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隋唐风云之高仙芝（1/2）

高仙芝的名字，如同一柄被岁月磨洗的陌刀，沉埋在盛唐由盛转衰的烟尘里，却始终散发着凛冽的寒光。正史中，他是“声振西域”的安西节度使，是“骁勇果敢，善用兵”的一代名将；野史里，他是身负高丽血脉的孤胆英雄，是藏着柔情与遗憾的玉面将军。从河西军营的青涩少年，到葱岭之巅的征服者，从怛罗斯的残阳到潼关的血色，他的一生交织着荣耀与悲壮、史实与传说，如同西域的戈壁与雪山，既有雄浑壮阔的轮廓，又有暗流涌动的细节。

大唐开元初年，河西走廊的风里还带着西域的沙尘与中原的炊烟。凉州城外的军营里，一个身形挺拔的少年总爱独自站在沙丘上，望着东方长安的方向，眼神里藏着与年龄不符的沉郁。他便是高仙芝，彼时不过十三四岁，随父亲高舍鸡来到唐军之中。高舍鸡本是高丽旧部，在故国覆亡后率部归唐，因骁勇善战被授为游击将军，驻守河西。可这份荣光并未完全笼罩在儿子身上，在以汉人为主的河西军中，“高丽遗种”的标签像一道无形的屏障，让高仙芝时常陷入孤立。正史对高仙芝早年的记载寥寥，仅言“少随父至安西，以父功补游击将军”，可坊间流传的故事，却填满了他少年时的艰辛。据说他初入军营时，因口音里带着一丝异域腔调，又生得眉清目秀，被军中老兵戏称为“高丽玉面郎”，不仅得不到操练的机会，还常常被派去做喂马、挑水的杂役。有一次，伙夫故意克扣他的口粮，还嘲讽道：“异族小儿，也配吃大唐的军粮？”高仙芝没有争辩，只是默默握紧了腰间的短刀——那是父亲传给她的高丽弯刀，刀鞘上刻着简单的云纹。当晚，他趁着夜色独自闯入了军营以西的沙漠。那片沙漠被当地人称为“死亡之海”，不仅缺水缺粮，还常有野马、沙暴出没。老兵们都说他是一时冲动，多半要葬身沙海，可谁也没想到，三日后，高仙芝竟牵着三匹矫健的野马回到了军营，身上虽沾满沙尘，嘴角却带着一丝疲惫的笑意。他将野马宰杀，把新鲜的马肉分给营中所有士兵，包括曾经嘲讽过他的人。“我高仙芝虽非汉人，却愿与诸位同生共死，守护这大唐疆土。”少年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野史中还说，那次沙漠之行，高仙芝并非全凭蛮力。他在沙漠深处迷路时，遇到了一位放牧的粟特老人。老人见他虽年少却眼神坚毅，便赠给他一袋晒干的椰枣和一张简易的地图，地图上标记着沙漠中的暗泉。老人告诉她：“乱世之中，勇力固然重要，可懂得借力、心存善念，方能走得长远。”高仙芝牢记老人的话，后来他威震西域时，曾派人四处寻找这位老人，却始终杳无音讯，只在粟特商人间流传着一个说法：那位老人其实是粟特商团的首领，因仰慕大唐的开明，才暗中相助这位未来的名将。

