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 先帝遗物(2/2)

几个被盯上的妇人吓得魂飞魄散,惊叫起来,往人群里缩。

“住手!” 李文柏又急又怒,脸涨得通红,横着木棍挡在前面:“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岂敢……”

“朗你妈的坤!”

刀疤脸不耐烦了,飞起一脚,狠狠踹在李文柏肚子上!

李文柏只是个文弱书生,哪里经得起这壮汉一脚。

他惨叫一声,被踹得倒飞出去,撞在神龛底座上,口中呕出血来,木棍也脱手飞出。

“文柏!” 李母惊呼一声,扑过去抱住儿子。

“哥!” 他妹妹也哭喊着。

“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动手!男的都宰了,女的带走!”

刀疤脸凶相毕露,挥刀就要砍向最近的一个王家庄青壮。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咻!”

破空之声尖锐响起!

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块,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狠狠砸在刀疤脸握刀的手腕上!

“咔嚓!” 清晰的骨裂声!

“啊!!!”

刀疤脸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钢刀脱手飞出,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折,显然骨头断了。

出手的,自然是我。

在马匪踹门而入的瞬间,我就已经悄无声息地移动到了靠近门口的一根柱子阴影后。

手中扣紧了白天捡来的、边缘锋利的石片。

对付这些凶悍的马匪,必须一击制敌,震慑全场!

所以我没有选择威力较小的土块,而是用了棱角更锋利的石片。

灌注了冰寒气息,速度和力量远超寻常投掷。

刀疤脸的惨叫让其他马匪动作一滞。

他们惊愕地看向同伴扭曲的手腕,又惊疑不定地望向石头飞来的方向。

“谁?!给老子滚出来!” 瘦高个马匪又惊又怒,挥刀指向我的藏身之处。

我没有回答,身形如鬼魅般从柱后闪出。

手中短斧在昏暗的光线下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直劈向离我最近的一个马匪面门!

那马匪大惊,慌忙举刀格挡。

“铛!” 金铁交鸣!

我这一斧势大力沉,又蕴含冰寒气息加持。

那马匪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震得他手臂发麻,钢刀差点脱手,脚下踉跄后退。

而我根本不给他喘息之机,短斧一压一绞,荡开他的刀,进步贴身,左手握拳,冰寒气息凝聚,一记凶狠的肘击重重撞在他的心口。

“噗!”

那马匪如遭重锤,一口鲜血喷出,眼珠凸起,软软倒地。

兔起鹘落,瞬息之间,匪首重伤,一匪倒地!

剩下的马匪惊骇欲绝。

他们这才看清,对手竟然只有一人,还是个穿着破烂的年轻人。

“宰了他!”

瘦高个又惊又怒,嚎叫着和另外两个马匪一起挥刀向我扑来。

门外守马的两个马匪也听到了里面的动静,提着刀冲了进来。

面对五人围攻,我毫无惧色。

将短斧交到左手,右手闪电般从腰间拔出另一把从昨夜匪徒那里缴获的短刀。

冰寒气息在体内急速流转,感官提升到极致。

五人的动作在我眼中仿佛变慢了一拍。

我身形晃动,在狭窄的庙堂内闪转腾挪,如同泥鳅般滑溜。

每每在间不容发之际躲开劈砍,手中短斧和短刀却狠辣刁钻,专攻要害关节!

一个马匪被我矮身躲过劈砍的同时,短刀划过他的小腿,割断脚筋,惨叫着扑倒。

另一个被我以斧柄狠狠砸中面门,鼻梁塌陷,满脸开花。

瘦高个最为凶悍,刀法也最狠。

但我以短斧格开他一刀,揉身撞入他怀中,左手短刀自下而上,狠狠捅进他的肋下。

“呃!”

