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秋疾站(1/2)

秋雨裹着防治站的药香,漫到药柜旁的《防疫汤药方》时,龙弈指尖刚捻起撮 “黄芩”—— 断面呈浅黄,嚼之无苦味,与阿婷父亲《疫病防治秘录》里 “防疫黄芩‘断面深黄,味苦回甘,含黄芩苷’” 的记载相悖。煎药灶旁突然传来惊呼,喝了三副汤药的轻症村民仍咳嗽不止,药渣里还挑出几粒柴胡(与药方要求的黄芩不符),健康登记表上 “东头村五名轻症需续药” 被改写成 “已痊愈无需复诊”,改痕处还沾着未干的药汁。

“这药材和登记表都被动过手脚。” 阿婷凑过来,指尖刮过药渣里的柴胡,在雨光里辨了辨,根须处还带着柴胡特有的 “鸡爪纹”,“我爹说黄芩根直无纹,柴胡多分枝有纹,这是有人故意用柴胡换了黄芩,而且……”

话没说完,苏雅的药箱 “嗒” 地砸在药柜旁的木案上。她用银簪挑过药材粉末,蘸了点黄芩成分检测试剂,试剂瞬间从浅绿变成无色(无黄芩苷反应),再蘸药柜里封存的真黄芩,试剂立刻变成深绿(含黄芩苷反应):“没有黄芩苷的汤药治不了疫病,再喝几日轻症会变重症,萧衍再……”

“再让扮成坐堂医的人说‘是北境药农换了药材,护民军还瞒报病情,想让疫病传去我们村’。” 项云的铁枪往药罐上一戳,震得药汁轻轻晃,老将军拽过个穿长衫的 “坐堂医”,袖管里还藏着块东齐禁卫的铜符 —— 符上的 “萧” 字沾着药末,显然刚抓过药。

“你根本不是坐堂医。” 龙弈的目光扫过坐堂医的手,虽搭着脉,指节却有禁卫握刀的厚茧,不是常年抓药磨出的薄茧,“你诊病时,总往煎药灶的柴堆瞥,是在等萧衍的人烧药罐吧?”

坐堂医脸色骤变,突然往柴堆扑去,怀里的火折子刚要碰到熬着的药罐(萧衍计划烧药,嫁祸 “归降者不满治不好病”),就被凌丰的银枪挑飞。枪尖抵住他咽喉时,坐堂医怀里掉出张纸条,上面画着个被绑的老妇人:“我娘被萧衍抓了!他说只要我传假论,就放我娘!可他刚才还…… 还在归降者的药包里塞了发霉的甘草,好让大家以为归降者也掺坏药!”

防治站外突然传来喧哗。赵彻的弓弩营扶着个拎药包的村民冲进来,包里斯文的甘草已长绿霉,村民急得声音发颤:“有人喊‘喝这药会中毒,护民军是想毒死我们’!我们想扔药罐,却被说‘是龙弈让北境人送坏药,根本不管我们死活’,喊的人穿村民服,却在跑时露了禁卫甲片,还说‘不如砸了药站,谁也别喝药’!”

赵勇扛着铁枪从药材仓库赶来,枪尖还沾着新鲜的黄芩碎屑:“凌丰,你带两百人去护住煎药灶!我守药柜,别让萧衍的人再换药!”

“不用。” 龙弈突然按住凌丰的枪,目光落在登记表的封底,“我爹的秘录里写过,真表的‘疫’字旁边有极小的‘药罐纹’暗记,假的没有。阿婷,你去仓库的木盒里找找 —— 我记得爹说过,木盒里藏着备用的真登记表和真黄芩!”

阿婷踩着药汁跑向仓库,很快抱着个木盒回来,盒里的真表上药罐纹在雨光下清晰可见,真黄芩一捏就流出深黄汁液。苏雅这时也验完了发霉的甘草,举着银簪道:“霉斑是人工涂的黄曲霉素,还沾着东齐禁卫甲片的铁屑,是他们偷偷塞的!”

归降的秦军残部首领这时带着个兵卒冲进来,兵卒手里攥着张纸条:“营里混了萧衍的卧底!还在村民里说‘喝药会瞎眼’,有户人家已经把药罐砸了!弟兄们都…… 都想先去拦着,不想管煎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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