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惊鸿一赌碎流言(1/2)

穿越之侯府千金外传

暮春的风卷着满院的蔷薇香,漫过永宁侯府朱红的雕栏玉砌,缠缠绵绵地拂过正厅里那方紫檀木八仙桌。桌案上摆着的雨前龙井还冒着袅袅的热气,碧绿的茶芽在白瓷盏里沉沉浮浮,像极了此刻满京城沸沸扬扬、真假难辨的流言。

沈知意支着下巴,指尖漫不经心地在茶盏边缘划着圈,听着底下管事嬷嬷压低了声音,唾沫横飞地禀报着街面上的新鲜话本。

“……都说咱们侯府的嫡小姐,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空长了一副好皮囊,连个账本都算不明白。还有那御史台的李大人,昨儿个在醉仙楼里拍着桌子说,您要是能把城南那片烂尾的锦缎庄盘活了,他就敢把自家那方传家的端砚给啃了。”

管事嬷嬷说到激动处,胸口剧烈起伏着,一张皱纹横生的脸上满是愤愤不平。

沈知意闻言,非但没恼,反而“噗嗤”一声笑出了声,眉眼弯成了两轮新月,眼底的狡黠像极了偷吃到糖的小狐狸。

她放下茶盏,慢悠悠地站起身,裙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淡淡的、混合着栀子与檀香的冷香。

“啃端砚?李大人的牙口倒是挺好。”她轻启朱唇,声音清清脆脆,像山涧的泉水叮咚作响,“既然李大人这么有雅兴,那我要是不奉陪,倒显得我沈知意小气了。”

站在一旁的贴身丫鬟青禾,闻言吓得脸都白了,连忙上前一步,拉住沈知意的衣袖,急声道:“小姐!您可别冲动啊!那城南的锦缎庄就是个烫手山芋,前前后后换了三任掌柜,赔进去的银子能堆成一座小山。您要是真接了,万一……”

“万一赔了?”沈知意挑了挑眉,转头看向青禾,眼底的笑意更深了,“青禾,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什么时候见我做过亏本的买卖?”

青禾一噎,仔细回想了一番,好像还真没有。

自打三年前,这位侯府嫡小姐从一场高烧里醒过来之后,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从前那个柔柔弱弱、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闺阁小姐,摇身一变成了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俏掌柜。先是盘活了侯府里半死不活的胭脂铺子,紧接着又开了京城第一家女子成衣坊,赚得盆满钵满,把永宁侯府的亏空填了个七七八八。

可即便如此,京城里还是有不少人戴着有色眼镜看她,总觉得她一个女子,就算是有点小聪明,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尤其是城南那片锦缎庄,地处偏僻,前几任掌柜要么是经营不善,要么是卷款跑路,早就成了京城里人人避之不及的烂摊子。

沈知意拍了拍青禾的手,示意她放宽心,然后转头看向管事嬷嬷,语气轻快道:“嬷嬷,你去一趟醉仙楼,替我给李大人带句话。就说我沈知意,愿意和他打个赌。三个月,我若是不能让城南锦缎庄起死回生,日进斗金,我就把我那间‘云裳阁’的七成股份,双手奉上。若是我赢了……”

她故意顿了顿,看着管事嬷嬷聚精会神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若是我赢了,就让李大人穿着我云裳阁最新款的女装,去御史台门口站一炷香的功夫。”

这话一出,满屋子的下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御史台的李大人,那可是出了名的古板迂腐,最是看重脸面。让他穿女装站在御史台门口?这简直是比杀了他还难受。

管事嬷嬷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连忙点头如捣蒜:“老奴这就去!这就去!”

看着管事嬷嬷风风火火离去的背影,青禾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小声嘀咕道:“小姐,您这赌注是不是有点太大了?万一……”

“没有万一。”沈知意打断她的话,眼神笃定,“青禾,你记住,对付那些看不起咱们女子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用实力,把他们的脸打得啪啪响。”

她说着,抬脚就往外走:“走,咱们去城南锦缎庄瞧瞧。”

城南的锦缎庄,果然是名不虚传的烂摊子。

朱漆大门掉了漆,露出底下斑驳的木头,门楣上的牌匾歪歪扭扭,上面的“锦绣阁”三个字,被风吹日晒得褪了色,看起来狼狈又落魄。院子里杂草丛生,半人高的野草几乎要把石板路都给淹没了,几只麻雀落在墙头,叽叽喳喳地叫着,像是在嘲笑这破败的景象。

沈知意踩着野草,慢悠悠地走进院子,身后跟着青禾和几个小厮。

“小姐,这地方……也太破了吧?”青禾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地避开脚下的狗尾巴草,“怕是连耗子都不愿意待在这里。”

沈知意没说话,只是四处打量着。

这锦缎庄的位置虽然偏僻,但胜在占地面积大,足足有三进的院子。而且后院还有一口古井,水质清冽甘甜,若是好好利用起来,倒是个不错的资源。

她走到正厅门口,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正厅里的桌椅东倒西歪,地上散落着不少残破的账本,落满了厚厚的灰尘。角落里堆着几匹蒙尘的锦缎,因为受潮,上面已经长出了点点霉斑。

