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融雪渠(1/2)
晨露裹着融雪渠的湿泥气息,漫到水渠导流闸的齿轮旁时,龙弈指尖刚触到齿轮的齿牙 —— 齿缝里卡着团生锈的铁丝,转动时发出 “咯吱” 的滞涩声,与阿婷父亲《水渠运维秘录》里 “导流闸齿轮需‘每周上油、无杂屑卡滞,转动顺滑’” 的记载相悖。渠下游突然传来惊呼,片刚播种的麦田被漫出的融雪水淹没,田埂旁还留着块北境工匠的工具(实则是萧衍故意丢弃的嫁祸物),水渠检修记录上,“闸门齿轮需更换” 的字样被划掉,改成 “闸门正常,无需检修”,改痕处还沾着未干的墨渍。
“这齿轮和检修记录都被动过手脚。” 阿婷凑过来,指尖抠出齿缝里的铁丝,在晨光里捻了捻,铁丝上还裹着层油腻的灰垢,“我爹说齿轮保养用的是‘松籽油’,这灰垢里掺着沙粒,是有人故意塞的,而且……”
话没说完,苏雅的药箱 “嗒” 地砸在闸门旁的石台上。她用银簪挑过齿轮的磨损处,凑近晨露的微光,磨损痕迹瞬间显出淡红印记:“是被人用钝器刻意砸出的齿痕!卡着铁丝后,水流会从闸门缝隙漏出改道,萧衍再……”
“再让扮成水渠监工的人说‘是北境工匠故意弄坏闸门,想淹了我们的麦田’。” 项云的铁枪往齿轮上一戳,震得铁丝掉落在地,老将军拽过个穿粗布工装的 “监工”,腰间还藏着块东齐禁卫的铜符 —— 铜符上的绿锈还没磨掉,显然是新得的。
“你根本不是水渠的监工。” 龙弈的目光扫过监工的手,虽握着扳手,指节却有禁卫握刀的厚茧,不是常年拧螺丝磨出的薄茧,“你检查闸门时,总往渠堤的炸药包方向瞥,是在等时机炸堤吧?”
监工脸色骤变,突然往渠堤的干草堆扑去,怀里的火折子刚要碰到藏在草下的炸药包(萧衍计划炸堤淹更多农田,嫁祸 “归降者不满毁渠”),就被凌丰的银枪挑飞。枪尖抵住他咽喉时,监工怀里掉出张纸条,上面画着个被绑的妇人:“我妻子被萧衍抓了!他说只要我传假论,就放我妻子!可他刚才还…… 还在归降者的工具袋里塞了北境工匠的凿子,好让大家以为是归降者偷换的工具!”
渠上游突然传来喧哗。赵彻的弓弩营扶着个拎锄头的老农冲进来,老农裤脚还滴着泥水,手里攥着半张改标的检修记录:“有人喊‘是护民军不让修闸门,想让水淹死我们的苗’!我们想修渠,却被说‘是北境人让我们来的,想趁机抢地’,喊的人穿村民服,却在跑时露了禁卫甲片,还说‘龙弈根本不管我们的死活,只护着他的同盟’!”
赵勇扛着铁枪从渠下游赶来,枪尖还沾着湿泥:“凌丰,你带两百人去堵漏水的田埂!我守闸门,别让萧衍的人再动手脚!”
“不用。” 龙弈突然按住凌丰的枪,目光落在检修记录的封底,“我爹的秘录里写过,真记录的封底有‘水纹印’暗记,假的没有。阿婷,你去渠边的老磨坊找找 —— 我记得爹说过,磨坊的木柜里藏着备用记录和新齿轮。”
阿婷踩着湿滑的田埂跑到老磨坊,果然从木柜里摸出本泛黄的检修记录,封底的水纹印在晨光下清晰可见。苏雅这时也拆完了齿轮,举着银簪道:“铁丝上有东齐禁卫甲片的铁屑,是他们趁夜偷偷塞进去的!新齿轮我带来了,现在就能换!”
归降的秦军残部首领这时带着个兵卒冲进来,兵卒手里攥着袋新螺丝:“营里混了萧衍的卧底!偷换了我们的螺丝,全是拧不紧的次品,弟兄们都…… 都不想再修渠了!”
“让弟兄们去磨坊拿新螺丝。” 龙弈指着真记录,“我早让三方一起备了双倍的检修零件,现在正好用上。项老将军,你带三百人去渠堤下的暗沟,萧衍肯定会派人来补炸;赵彻,你带弓弩营去帮村民堵田埂,顺便让大家看看,闸门是被人动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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