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夏汛渔港营(1/2)

潮声裹着渔港的咸腥气,漫到鱼筐旁的《渔获分配册》时,龙弈指尖刚触到一尾 “银鲳鱼”—— 指腹竟蹭到发黏的鱼鳞,鱼鳃还泛着灰紫(是掺了两成隔夜渔获的劣货,吃了易闹肚子)。册上 “北境与渔岛部落共分夏汛渔获三百担(银鲳八十担、黄花鱼一百担、墨鱼一百二十担,均经‘活水暂养’,鳃红鳞亮)” 的 “八十担” 被改成 “五十担”,“活水暂养” 被划成 “干冰冷藏”,与阿婷父亲《渔港秘录》里 “分渔需用‘鱼纹’水印册,墨汁掺鱼肝油,遇潮不晕,真鲜鱼鳃丝透红、轻按鱼身能回弹” 的记载相悖。更糟的是,渔排旁的 “黄花鱼” 刚捞起,腹部就泛出黄斑(是变质的先兆),港外的运鱼路线图上 “西澳湾有冰车接应” 被改成 “北礁滩近路”,改痕处沾着未干的鱼鳞,而北礁滩的礁石后,已藏着萧衍的人堆的劣鱼(鱼筐缠着北境渔工的麻布,想嫁祸北境用坏鱼换部落鲜渔)。

“这分配册和渔获都被动过手脚。” 阿婷蹲在鱼筐旁,捏开银鲳的鳃盖 —— 丝絮黏着灰泥,没有真鲜鱼的透红,她又指尖按向鱼腹,松手后凹痕半天没回弹:“我爹说活水暂养的鱼,鳃像染了胭脂,按下去能立刻弹起来,绝放不了隔夜,这是有人故意用劣鱼充数,而且……”

话没说完,苏雅的药箱 “嗒” 地砸在渔秤旁的木案上。她用银簪挑过鱼腹的黏液,蘸了点鲜度检测水,水瞬间从清亮变成浑浊(变质反应),再蘸渔排活水舱里的真银鲳黏液,水仍保持透亮(新鲜反应):“隔夜鱼组胺会超标,吃了会头痛呕吐,萧衍是想让部落以为我们私吞三十担银鲳,还故意用坏鱼毁你们夏汛收成,再……”

“再让扮成渔吏的人说‘是北境渔工换的鱼,护民军想留着鲜鱼自己吃,还引你们去礁滩丢鱼’。” 项云的铁枪往鱼筐上一戳,震得劣鱼簌簌滑,老将军拽过个穿短打的 “渔吏”,袖管里还掉出块东齐禁卫的铜符 —— 符上的 “萧” 字沾着鱼鳞,显然刚在渔排待过。

“你根本不是渔吏。” 龙弈的目光扫过渔吏的手,虽握着渔叉,指节却有禁卫握刀的厚茧,不是常年捕鱼磨出的薄茧(掌心该有渔网勒出的浅痕,指缝还该沾着海泥),“你分鱼时,总往北礁滩的礁石后瞥,是在等萧衍的人掀渔排吧?”

渔吏脸色骤变,突然往渔排旁的柴房扑去,怀里的火折子刚要点燃堆着的干冰(萧衍计划冻坏鲜鱼,嫁祸 “归降者不满分渔不均”),就被凌丰的银枪挑飞。枪尖抵住他咽喉时,渔吏突然从怀里摸出片银鲳鳞 —— 鳞边刻着极小的 “渔” 字:“我儿子被萧衍抓了!他逼我改册换鱼,可我在每条真鲜鱼的鳞上都刻了记号!渔岛部落的老渔农认得这字,知道不是你们故意的!还有……” 他喘着气指了指北礁滩,“我把萧衍堆的劣鱼筐底戳了小洞,海水一泡就漏,他们运不走!”

渔港外突然传来喧哗。赵彻的弓弩营扶着个扛渔篓的部落信使冲进来,篓里的劣鱼撒了一地,信使裤脚还滴着海水,声音发颤:“北礁滩有伏兵!他们穿北境渔工服,却用东齐的弯刀!有人喊‘是龙弈让我们掀渔排,断你们活路’,我趁他们搬鱼时跑回来,还有四个老渔农被…… 被围在礁石旁了!”

赵勇扛着筐真银鲳赶来,鱼鳃的胭脂红在阳光下泛着亮:“凌丰,你带两百人去北礁滩救渔农!我守渔排,别让萧衍的人再换鱼!”

“不用。” 龙弈突然按住凌丰的枪,目光落在《渔获分配册》的 “鱼” 字上 —— 真册的 “鱼” 字笔画里藏着鱼纹,按《渔港秘录》,用鱼肝油一擦会显银霜,而眼前的假册擦了只晕开墨,“阿婷,你去渔排的老鱼肝油桶旁取油布 —— 真分配册裹上油布,鱼纹会透出来!”

阿婷踩着渔港的湿滩涂跑向渔排,很快捧着油布回来,油布一裹备用的真册,“鱼” 字笔画里的鱼纹立刻泛出银霜(假册裹了只剩墨痕)。苏雅这时也蹲在劣鱼旁起身,举着银簪挑出鱼腹的黄斑:“这里面掺了东齐的‘防腐粉’,看着像新鲜鱼,吃了会伤肠胃,是他们故意加的,想让部落人吃了鱼生病,好嫁祸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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