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婚礼进行时(1/2)

2032年。京市,八月初八,京市首富宁家的独子修临与沈酸举行婚礼仪式的日子。

地址选在了宁家庄园。

余烟寥寥,依墙疯长的蔷薇花爬满了整个婚礼现场,置身其中,像入了绿野仙踪般,浮想联翩。

到了宣誓环节,本应笑脸盈盈的新娘却盈盈落泪。

她挺着五个月的孕肚,指尖摩挲着话筒,聚光灯映在了她泛白的脸上,更显惨白。

司仪说起,“新娘,你愿意嫁给挚爱你的新郎吗?”

听到这一句,沈酸指节泛白,连手臂都在不自觉发抖。爱...肯定是爱的。但他,真的爱她吗?

修临见状,一把扶住了她。

“还好吗?老婆。”他轻声询问,“如果累,我们提前结束仪式,我带你先下去休息。”

沈酸一把推开了他的手,喉咙卡壳,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他总是这样,永远一副深情款款,爱她至深的模样。

台下的看客开始小声起哄。

“普通女孩嫁入豪门,看给激动的!”

“是我我也哭...”

过了许久,沈酸稍稍整理了不堪的情绪,她摁着颤抖不止的胸口,一字一顿道:“修修,你总说,你爱我,且只爱我一个。”

“现在,在所有人面前,你再说一遍。”

她再也坚持不住,硕大的泪珠从她的眼睑落下,却也不忘时刻凝视着他的神色。

再看到他那双「深情不移」的黑色眼珠还是坚定得,像真的时。

此刻的她,连呼吸也困难了几分。他还要骗她,到什么时候?

腿一软。下一秒,她真的会为此倒下去。

他再次坚定不移的扶住了她,他的双手揽住她的胳膊,生怕她有半点损失。

他说:“老婆,我爱你,今生今生,我只爱你,且只你一个。”

沈酸抬头,这个男孩,长得真好看。

一米九二大高个儿,宽肩窄腰有腹肌,还温柔体贴,几乎全能。

但唯一的不足,他心里深爱着别的女孩。

嗯。那个女孩拔尖的漂亮,和他很配。

沈酸用手抹了抹擦不干的眼泪,她红着鼻子,再次要求:“你在说一遍。”

他回答:“我爱你,老婆,我惟爱你。”

沈酸摇头,啜泣着要他保证:“你发誓,你没有骗我!”

修临可以感觉她,她今日情绪极其不稳定,可能是发现了什么...

他伸出手,做出向天发誓的姿势,坚定道:“我发誓!我爱你!”

“你再说一遍!”

“我爱你!”

“你再说一遍!”

“我爱你,比爱自己还多。”

她问了他三遍。

答案都一样。

她哭红着眼,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修修,你自己信了么...”

台下的宾客开始议论纷纷,大喜的日子,怎么闹上了这么一出?

宁家的长辈感觉到沈酸的情绪不稳定,他们已经暗示修临将沈酸先带下去,冷静冷静。

毕竟两人闹的这一出,无异于让他们宁家在众领导、亲友、合作伙伴面前闹成了一个笑话。

“修修,你告诉我,”沈酸手中的话筒声传遍全场,她带着绝望的颤抖发问:“在你心中,那个名叫「裴若」的女孩是谁!”

听到这里,修临明显一愣,他表情微窒,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裴若」两个字如惊雷炸响。

坐在主桌位的气质冷峻的男人——时远天,手中的红酒杯猛然一顿。

大脑如遭电击,他不禁侧头望向了台上的那个女孩。

这个女孩肤色极白,以至于青黑色卧蚕处的那抹猩红极为明显,但她的眼仁又极黑,她望着修临时反射出来的光,像一汪深邃的黑泉,绝望又倔强,带着那种...冰冷的破碎感。

她和她。

长相有七分相似,都有一双很漂亮的桃花眼。但不为何,看到她哭红着眼,时远天的心微微收缩了一下。

这时候,他一旁的小孩按捺不住了,他直接从座位上蹦了起来。

他指着台上那人,一遍一遍提醒身旁的男人。

“爸爸...”

