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试探杨樟(1/2)
午后阳光斜斜漫过和家铺子斑驳的匾额。
屋檐下铜铃轻摇,惊起浮尘。
逼仄的铺子里,博古架挤着青花瓷瓶、铜胎鼻烟壶,釉色温润,掐丝犹存。
角落的老留声机,喇叭口泛着幽光。
空气里浮着檀香、樟脑与旧纸的混合气息。
唇红齿白的乌老三,身着靛蓝棉袍,正轻轻擦拭一方端砚,指尖抚过云纹,眼神专注如初。
窗棂外,巷中叫卖声忽远忽近,一缕阳光漏进,落在柜台斑驳的银质怀表上。
和尚坐在雨棚下,品茶,逗狗喂猴。
小狗崽子,趴在他脚边晒太阳,猴崽子坐在怀里,等待其剥花生。
茶几上摆放一盆盛开的绿牡丹菊花。
和尚拨开一个花生,喂给猴儿子一粒,丢进自己嘴里一颗。
斜对门的澡堂子门口,少了鸠红拉二胡的身影。
不过对面屋檐上,时不时落了一排鸽子。
乌老大坐在他对面,悠然自得品茶看书。
他抬头看了对面一眼,随即说道。
“晚上我搬过去了~”
和尚挠着猴儿子的下巴,点头回应。
乌老大经过这几天蚂蚁搬家,把属于自己的物品,已经搬到沙井胡同,十二号院住。
和尚直接把房契给了他。
和尚逗弄着猴崽子,抬头看向大舅子。
“有空去问问,三儿俩小媳妇的事。”
“一夜的功夫,第二天怎么没话了。”
乌老大闻言此话,放下手里书籍。
“那俩闺女爹,想拿乔咱们。”
“一边想卖闺女,一边还想要面儿。”
“托人回话,俩闺女两百大洋,聘礼媒婆,酒席也不能少。”
和尚闻言此话,乐了起来。
“做婊子立牌坊,装踏马什么玩意。”
“你明儿,让人回话,不卖拉倒。”
“他娘的,两条腿的女人多着事。”
“咱家什么条件,再说三儿那模样,想倒贴的主,海着去了~”
乌老大端起盖杯,抿了一口茶回话。
“知道了。”
几个字说完,乌老大用审视的目光看向和尚。
“听说你打算带三儿逛窑子?”
和尚听闻此话,装作一副正派的模样。
“扯什么淡~”
“家里女人都顾不过来,我带他去逛哪门子八大胡同。”
乌老大叹息一声,轻声说道。
“三儿身子骨弱,比不得其他人。”
“多养两年身子骨,再破雏。”
“这两年我跟他姐,会盯着三儿,你也别想一出是一出。”
和尚给了乌老大一个白眼,正当他要狡辩时,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走到雨棚下,扫视一圈。
当他看到茶几上的菊花,对着两人问道。
“您二位,哪位是和爷?”
和尚站起身,面带微笑回话。
“您找他有事儿?”
乌老大坐在沙发上,听着和尚不承认身份,他眉头微皱。
来人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布袋。
“和爷中午,去蒯爷那有点事儿,这不东西找着了。”
和尚听到这里,这才承认身份。
“辛苦兄弟了,还麻烦您跑一趟。”
他从口袋里,掏出两块银圆券,放到对方口袋里。
“我就是和尚。”
青年侧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乌老大,想确认一下和尚的身份。
乌老大仰头看向青年回话。
“他就是~”
青年再次看向茶几上的菊花,这才把布袋交给和尚。
“东西您收好,咱们后会有期~”
言罢,青年便在两人的目光下转身离开。
坐回沙发上的和尚,从布袋里掏出一枚印章。
布袋里除了这枚印章,还有一块手表。
手表看上去挺大气,表盖上还刻着洋文。
和尚打量一眼手表,直接扔给对面的乌老大。
“留着自个带~”
接过手表的乌老大,站起身往旧货摊走去。
和尚坐在原位,打量手里的印章。
印章不大,材质黄蜡石,普普通通没啥亮眼的点。
他拿着印章,走进旧货摊,来到正在翻找东西的乌老大身旁。
“帮个忙,瞧瞧上面什么字?”
乌老大站直身子,接过印章,打量上面的四个象形字体。
他看了一会,把印章还给和尚。
“不是字,感觉像是什么符号,或是对应什么字体。”
听到这里的和尚,疑心病立马犯了。
他拿着印章,皱着眉头,坐回沙发上。
他开始盘算杨樟到底什么身份,又是什么组织。
对方后天要用这个章,而那天是十月九号。
十号鬼子在故宫受降仪式,两者会不会有啥关联。
雨儿胡同十八号院,跟林静敏住的二十号院,会不会有所牵扯。
越想他越觉得,杨樟身份越可疑。
出神的和尚,都没发现,雨棚下来人。
一副普通老大爷打扮的伯爷,闲来无事,来和尚这消遣时光。
他站在沙发后,看着和尚手里的那枚印章。
伯爷伸手,轻轻拍了拍和尚的肩膀。
和尚转头往后一看,发现来人是伯爷,他立马起身恭迎。
“伯爷,您坐~”
一句话过后,他冲着站在门口的半吊子吆喝。
“傻小子,把哥的好茶叶拿出来~”
和尚看到半吊子,往后院里走,他连忙起身,提起茶壶为伯爷烫盖杯。
“您来的正是时候,小子,仓库里,刚收拾一遍,整理出一堆稀奇古怪的玩意。”
“青铜片,法器,带着符文乱七八糟的木雕。”
伯爷身穿锦袍,双手握着手拐,坐在沙发上,看着献殷勤的和尚。
“那枚印章哪来的?”
闻言此话的和尚,把茶壶放回原位,坐在伯爷对面轻声回话。
“一商客,今儿上午,下火车被人摸了兜,这不中午打听到我这里,托小子寻物件。”
他边说边从口袋里,把印章掏出来递给伯爷。
伯爷伸手接过印章,低头查看。
没过一会,半吊子抱着茶叶罐子,走到沙发边。
和尚从茶几上,拿起茶具,开始给伯爷泡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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