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蜕变（2/2）

天刚亮，莫罗便醒了过来。巴特鲁早已备好热水、早饭和一套浆洗得干净里衣，见莫罗起身，连忙上前伺候。莫罗洗漱完毕，简单吃了些东西，又接过官服换上，动作间左臂的痛感仍清晰可辨。他整理着官服领口，忽然抬眼问道：“昨晚那两个刺客，情形如何？”

巴特鲁躬身回话，语气带着几分谨慎：“回大人，卑职一早便去柴房看过了。昨晚哈林按您的吩咐‘使了手段’，在柴房里教训了两人一顿，又把他们外衣都剥了，只留一件单衣。卑职去时，两人缩在柴堆里，冻得嘴唇发紫，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倒还活着。”

莫罗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眼中没有丝毫波澜，只淡淡点头：“很好。你先下去候着，我马上就来。”巴特鲁应声退下，莫罗取出昨日写好的论据仔细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后贴身藏好，又抬手活动了一下左臂，虽有痛感但至少妨碍行事，这才转身下楼。

刚下到一楼大堂，驿馆的小吏便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大人！是小的该死！昨晚值夜安排不周，才让刺客有机可乘，害大人受了凶险！求大人降罪！”说着便连连磕头。

莫罗脚步未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平淡无波：“起来吧，此事与你无关，是他们来得隐蔽。”小吏愣了一下，没想到会如此轻易过关，连忙爬起来垂手侍立。莫罗又补充道：“你去安排几个得力的人，把柴房那两个看好了。记住，不许给他们饭吃，也别让他们真冻死了——我回来要亲眼见到活人。”

说到这里，莫罗刻意顿了顿，目光扫过小吏惨白的脸，虽未说完后半句，威慑力却已十足。小吏浑身一僵，连忙躬身应道：“是是是！大人放心，小的亲自盯着，定让他们活着等您回来！若出半点岔子，小的提头来见！”

莫罗不再多言，转身便朝门外走去。巴特鲁、哈林几人立刻紧随其后，与昨日不同的是，今日队伍后面还多了四个身着皂衣的当地差役，腰间都佩着刀，神色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这是巴特鲁自作主张安排的——昨晚莫罗遇刺时，尖刀离大人咽喉不过三尺的画面，至今仍在他脑海中盘旋，让他心有余悸。今日无论如何，都要确保大人的安全，多添几双眼睛总没错。

阳光穿透晨雾洒在莫罗身上，官服上的镶蓝旗副都统补子在晨光中格外醒目。他脚步沉稳，径直朝着谈判地点走去，背影挺拔如松，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厉气场。一场关乎边境领土的博弈，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