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雨夜危机（1/1）

乾隆三十七年十月，杭州城飘着细雨。孤山行宫的书阁里，乾隆皇帝端坐在在书阁中央，握着探子送来的情报密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折子上写着：\天地会余孽聚集清波门水师营旧址，拟于三日后半夜起事突袭行宫。\有意思！真有意思！\林墨。\ 皇帝突然开口，声音像腊月的冰棱，\朕给你个机会证明忠诚。\刘墨跪在猩红地毯上，闻到龙涎香里若有若无的血腥气。他知道这香气是用西域秘药调配，专为掩盖刑房传来的腐臭味。\奴才愿为皇上赴汤蹈火。\ 刘墨叩头时，余光瞥见乾隆的表情并没有什么波动，但说出来的话却威压十足。

乾隆突然将密折拍在他面前：\带绿营兵剿灭逆贼，周奎会带着行宫侍卫协助你。\ 皇帝的龙靴碾过他的手指，\记住，朕要活口。\刘墨退出书阁时，檐角铜铃正被寒风吹得叮当响。他望着漫天细雨，突然想起戴震说过：\真正的危险，是让秘密永远沉睡。\回到松雪斋书局刘默真思考着该如何应对此事，既能完成乾隆交代的事，又能不残杀天地会的好汉，戌时三刻，宣旨太监张欢带着四名小太监闯进松雪斋。这个面白无须的中年太监腰间挂着翡翠鼻烟壶，正是三个月前周奎在灵隐寺搜查时丢失的物件。\林大人，咱家可是冒雨前来的。\ 张欢阴阳怪气地笑着，手指在黄绫圣旨上摩挲，\您看这旨意......\刘墨从袖中取出一两碎银，这是他这些天经营书局换来的。张欢的脸立刻拉得老长：\林大人你这是把我老张当叫花子打发叫花子呢？张公公有所不知，卑职新官上任，又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官......\ 刘墨话音未落，张欢突然出手，指甲划过他胸前的海马补子：\九品芝麻官也敢跟咱家叫苦？\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什么身份。

刘墨虽然心中十分愤慨，什么时候太监也配说三道四了，但毕竟不能发作，只好满脸堆笑的说：还请张公公高抬贵手，待往后下官发达了在孝敬张公公。就在这时，街角传来梆子声，一更天到了。张欢突然变脸赔笑：\林大人这差事可是要命的，拿着脑袋办差事，咱家就不打扰了。\刘默跪地谢恩后接过圣旨，待太监们走远，刘墨展开圣旨，细细的读了一遍，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对策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亥时，刘墨便带着军机处令牌来到杭州绿营驻地。营门口的灯笼在风雨中摇晃，照见门楣上 \拱卫江南\ 的匾额已裂开缝隙，门口的两名放哨兵丁也无精打采，刘默看到此场景不禁摇了摇头，随即便向绿营营门走去。

看守营门的兵丁见远处一个人影走来，无精打采的脸上也多了一丝警惕，随后打算上前盘问，待来人走近才发现是一名身着九品海马补服的武官，随即便把本想发难的嘴脸收了起来，脸色如常的走向前去询问道，来者何人。\皇上请亲命额外外委林墨，奉旨调兵，烦请二位禀报营中主事。\ 说着刘墨出示令牌。二人看过令牌并不是调兵的火牌，但见令牌上军机处三个字，也不由得重视几分，一名士兵说道，今日值营的事千总王大人，请大人稍后待小的进去禀报，随即便转身向营内走去。不多时只见刚去报信的兵丁带着一个魁梧身形的男子向营门快步走来，营中守备千总王奎安听着手下的汇报还在纳闷自己小小的守备营什么时候来让军机处的人亲自前来，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立马穿好衣裳跟着手下奔营门而去，千总王奎安来到营门，只见来人只是一名从九品小吏，心中多了几分轻视，跟着眼睛上下打量这林默开口道：\林大人新来的吧？调兵得有兵部火牌......这是皇上御赐的军机处令牌等同圣谕。\ 刘墨打断他。王奎安见刘墨如此不给面子，正要反驳，只见刘墨又开口说道\王大人若要抗旨，卑职只好回禀皇上，看看这杭州绿营的兵还是不是朝廷的兵，你王奎安还是不是大清的千总。\王奎安脸色突变，突然问到：\林大人，你可是戴震的朋友？\刘墨心中一惊，突然明白乾隆为何让他领兵 —— 这是要借天地会之手除掉他。他随即高举令牌，口中念叨，奉圣上口谕，王奎安及门口兵丁听到刘墨折磨说随即下跪，着九品外委林默即刻前往杭州绿营调集兵丁200，前往清波门水师营剿灭前明余孽，绿营一概人等均听林默调遣。“臣”守备千总王奎安\领旨，这下不用我在多言了吧王千总，\ 刘墨冷声道，\传令下去，点齐两百绿营兵，即刻出发，随本官前往清波门水师营剿灭前明余孽。\

王奎安恨恨离去。刘墨望着营中生锈的火炮，突然想起戴震说过：\绿营的铁锈里，藏着前明水师的骸骨。\不到半个时辰，只见千总王奎安带着点齐的人马独步走到刘默身前抬手道：林大人兵马已按数点齐，何时出发，刘墨看着面前列队的兵丁，心中感慨自己穿越前可是大学生根本不知道什么带兵，哈哈，这会也当过一把当将军的瘾，强压脸上的兴奋，淡淡的对王奎安说，出发吧。随即王奎安对着绿营兵下令，浩浩荡荡的队伍就在林默的带领下水师营旧址奔袭而去。子时，刘墨带着绿营兵来到清波门水师营旧址500米处的芦苇荡。周奎早已带着二十名侍卫在这埋伏等候，鱼鳞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林大人好威风啊。\ 周奎阴阳怪气地说，\调兵剿匪，可比卖书风光多了。\刘墨望着水师营残破的辕门，突然从风中闻到浓重的火药味。他知道，天地会或许早已在此布下埋伏，林墨虽然没带过兵，但也知道此时绝不可轻举妄动，必须经过精密部署才能发起攻击。随即便安排道，王千总你带50人绕道水师营后面小路由后门发起进攻，本官带领120人从前门悄悄摸过去趁其不备发起进攻，剩下的30人分散在各个小路把手避免放走一个贼人\周大人，你带侍卫就留守此处，如有贼人想从此处下水那不许本官多言了吧。\ 虽然刘墨也很想对水师营内的天地会留有余地，但此时人多口杂，自己要是不全力剿灭事后还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事端，自己也不得不按照乾隆的指示剿灭他们了，刘墨部署完后，便对伏在地上的绿营兵和侍卫下令，\本官宣旨招安，若逆贼不降，格杀勿论。\周奎冷笑：\林大人倒是心善，皇上要的可是活口。\刘墨不理会他，随即点好120人绿营兵后便带着绿营兵趁着夜色悄悄朝水师营辕门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