随着年龄增长，高仙芝的军事天赋逐渐显露。他跟随父亲参与平定河西边境的吐谷浑叛乱时，年仅十六岁。正史记载此战“高舍鸡率军突袭，大破吐谷浑”，野史却补充了一个细节：当时吐谷浑军队占据险要地势，唐军久攻不下，高仙芝竟带着三名亲信，趁着夜色攀爬悬崖，绕到敌军后方，点燃了敌军的粮草营。火光冲天时，他手持弯刀，斩杀了吐谷浑的先锋大将，敌军大乱，唐军趁机猛攻，才取得了胜利。战后，父亲高舍鸡对他赞不绝口，而河西节度使夫蒙灵察也注意到了这个少年。夫蒙灵察是安西军的老将，素来爱才。他见高仙芝不仅骁勇，且颇有谋略，便将他收为亲卫，悉心教导。据说夫蒙灵察曾考验他，让他在三日之内训练出一支能作战的新兵队伍。高仙芝没有采用常规的操练方法，而是先了解每个新兵的出身、特长，擅长骑射的便教他冲锋陷阵，心思缜密的便教他侦查布阵，甚至还请了军中的胡人教官教授新兵西域的语言和习俗。三日后，这支新兵队伍在演练中表现出色，夫蒙灵察不禁感叹：“此子日后必成大器，远超我等。”开元末年，高仙芝随夫蒙灵察调任安西都护府。安西的风比河西更烈，西域的局势也更为复杂。吐蕃势力不断东扩，先后控制了大勃律、小勃律等国，切断了大唐与中亚的交通要道。朝廷多次派兵征讨，均因路途遥远、地势险恶而无功而返。此时的高仙芝已升任安西副都护，他主动向夫蒙灵察请缨，要求率军平定小勃律。夫蒙灵察虽赏识他，却也忧心忡忡：“小勃律地处葱岭之西，海拔数千里，雪山连绵，瘴气弥漫，粮草难继，此战凶险万分。”高仙芝却坚定地说：“若不能打通西域要道，大唐的威名何在？仙芝愿率一军前往，不胜不归。”出发前，高仙芝做了充分的准备。他派人深入西域各国，打探小勃律的军情和地形，又招募了大量熟悉雪山环境的胡人向导。野史中说，他在龟兹城中偶遇一位卖草药的西域老妪。老妪衣衫褴褛，却眼神清亮，她见高仙芝治军严明，对百姓秋毫无犯，便主动上前，赠给他一包香草和一幅卷起的羊皮地图。“将军此去小勃律，必经连云堡，那里瘴气极重，此草名为‘雪山灵’，佩戴在身可避瘴气。”老妪指着地图，“这是当年我夫君绘制的秘道，可绕开吐蕃的防线，直达小勃律都城。”高仙芝接过香草和地图，正要道谢，老妪却已转身离去。后来他才从龟兹的老人口中得知，这位老妪原是小勃律的公主。多年前，吐蕃赞普强行将她嫁给吐蕃贵族，她的夫君不愿臣服吐蕃，被吐蕃军队杀害，她侥幸逃脱，隐居在龟兹。此次赠图，既是为了复仇，也是为了让小勃律摆脱吐蕃的控制，重归大唐版图。高仙芝感念老妪的大义，暗中派人保护她的安全，这一细节虽未载入正史，却在龟兹的胡人中代代相传。

唐玄宗准奏，一场注定载入史册的远征，就此拉开序幕。天宝六载，高仙芝率领一万骑兵，从安西出发，踏上了前往小勃律的征程。这段路程长达数千里，其中最艰难的便是翻越葱岭。葱岭，如今的帕米尔高原，平均海拔四千米以上，终年积雪，空气稀薄，被称为“世界屋脊”。正史记载“唐军自安西出发，历百余日，行数千里，至葱岭”，却难以描绘其中的艰辛。野史中，有士兵留下的口述被后世文人记载下来：“雪山之上，寒风如刀，吹在脸上生疼。许多士兵冻得手脚溃烂，却无人敢掉队。将军与我们同甘共苦，晚上睡在雪地里，盖着同一件毡毯；粮草短缺时，将军便将自己的口粮分给伤病士兵，自己只吃一些晒干的肉干和雪水。”有一次，队伍在翻越一座雪山时，突然遭遇雪崩，十几名士兵被埋在雪下。高仙芝不顾危险，亲自带领士兵挖掘，双手被冰雪冻得通红，指甲缝里渗出血丝，直到把最后一名士兵救出，他才松了口气。凭借老妪所赠的地图，唐军成功绕开了吐蕃的主力防线，直达连云堡。连云堡是小勃律的军事重镇，驻守着数千吐蕃士兵，城堡建在悬崖之上，易守难攻。高仙芝观察地形后，决定趁夜色发动突袭。他将士兵分为两队，一队由副将李嗣业率领，从正面进攻，吸引敌军注意力；另一队则由自己亲自率领，沿着秘道攀爬至城堡后方，发起猛攻。战斗在黎明时分打响。李嗣业手持陌刀，身先士卒，陌刀挥舞之处，吐蕃士兵纷纷倒地。高仙芝则率领士兵从后方突袭，城堡中的吐蕃士兵猝不及防，大乱。野史中说，当时城堡上有一位吐蕃大将，勇猛异常，斩杀了数名唐军士兵。高仙芝见状，摘下自己的弓箭，拉满弓弦，一箭射穿了那员大将的咽喉。唐军士兵见状，士气大振，纷纷呐喊着冲入城堡。经过一日的激战，唐军终于攻克连云堡，斩杀吐蕃士兵三千余人，俘虏一千余人。