几个小厮见状,连忙上前,七手八脚地开始收拾。

沈知意蹲下身,捡起一本破烂的账本,轻轻吹了吹上面的灰尘。账本上的字迹歪歪扭扭,记录得乱七八糟,一看就是前几任掌柜敷衍了事的手笔。

她翻了几页,嘴角的笑意渐渐淡了下去。

这锦缎庄之所以会亏得一塌糊涂,不仅仅是因为位置偏僻,更重要的是,前几任掌柜根本就不懂经营。他们进的锦缎,要么是花色老气,要么是质地粗糙,根本就入不了京城达官贵人们的眼。而且定价混乱,高不成低不就,自然是无人问津。

“青禾,”沈知意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你去一趟绸缎庄的聚集地,把市面上最流行的锦缎花色和款式,都给我打听清楚。顺便再问问,那些染坊的染料,哪种颜色最受欢迎,哪种染料最经久耐用。”

“是,小姐。”青禾点头应下,转身就往外跑。

沈知意又看向身边的小厮,吩咐道:“你们几个,把院子里的杂草清理干净,再把正厅里的桌椅都修好。后院的那口井,好好淘洗一番,我有用。”

“遵命,小姐!”

小厮们领了命,立刻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

沈知意则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闭目养神,脑子里飞速地盘算着。

要让这锦缎庄起死回生,第一步,就是要改头换面。

不仅是门面要重新装修,就连锦缎的款式和花色,也要彻底革新。

她记得,在现代的时候,她曾经见过一种“扎染”工艺,用天然的染料,染出来的锦缎色彩斑斓,图案独特,深受年轻人的喜爱。若是把这种工艺引进来,想必能在京城掀起一阵热潮。

而且,这后院的古井水质好,用来染布,定能让锦缎的色彩更加鲜亮。

想到这里,沈知意的眼睛亮了起来。

她正想着,就听见院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抬头一看,只见管事嬷嬷领着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那男人身材微胖,脸上带着几分谄媚的笑容,一见到沈知意,连忙拱手作揖:“小人见过沈小姐。”

管事嬷嬷在一旁介绍道:“小姐,这位是城南的张染匠,手艺是出了名的好。”

沈知意点了点头,示意张染匠起身:“张师傅,我听说你的染布手艺不错?”

张染匠连忙笑道:“不敢当,不敢当。小人只是略懂皮毛罢了。”

“我这里有个生意,想和你合作。”沈知意开门见山,“我想做一种新式的染布工艺,叫做扎染。用天然的染料,染出独一无二的图案。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扎染?”张染匠愣了愣,一脸茫然,“小人从未听过这种工艺。”

沈知意也不意外,毕竟这是现代的工艺。她耐心地解释道:“所谓扎染,就是把锦缎按照自己想要的图案,用线扎紧,然后再放进染料里浸染。这样染出来的锦缎,扎紧的地方不会上色,就会形成独特的花纹。而且每一块锦缎的花纹,都是独一无二的。”

张染匠听得眼睛都直了,搓着手,一脸兴奋道:“还有这种工艺?沈小姐,您要是能教我,小人愿意为您效犬马之劳!”

“好说。”沈知意笑了笑,“我可以教你扎染的手艺,但是你要答应我,只能为我的锦缎庄染布,不能把这个手艺泄露出去。”

“小人遵命!小人对天发誓,绝对不会泄露半句!”张染匠拍着胸脯保证道。

沈知意满意地点了点头。

有了张染匠这个技术骨干,事情就好办多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沈知意几乎是住在了锦缎庄。

她亲自设计锦缎的款式和扎染的图案,从现代的时尚杂志里汲取灵感,画出了不少新颖别致的图样。有的是清新淡雅的花卉,有的是灵动俏皮的小动物,还有的是抽象的几何图案,看得张染匠眼花缭乱,直呼大开眼界。

青禾也不负众望,打听来了市面上最流行的锦缎花色和款式。沈知意结合这些信息,对自己的设计进行了微调,让这些锦缎更加符合京城人的审美。

小厮们也把锦缎庄收拾得焕然一新。

朱漆大门重新上了漆,门楣上的牌匾换成了新的,上面“锦绣阁”三个字,是沈知意亲笔题写的,笔锋飘逸,力透纸背。院子里的杂草被清理干净,石板路被冲刷得干干净净,后院的古井也淘洗得清清爽爽,井水甘甜可口。

正厅被改造成了展示厅,里面摆放着一张张精致的桌子,桌子上陈列着一匹匹色彩斑斓的扎染锦缎。那些锦缎,红的似火,粉的似霞,蓝的似海,绿的似茵,每一匹都独一无二,看得人移不开眼。

一切准备就绪,沈知意选了一个黄道吉日,准备重新开张锦绣阁。

开张的前一天,她让管事嬷嬷去京城里的各大酒楼茶馆,散布了消息。说永宁侯府的嫡小姐沈知意,要在城南的锦绣阁,推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新式锦缎,欢迎各位贵人前来品鉴。

这个消息一出,立刻在京城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那些之前嘲笑沈知意不自量力的人,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等着看她出丑。

御史台的李大人更是嗤之以鼻,对着身边的同僚冷笑道:“一个黄毛丫头,也敢夸下海口?我倒要看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转眼就到了锦绣阁开张的日子。

这天一大早,沈知意就带着青禾和张染匠,来到了锦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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