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归途的静默（1/2）

摩托车引擎的轰鸣声在返回观测站的路上显得格外沉闷。乾巧专注地驾驶着，目光直视前方被车灯切割开的黑暗，但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向身后那个安静得有些过分的乘客。

沙耶侧坐在后座，一只手轻轻抓着乾巧的衣角以保持平衡，另一只手则无意识地抚摸着已经解除、静静固定在她腰侧的delta手机。夜风将她暗红色的发丝吹拂到乾巧的背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清冷的气息。

乾巧的脑海里，两个截然不同的沙耶形象在不断交替闪现——一个是体育馆内那个银黑色、冰冷、强大到令人窒息的delta；另一个是此刻坐在他身后，呼吸轻浅、存在感柔和得几乎能被风吹走的红发少女。这种极致的反差让他心里像是堵了一团乱麻，理不清，又无法忽视。

她刚才……简直强得像怪物一样。 这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影山冴子，那个让他都感到棘手的smart brain干部，在沙耶面前竟然连一招都撑不过，甚至被迫显出了奥菲以诺原型，却依旧被轻易制服。那种碾压性的力量，乾巧自问即使自己状态完好，穿上faiz装甲也绝对做不到。delta系统……真的能让人强到这种地步？还是说……问题出在她本人身上？

他想起了之前石田教授提到过的“完美适配者”。难道沙耶就是那种万中无一的存在？可即使如此，那份力量也太过惊世骇俗了。她使用delta的时候，身上几乎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波动，冷静得像一部精密的杀戮机器，与平时那带着些许疏离却本质温柔的样子判若两人。那真的是同一个人吗？力量会不会……侵蚀她的心智？

一股莫名的担忧悄然滋生。乾巧下意识地通过后视镜瞥了一眼身后的沙耶。她正微微低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部分脸颊，看不清表情，只能看到她纤细的脖颈和略显单薄的肩膀。看起来明明就是个普通的女孩子…… 他抿了抿唇，把到了嘴边的疑问又一次咽了回去。问她为什么会这么强？这种问题听起来既蠢又冒犯，仿佛在质疑她的存在本身。而且，以他那别扭的性格，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沙耶似乎察觉到了他细微的动作和略显紧绷的后背，抬起头，轻声问：“怎么了？是伤口疼吗？”她的声音透过风声传来，带着熟悉的关切，瞬间将乾巧从关于“怪物”的联想拉回了现实。

“没、没有！”乾巧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立刻否认，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都说了是小伤！你……你别瞎操心！”他有些懊恼地皱紧眉头，对自己这种过度反应感到气闷。

沙耶似乎愣了一下，随即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再追问，重新低下头去。气氛再次陷入沉默，但这一次，空气中仿佛漂浮着一些未说出口的东西。

乾巧能感觉到，沙耶似乎也藏着心事。或许是关于泽田，或许是关于那场战斗，又或许……是关于她自身那难以掌控的力量。他想起她解除变身后，指尖无意识摩挲delta手机的小动作，那不像是对强大武器的喜爱，更像是一种……不确定的审视。

她也在害怕吗？害怕那份力量？还是害怕变得不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