攻克连云堡后，高仙芝率军继续向小勃律都城进发。小勃律国王见唐军势如破竹，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派人向吐蕃求救。可吐蕃援军尚未赶到，唐军便已兵临城下。高仙芝派人劝降，小勃律国王深知大势已去，只得开城投降。高仙芝进入都城后，废除了小勃律国内的吐蕃官制，恢复了大唐的册封制度，并在城中设置了驿站，打通了大唐与中亚的交通要道。此战之后，高仙芝威震西域。大食、波斯等国纷纷派使者前往长安，向大唐称臣纳贡。唐玄宗龙颜大悦，册封高仙芝为安西四镇节度使，赐紫金鱼袋，赏绸缎千匹。正史称他“夷夏畏服，声振西域”，而野史中，关于他的传说更是层出不穷。据说他在小勃律都城驻守期间，曾遇到一位前来献宝的波斯商人。商人带来了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声称愿将此珠献给将军，只求将军能保护波斯商队在西域的安全。高仙芝却婉言拒绝了：“我大唐军人，守护商路是本分，岂能收受你的宝物？”他不仅没有收下夜明珠，还下令安西军沿途保护波斯商队，打击劫掠商队的盗匪。后来，这位波斯商人在长安开设了一家珠宝店，专门将西域的珍宝销往中原，他时常向人讲述高仙芝的清廉与勇猛，让更多人知道了这位西域名将的事迹。

还有传闻说，高仙芝在龟兹驻军时，曾遇到一件棘手的事。当地一位胡商的女儿被吐蕃贵族强抢为妾，胡商四处求救无果，只得来到唐军大营求助。当时，唐朝有规定，“不干涉属国事务”，副将劝高仙芝不要多管闲事，以免引发与吐蕃的冲突。可高仙芝却怒不可遏：“吐蕃贵族竟敢在我大唐安西境内作恶，欺压百姓，我岂能坐视不管？”当晚，他只带了十名亲兵，单骑闯入吐蕃贵族的营地。吐蕃贵族见高仙芝人少，不以为然，下令手下围攻。高仙芝手持陌刀，如入无人之境，陌刀翻飞，吐蕃士兵纷纷倒地。他径直冲入帐篷，斩杀了那位吐蕃贵族，将胡商之女救出。事后，他还拿出自己的俸禄，补偿给胡商，让他带着女儿离开龟兹，前往长安定居。此事在西域各族中口耳相传，甚至有胡姬为他谱写了乐曲，歌中唱道：“玉面将军，心似昆仑雪；陌刀所向，奸邪皆胆裂。”这首乐曲后来传入长安，成为当时流行的曲调之一。高仙芝在西域的十年，是大唐西域版图最为辽阔的十年。他先后平定了石国、突骑施等国的叛乱，维护了西域的稳定。正史记载他“平石国，擒其王，献于长安”，野史却补充了一段曲折的故事。据说石国国王最初假意投降，向高仙芝献上珍宝，表示愿意臣服大唐。高仙芝识破了他的阴谋，却没有立刻出兵，而是假意接受投降，暗中派人侦查石国的军情。在侦查过程中，唐军士兵发现石国国王暗中与吐蕃勾结，准备趁唐军不备发动突袭。高仙芝得知后，决定将计就计。他故意放出消息，说唐军将班师回朝，石国国王果然中计，率领军队前来偷袭。高仙芝早已设下埋伏，将石国军队团团围住。激战中，石国国王被唐军俘虏，石国从此纳入大唐版图。战后，有人劝高仙芝将石国的珍宝据为己有，他却严词拒绝：“这些珍宝是石国百姓的血汗，应上缴朝廷，或用于安抚石国百姓。”他下令将大部分珍宝分给石国的贫苦百姓，只将少量珍品献给唐玄宗。

