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显卡的爆发（2/2）

因为他发现，办公室里的气氛…不对。

李哲并没有像他想象中那样兴奋地跳起来和他击掌庆祝。相反，他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门口，背影显得异常紧绷。他的手里紧紧攥着一份文件，指节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

林书源也在，他坐在沙发上，眉头紧锁，面前电脑上显示着复杂的供应链图表，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快速地点着屏幕，发出轻微的嗒嗒声。

一种冰冷的、沉重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与他刚才一路奔来的火热和喜悦形成了极其惨烈的对比。

【什…什么情况？订单爆表不是天大的好事吗？这俩人怎么一副公司明天就要破产的表情？】

同时，晓月集团总裁办公室内，欧阳晓月端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她修长的手指将一份文件轻轻推到了桌子的另一端。她的目光锐利如刀，落在站在桌前神情略显紧张的陈明轩身上。

“这份《关于晓月集团和泰坦集团的合作意向书》，”欧阳晓月开口，声音平静 “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突然要做这个？”

陈明轩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从容不迫：“晓月，你是知道的，晓月集团靠销售渠道起家，我们不仅有线上智联项目，更拥有遍布全国的实体电子设备销售网络。增加高端显卡的销售权重，对我们来说是顺理成章的业务扩展。而且，”他加重了语气，“泰坦这次给出的渠道价格和返点条件非常优厚，几乎是赔本赚吆喝。这对我们来说，是稳赚不赔的生意，百利而无一害。”

欧阳晓月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波澜。等他话音落下，她没有对这番商业逻辑做出任何评价，而是从抽屉里取出了另一份薄薄的文件，轻轻放在了那份意向书之上。

文件的封面，赫然印着一行醒目的标题——《如何在中国市场击败“潜渊”》。

“我问的是，”欧阳晓月的声音陡然降温，每个字都像冰珠砸在地上，“为什么要狙击潜渊。”

陈明轩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避开了她直视的目光，但随即，一股压抑已久的怨气冲了上来。他盯着那份报告，像是盯着仇人，声音里染上了几分狠厉：“为什么？因为‘擎霄s1’是苏祈安的心血！他当初是怎么毁掉我的ai项目的？我就要以牙还牙，毁掉他最在乎的东西！”

“愚蠢！”欧阳晓月毫不客气地打断他，身体微微前倾，强大的气场瞬间笼罩了整个空间，“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晓月集团亲自下场，和国际巨头泰坦联手去打压一家刚刚崭露头角的初创公司？无论成败，晓月集团都会成为业界唾弃的众矢之的！落下个倚强凌弱、扼杀国产创新的恶名！为了公司的长远利益和声誉，我反对这个提议。”

陈明轩脸上闪过一丝狼狈，但很快被一种混合着嫉妒和破釜沉舟的神情取代。他上前一步，双手撑在办公桌上，拉近了与欧阳晓月的距离，声音压低，却带着蛊惑般的急切：

“晓月，我知道，过去是我对不起你。这段时间我也看明白了，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回到过去了。在我和苏祈安之间，你最终选择了他。”他顿了顿，观察着欧阳晓月的反应，见她依旧面无表情，便继续道，“但我不甘心！你呢？你难道不希望他回到你身边吗？”

“你看他之前做的一切，报复我，算计你，核心目的不就是想摆脱对你的经济依赖，彻底独立吗？潜渊真实的股权结构我查不到，但我可以肯定，苏祈安绝对是核心股东之一！如果潜渊真的成功了，到时候他的财富和地位将绝不逊于你。一个已经证明了自己、完全可以和你平起平坐的苏祈安，你觉得他还有可能回到需要你‘庇护’的过去，回到你身边吗？”

这番话，像一根毒刺，精准地扎进了欧阳晓月内心最隐秘、最柔软的角落。她的睫毛轻微地颤动了一下，虽然表面上依旧镇定，但紧握的指节却微微泛白。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欧阳晓月抬起眼，目光如炬地射向陈明轩，“我给你另外一个选择。以你个人持有的晓月集团股票作为抵押，由晓月集团出面，与泰坦共同为你成立一家独立的合资公司。晓月集团只提供销售渠道支持，收取合理的渠道费用。所有针对潜渊的市场行为，由你一手操办，与晓月集团主体无关。”

她顿了顿，语气更加冷酷：“我不知道泰坦私下答应了你什么条件，但这件事，成了，你或许能借此一跃进入你梦寐以求的顶层圈子。败了，所有后果倾家荡产，身败名裂由你一力承担。”

陈明轩愣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欧阳晓月：“你……你这是要和我做彻底的切割吗？把我推出去当挡箭牌？”

欧阳晓月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他，望着脚下璀璨的城市，声音平静得可怕：“毕业时你选择分手的真正原因，我早就知道了。这次之所以还给你这个机会，是因为你回国后的这几年的确为集团带来了可观的利益和技术提升。但这次过后，你我之间再无任何瓜葛。”

陈明轩像是被彻底击垮了，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和不甘：“为了一个苏祈安……你就非要做到这种地步吗？从我回国，我对你，对公司，也算是尽心尽力！你为什么……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欧阳晓月缓缓转过身，逆光中，她的面容有些模糊，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里面翻涌着复杂难言的情绪，最终沉淀为一片冰冷的决绝。

“因为你，”她一字一顿，清晰地说道，“我差点永远失去了这个世界上最爱我或者说唯一爱我的人。这是最后的条件，没有商量余地。你，答不答应？”

陈明轩死死地盯着她，仿佛想从她脸上找到一丝动摇的痕迹，但他失败了。最终，他像一只斗败的公鸡，肩膀垮了下来，从喉咙深处挤出一个干涩而艰难的音节：

“……我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