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过命交情(1/2)
夕阳把沛县染成金红色时,曹寡妇的狗肉馆早已飘出勾魂香气。
她踮着脚搅动汤锅,铜勺撞在骨头堆里叮当作响:
\今儿这骨头硬得邪乎,硌得勺都打摆子!\
这话像长了腿似的,钻进正啃骨头的樊哙耳朵里。
这位膀大腰圆的汉子\嗷\一嗓子,抄起漏勺就往汤里猛捞。
捞出的牛腿骨足有小臂长,在夕阳下泛着油光,骨节处竟密密麻麻刻着字。
樊哙瞪圆牛眼,把骨头怼到萧何鼻尖:
\老萧!快瞅瞅这是啥符咒?\
萧何抹了把油乎乎的手,从袖袋掏出块碎瓷片刮掉骨面红油。
眯着眼辨认的模样,活像老学究看账本:
\若三年未上市...以股抵肉?\
话音未落,人群突然炸开锅。
张良不知从哪变戏法似的摸出放大镜,镜片反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这哪是符咒!分明是'偿肉条款'!项总监要拿邦哥的身子骨当抵押!\
刘邦挤开人群,草鞋都跑掉一只。
盯着骨缝里蚂蚁大的小字,后槽牙咬得咯吱响:
\左腿股骨一根、右手拇指指甲三片?项羽这浑小子,做生意比铁秤砣还黑!\
曹寡妇递来碗姜汤,嘟囔着:
\早说他来吃霸王餐,我这锅汤该撒把泻药!\
月光爬上韩家草屋时,韩母的老算盘正打得噼啪响。
白发在烛火下微微发亮,嘴里念念有词:
\昨夜北斗倒悬,算珠乱蹦似流星,必有大事发生!\
灶台前烧火的韩信突然\哎哟\一声——火星子迸溅中,半片焦黑竹简掉进火钳里。
他抖着手展开竹简,甲骨文像跳舞的蝌蚪。
刚认出\睫毛十根、酒窝一对\几个字,刘邦的破锣嗓子就从院外传来:
\老韩!听说你家有新发现?\
人还没进屋,草鞋已经甩在门槛上。
刘邦抓过竹简瞅两眼,气得把汤碗摔出个豁口:
\当年项梁喝我爹三坛酒,利钱都没这么狠!这是要把我拆零碎了抵债啊!\
萧何蹲在地上扒拉算珠,嘴里念念有词:
\按复利算...您全身206块骨头,刚好能凑够数!\
韩信挠着后脑勺憋笑,韩母却抹起眼泪:
\我儿从小就没少被项羽欺负,换牙时他抢糖,上学时抢书包...\
话音未落,灶膛突然\轰隆\炸开,又飞出片竹简,上面画着卡通版项羽,正叉腰索要酒窝。
怡红院的红灯笼映得满街热闹,头牌虞姬的绣楼却静悄悄的。
她对着铜镜轻点胭脂,突然发现梅花胭脂盒夹层松动。
簪子尖轻轻一挑,竟掉出卷泛黄帛书。
展开瞬间,虞姬\噗嗤\笑出声——附页上画着缺门牙的小项羽,红手印旁边写着\乳牙抵押单\,奶渍还清晰可见。
更绝的是盒底龟甲,裂纹竟拼成\腋毛可抵粟米十石\的字样。
\刘季!快来看你死对头的黑历史!\
虞姬探身窗外,胭脂盒精准抛进韩信怀里。
楼下顿时围满看热闹的人,刘邦举着帛书笑得直拍大腿:
\原来西楚霸王小时候尿炕压塌床板,都能算成抵押物!\
这时,隔壁卖胭脂的王婶突然喊道:
\难怪我说项羽总买脱毛膏!敢情是惦记着抵押腋毛!\
众人笑作一团,连平日里最严肃的萧何,都扶着墙直不起腰。
某天清晨,沛县街头突然响起\唰唰\的滑行声。
项伯踩着用竹简改装的滑板,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怀里羊皮卷还冒着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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