瘦高个动作僵住,不敢置信地低头看着没入肋下的短刀,口中溢出鲜血,缓缓软倒。

冲进来的两个马匪刚好看到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

他们哪里还敢上前,怪叫一声,转身就往庙外跑,连马都不要了。

我没去追,短刀拔出,在瘦高个衣服上擦净血迹。

冰冷的目光扫过地上呻吟的匪徒和吓傻了的刀疤脸。

刀疤脸捂着手腕,疼得冷汗直流,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他剩下的两个还能站着的同伙,也早就没了斗志,惊恐地看着我。

仿佛在看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滚,把马留下。”

我吐出和昨夜一样的字眼,声音比这秋雨更冷。

刀疤脸如蒙大赦,也顾不得断腕剧痛,连滚爬爬地起身。

在两个同伙搀扶下,仓皇冲出庙门,消失在茫茫雨夜中。

地上那个被我捅了肋下的瘦高个,挣扎着想要爬起,被我走过去一脚踢在太阳穴上,彻底晕死过去。

庙内一片死寂。

只有雨声和众人粗重的呼吸声。

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李文柏。

他们看着我,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一个杀神。

刚才那兔起鹘落、狠辣果决的杀戮,与之前那个沉默寡言的“赵壮士”判若两人。

我弯腰,从地上捡起马匪掉落的一把质地较好的腰刀,掂了掂,又搜了搜几个马匪身上。

找到几个干粮袋和一小袋碎银子、几十个铜钱,还有两块火镰。

我将银钱和火镰收起,干粮袋扔给王老。

然后走到李文柏身边,蹲下身查看他的伤势。

李文柏挨的那一脚不轻,嘴角还有血迹,脸色苍白。

但神智还算清醒。

他看着我,眼神极为复杂,有震惊,有后怕,有感激。

“柱子,带人把马收了”我吩咐一声,开口问道:“李兄伤势如何?”

“还……还好,多谢赵兄……赵壮士救命之恩。”

李文柏挣扎着想坐起,牵扯到伤处,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他母亲和妹妹连忙扶住他,连连向我道谢。

“举手之劳。”

我摆摆手,目光落在李文柏下意识又捂了一下的胸口。

刚才的激斗,他怀中那引动玉玺感应的东西,似乎又有微弱的波动传来。

与我怀中玉玺的温热形成了极其细微的共鸣。

但比之前弱了很多,一闪即逝。

“李兄怀中,似乎藏有要紧之物?”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突然问道。

李文柏身体猛地一僵,瞳孔微缩,看着我的眼神瞬间充满了警惕和惊疑。

甚至有一丝慌乱。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否认。

但看到我平静却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又瞥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的马匪尸体和伤员,最终,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

他示意母亲和妹妹退开些。

然后,用颤抖的手,从怀中贴身的内袋里,缓缓掏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个用油布层层包裹的、巴掌大小的扁平物件。

他小心翼翼地揭开油布,露出里面的东西。

并非我想象中的印玺。

而是一块巴掌大小、色泽暗沉、非金非木的令牌。

令牌造型古朴,边缘有云纹,正中刻着一个古篆字。

似乎是个“敕”字,但又有些不同。

笔画间隐约有流光闪过,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庄重与神秘气息。

令牌背面,则刻着一些更加复杂且难以辨认的纹路,像地图,又像某种符箓。

就在这令牌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的刹那!

嗡!

我怀中的崇祯玉玺,再次剧烈震动起来!

比刚才在庙门口时更加明显。

一股炽热的气流瞬间从玉玺上传出,直透胸腔。

而那块古朴令牌,似乎也微微亮了一下,上面的古篆字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金芒!

我强忍着立刻掏出玉玺的冲动,目光死死盯住那块令牌。

冰晶碎片传来的渴望与共鸣,前所未有的强烈!

而令牌本身,似乎也与我怀中的玉玺,与丹田内的冰晶,产生了一种奇异的、三角联系般的共鸣!

李文柏紧紧握着令牌,手在微微发抖。

他看着我,又看看令牌,脸色变幻不定。

最终,他压低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颤抖着问道:

“赵壮士……你……你是否也身怀……先帝遗物?”

先帝遗物?

他果然知道!他手中的令牌,绝非普通信物!

而且引动了玉玺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