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继业的实习轮岗(1/2)

星辰建筑工地的晨雾裹着水泥粉尘,李继业的安全帽带勒在下颌的旧伤上。他盯着全站仪屏幕上跳动的坐标点,身后突然传来老工匠的嗤笑。

“小业总,你爹当年放线用的是裤腰带。”赵师傅把泛黄的施工图摊在钢筋堆上,图纸边角还粘着1998年的饭票,“现在这洋玩意儿能测出地基淌过多少血汗吗?”

青年沉默地接过对方递来的线锤,生铁的重量拽得他手腕发沉。当垂线在深坑中晃出虚影时,他突然想起父亲腰间那道蜈蚣似的疤痕——那是塔吊钢缆断裂时被抽打的印记。

“偏差三毫米。”李继业对照着bim模型轻声说。

“三毫米?”赵师傅突然抡起大锤砸向放线桩,木屑溅进混凝土搅拌车,“九七年你爹为这三毫米,跪在质检站门口啃了七天冷馒头!”

正午的商贸仓库里,滞销的工装堆成颓丧的山丘。管培生小陈擦着汗汇报:“业总,智能系统建议全部拆解回收……”

“回收?”李继业扯开包装袋,霉味惊飞了栖在货架上的麻雀。他指尖抚过领口“星辰1992”的绣标,忽然从内袋掏出张发脆的照片——年轻的李铁柱正是穿着这件工装,在河滩黑市护住被掀翻的鸡蛋筐。

老仓管员蹒跚而来,拐杖敲打着地面:“当年你爹欠着三个月工资,就是靠这些衣服抵的债。”他颤巍巍展开泛黄的账本,某页用红笔圈着“以衣抵薪”的字样,墨迹已被泪水晕开。

当夜李继业在值班室拆解工装,缝线里抖落的不仅是棉絮,还有不同年代的粮票碎屑。他学着父亲当年的样子,把拆下的纽扣排成星辰轨迹,直到东方既白。

食品厂的酱香像陈年的蛛网缠住鼻息。周厂长抱臂立在流水线尽头,冷眼看着李继业调试无菌包装机。

“小业总,现在一分钟灌二百瓶,”老人用搪瓷缸敲击着输送带,“抵得过你爹当年挑担走三十里路?”

青年尚未答话,机器突然故障。酱汁如血瀑喷涌而出时,他徒手去堵爆裂的管口,滚烫的酱液瞬间烫红了掌心。周厂长突然拽过他手腕按进冷却池,池底沉着半块1991年的压缸石。

“尝过这个味道吗?”老人舀起酱渣塞进他嘴里,“你爹破产时,就是靠这缸没发出去的货咸菜就稀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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