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开春盐场营(1/2)

晨雾裹着盐场的咸腥气,漫到盐仓的《盐税征管册》时,龙弈指尖刚触到册上 “北境与沿海村落共分盐利” 的条款 —— 墨迹竟被盐水洇得发花,“共分” 二字被改成 “北境独得”,与阿婷父亲《盐场运维秘录》里 “盐税册需用防水烟墨书写,遇盐不化,字迹清晰” 的记载相悖。更糟的是,按改后条款收缴的盐税,刚入仓就少了三成,盐场的晒盐池还被人投了泥沙(盐粒变浑浊难售卖),征管册尾页添了行小字 “北境人私吞盐税还毁盐池,想断我们活路”,改痕处沾着未干的盐粒。

“这征管册和盐池都被动过手脚。” 阿婷蹲在晒盐池旁,指尖捻起池底的泥沙,在晨光里搓了搓,沙粒里竟裹着北境盐工常用的草绳纤维 —— 是有人故意用北境盐场的草绳裹沙投池,“我爹说晒盐池需每日清淤,绝无积沙,这是想让沿海人以为是我们毁的盐池,而且……”

话没说完,苏雅的药箱 “嗒” 地砸在盐仓旁的木案上。她用银簪挑过改痕处的纸张,蘸了点墨迹防水试剂,试剂瞬间从透明变成浅红(无防水墨反应),再蘸册里原有的墨迹,试剂仍保持透明(含防水墨反应):“没防水的墨迹遇盐就花,萧衍是想让沿海村落以为我们赖账,再……”

“再让扮成盐税吏的人说‘是北境盐官改的册子,护民军还私吞盐税,想让我们白晒盐’。” 项云的铁枪往盐袋上一戳,震得袋里的盐粒簌簌落,老将军拽过个穿官服的 “盐税吏”,袖管里还藏着块东齐禁卫的铜符 —— 符上的 “萧” 字沾着盐粒,显然刚在盐仓待过。

“你根本不是盐税吏。” 龙弈的目光扫过盐税吏的手,虽握着盐秤,指节却有禁卫握刀的厚茧,不是常年晒盐磨出的薄茧,“你收盐时,总往盐场外的滩涂瞥,是在等萧衍的人抢盐吧?”

盐税吏脸色骤变,突然往盐堆旁的干草堆扑去,怀里的火折子刚要点燃堆着的盐袋(萧衍计划烧盐,嫁祸 “归降者不满分盐不均”),就被凌丰的银枪挑飞。枪尖抵住他咽喉时,盐税吏怀里掉出张纸条,上面画着个被绑的孩童:“我儿子被萧衍抓了!他说只要我传假论,就放我儿子!可他刚才还…… 还在归降者的盐筐里塞了沿海村落的铜勺,好让大家以为归降者偷盐!”

盐场外突然传来喧哗。赵彻的弓弩营扶着个拎空盐筐的沿海村民冲进来,村民的筐里掉出枚北境盐工的铜扣,声音发颤:“有人喊‘北境人偷我们的铜勺,还烧盐袋断我们生计’!村长说要封盐池,我们想查证,却被说‘是龙弈让盐税吏压着不让查,根本没诚意共分利’,喊的人穿村民服,却在跑时露了禁卫甲片,还说‘不如填了盐池,谁也别晒盐’!”

赵勇扛着铁枪从盐仓赶来,枪尖还沾着新晒的盐粒 —— 是刚筛好的细盐,“凌丰,你带两百人去清理盐池,捞泥沙!我守盐仓,别让萧衍的人烧盐!”

“不用。” 龙弈突然按住凌丰的枪,目光落在征管册的封底,“我爹的秘录里写过,真征管册的‘盐’字旁边有极小的‘盐晶纹’暗记,假的没有。阿婷,你去盐场的老柜里找找 —— 我记得爹说过,老柜里藏着备用的真征管册和滤盐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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