“是妈妈...”

时念念今年五岁,在这些年间,他凭借妈妈的照片,已经错认许多女孩做妈妈。对于时念念这种临时认妈的行为,时远天已经见怪不怪。害怕这孩子思母心切后去捣乱,他一把抱起了他,并说道:“她不是。”

时远天的音色低沉,不容置疑。

但在他神情冷漠之余,还是忍不住多忘了台上那女孩子两眼。

近期,他才知道修临竟是他远房侄子。而自己的这个侄子暗恋过自己的老婆,他也才知道。

裴若与修临是高中、大学同学。在婚礼请柬发来的那一刻,当他看到修临的对象与自己老婆有七分相似时,他才选择了参加这次婚礼。对于修临,裴若一直把他当「弟弟」。

如今看来,之前修临伪装身份在裴若身旁,可能是真「觊觎」自己老婆。

时远天心中泛起一丝怀疑。

由于五年前的那场海上罹难,她随着那场「轮渡大火」已经消失在了海底深处。

五年了,哪怕只是一点虚无缥缈的线索,都足以让他筑起的高墙轰然坍塌。

修临沉默了,他试图以拥抱来安抚沈酸的情绪,但他失败了。

她不顾一切的挣开了他。

她低着头,喃喃自语:

“其实...我都知道了。你总说你爱我,可你却把我当成了别人的影子,别人的替身。你把我整得越来越像她,所以,你连自己究竟爱的是谁,也忘了吗?”

在场所有人的惊呆了,把自己老婆整成深爱着的初恋的样子...实在是骇人听闻。不过,对于宁家这种顶级豪门来说,也并不稀奇。

这时,修临哽咽着,他单膝下跪,试图将那枚象征爱意的婚戒戴上她的中指,他说:“老婆,你信我!我承认我骗过你!但我是真爱你!”

骗过?但他没说他哪里骗过。

沈酸抽回了手指,看着中指上的那一圈戴过「婚戒」的印记,她摇摇头。

叹息。

她的脸上是死一般的寂静,她当众宣布:“我们离婚吧。”

他的世界,不属于她。

就像他的家人,从未真正意义上接纳过她。可是...可怜了孩子。

一个才四岁半,一个三岁半,还有肚子里这个...

“我会让律师把离婚协议准备好交给你。”

“至于孩子,你知道的,我连自己照顾好自己都费力,就拜托你了。”

这时,整个会场安静了下来。

谁也没想到,这个女孩完全不分场合,当众也能下这种决心。

这时,大儿子宁稚从佣人阿姨手里冲了上来,他跑到了舞台上,抱紧了沈醉的腿,他问:“妈咪...”

“你怎么哭了。”

沈酸顿时泪流满面,她舍不得孩子,但骄傲的自尊心,不允许她「成为别人的替身」。

她扶着还不算突出的孕肚,蹲下了身子,摸了摸宁稚的头,她说:“我没事!”

时念念被时远天限制了活动,他的头埋在他爸爸的肩头,不停啜泣着:“爸爸,妈妈回来了。”

“是妈妈!”

时远天安慰他:“她们只是长得像而已!”但他还是忍不住又看了那个女孩几眼。

不知为何,见她落泪,他竟会心跟着抽疼。

舞台上,沈酸将宁稚的手交给了修临:“我想静静!”

说完,她决绝的拖着不算繁琐的白色婚纱,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修临立在了原地。沈酸的私人医生上前,眉头紧锁分析道:“修总,太太的躁郁症,好像又严重了。”

“嗯。”他牵着宁稚,目光却不禁意望了一眼时远天的方向,他用只有周围一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苦涩道:“不然,我也不会冒险带她回来。”

沈酸怀孕后,由于孕激素的不断刺激,她的情绪变得颇为不稳定,只要一丁点的风吹草动,就能让她想入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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