这场胜利，让高仙芝的威名如日中天，却也为他日后的命运埋下了隐患。天宝十载，一场改变高仙芝命运，也影响了大唐与中亚格局的战役爆发了——怛罗斯之战。这场战役的起因，正史记载为“石国国王子逃奔大食，引大食兵来攻”，而野史中，却有更为复杂的说法。据说石国国王子逃到大食后，不仅哭诉高仙芝的“残暴”，还许诺将石国的贸易权交给大食，大食哈里发为了扩张势力，便决定派大军进攻安西四镇。当时，大食帝国正值鼎盛时期，疆域横跨亚、非、欧三大洲，军队战斗力极强。高仙芝得知大食大军来攻的消息后，决定先发制人。他率领安西军两万余人，联合西域各国的援军一万余人，共计三万余人，向怛罗斯进发。正史记载此战“两军相遇于怛罗斯，相持五日”，而野史中，这场战役的惨烈程度远超正史的描述。

唐军与大食军队在怛罗斯城外展开了激战。大食军队以步兵为主，手持长矛和盾牌，排列成严密的方阵；唐军则以骑兵为主，擅长冲锋陷阵。高仙芝指挥唐军骑兵多次冲击大食军队的方阵，却始终无法突破。大食军队的弓箭手则不断向唐军射击，唐军伤亡惨重。野史中说，当时大食军队中藏有一位精通幻术的波斯僧人。这位僧人自称能呼风唤雨，他在阵前作法，顿时狂风大作，黄沙漫天，唐军士兵看不清前方的道路，阵脚大乱。就在这危急时刻，高仙芝手持陌刀，大声喊道：“将士们，妖术岂能吓倒我大唐军人！随我冲阵！”他独自一人冲出唐军阵营，向波斯僧人所在的方向冲去。陌刀在他手中挥舞，将迎面而来的风沙劈开一道缺口。波斯僧人见高仙芝冲来，又作法引来浓雾，试图阻挡他的去路。可高仙芝凭借着多年在西域作战的经验，以及对地形的熟悉，硬是在浓雾中找到了波斯僧人的位置。他举起陌刀，一刀劈下，浓雾瞬间消散，波斯僧人也被斩杀于马下。唐军士兵见妖术被破，士气大振，纷纷跟随高仙芝冲锋。可就在此时，意外发生了——与唐军联合的葛逻禄部突然反叛，从后方袭击唐军。葛逻禄部是西域的一个游牧部落，素来摇摆不定，此次被大食军队收买，选择在关键时刻背叛唐军。唐军腹背受敌，顿时陷入混乱。高仙芝虽奋力指挥，却难以挽回败局。

野史中记载，高仙芝在撤退时，为了掩护士兵，亲自断后。他手持陌刀，斩杀了数十名追击的大食士兵，身上也多处受伤。他的帅旗在激战中被大食军队夺走，那面帅旗是唐玄宗亲自赐予他的，旗面上绣着“安西节度使高”五个大字，镶着金线，十分珍贵。大食军队得到帅旗后，奉若珍宝，将其供奉在巴格达的皇宫中，视为“战神之物”，据说后来还被编入了大食的史书，称其为“来自东方的神圣旗帜”。怛罗斯之战，唐军惨败，三万余人仅有数千人逃回安西。这是高仙芝军事生涯中的第一次惨败，也是大唐在西域的一次重大挫折。正史记载他“自怛罗斯败归，贬为右金吾大将军”，可野史中，却流传着他败归后的一段故事。据说他回到安西后，并没有气馁，而是积极整顿军队，安抚西域各国。他亲自前往葛逻禄部的营地，与葛逻禄部首领谈判，晓以利害，最终说服葛逻禄部重新归附大唐。回到长安后，唐玄宗并没有过多追究他的战败之责。因为此时的大唐，虽然在怛罗斯战败，但国力依然强盛，而高仙芝在西域的威望极高，若严惩他，可能会引发西域的动荡。唐玄宗只是将他贬为右金吾大将军，留在长安任职。野史中说，高仙芝在长安期间，常常独自一人来到城楼上，望着西方的方向，眼神中充满了遗憾。他时常对身边的亲兵说：“怛罗斯之败，非战之罪，实乃葛逻禄部反叛所致。若有机会，我必率军再征西域，洗刷今日之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