鼓掌的宾客。”

韩国忠武路的一位国宝级导演，在社交媒体上发了一张自己多年前在奥斯卡陪跑时强颜欢笑的照片，配文：“我们努力学习他们的语言，模仿他们的叙事，迎合他们的价值观，只为了一尊镀金的奖杯。今天，一个年轻人告诉我们，我们可以不必如此卑微。”

巴西、印度、尼日利亚、伊朗……无数国家的电影人、影评人、乃至普通的影迷，纷纷发声。他们或许从未听说过江川的名字，但他们都看懂了那个决绝离去的背身，听懂了那句掷地有声的宣战。

这是一场文化上的“非暴力不合作”运动。

好莱坞的公关机器在第一时间开动，各大主流媒体纷纷将江川的行为定性为“一个输不起的年轻人的狂妄之举”、“对艺术殿堂的野蛮亵渎”。

然而，这些苍白的辩解，在汹涌的全球舆论面前，显得如此无力。

一个网友的评论获得了百万点赞：“一个宴会的主人，可以决定把最大的那块蛋糕留给自己。但他不能在给了别人一张劣等餐桌后，还要求别人对他感恩戴德，并在他吃完蛋糕后，为他精彩的吃相鼓掌叫好。江川只是不想再陪他们玩这个虚伪的游戏了。”

奥斯卡的公信力，在一夜之间降至冰点。

那座由好莱坞耗费百年光阴，用资本、星光和话语权精心构建起来的文化圣殿，在全世界的注视下，出现了一道深不见底的巨大裂痕。

当江川的车队抵达下榻的四季酒店时，迎接他们的，不是fbi，也不是愤怒的抗议人群，而是酒店大堂里，数十位西装革履、神情热切的男人。

“江先生，我是黑石集团的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