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开春织锦营(1/2)

晨雾裹着织锦营的蚕丝香,漫到锦堆旁的《丝锦调配册》时,龙弈指尖刚捻起一缕 “云锦丝”—— 指腹竟蹭到粗硬的棉线,凑到光下看还泛着灰白(是掺了三成粗棉的劣丝,织出的锦易勾丝、无光泽)。册上 “北境与锦溪部落共分春丝四百斤(云锦丝一百五十斤、蜀锦丝一百五十斤、素锦丝一百斤,均经‘三煮三缫’,柔滑如瀑)” 的 “一百五十斤” 被改成 “一百斤”,“三煮三缫” 被划成 “一煮一缫”,与阿婷父亲《织锦秘录》里 “调丝需用‘锦纹’水印册,墨汁掺蚕丝汁,遇雾不晕,真云锦丝拉之绵长、燃之有焦毛香” 的记载相悖。更糟的是,织机旁的 “蜀锦丝” 刚绕上梭子,就断了三截(是未缫净的生丝,织锦易断线),营外的运丝路线图上 “西锦驿有织工接应” 被改成 “东溪沟近路”,改痕处沾着未干的蚕丝汁,而东溪沟的竹林里,已藏着萧衍的人堆的劣丝(丝筒印着北境织锦记号,想嫁祸北境私吞好丝、以次充好)。

“这调配册和丝锦都被动过手脚。” 阿婷蹲在锦堆旁,拽着云锦丝轻轻一拉 —— 竟断在指腹(真云锦丝该拉到半尺不断),她又点燃一缕,烟味呛得皱眉:“我爹说三煮三缫的云锦丝,燃着像烧头发,织出的锦能映出霞光,绝掺不了粗棉,这是有人故意用劣丝充数,而且……”

话没说完,苏雅的药箱 “嗒” 地砸在缫丝案旁的木案上。她用银簪挑过丝絮,蘸了点蚕丝纯度试剂,试剂瞬间从浅粉变成浑浊(粗棉反应),再蘸仓库里封存的真云锦丝,试剂立刻染成透亮的柔粉(纯蚕丝反应):“劣丝织的锦穿两次就勾破,萧衍是想让部落以为我们私吞五十斤云锦丝,还故意用假丝毁你们的织锦生意,再……”

“再让扮成锦吏的人说‘是北境织工换的丝,护民军想留着好丝自己织锦,还引你们去溪沟丢丝’。” 项云的铁枪往锦堆上一戳,枪尖竟勾住劣丝(真云锦丝该滑过枪尖),老将军拽过个穿素布衫的 “锦吏”,袖管里还掉出块东齐禁卫的铜符 —— 符上的 “萧” 字沾着蚕丝,显然刚在织锦营待过。

“你根本不是锦吏。” 龙弈的目光扫过锦吏的手,虽握着缫丝筒,指节却有禁卫握刀的厚茧,不是常年织锦磨出的薄茧(掌心该有蚕丝染的浅粉痕,指缝还缠着眼线),“你缫丝时,总往东溪沟的竹林瞥,是在等萧衍的人烧真丝吧?”

锦吏脸色骤变,突然往织锦营旁的柴房扑去,怀里的火折子刚要点燃堆着的真云锦丝(萧衍计划烧丝,嫁祸 “归降者不满分丝不均”),就被凌丰的银枪挑飞。枪尖抵住他咽喉时,锦吏突然从怀里摸出缕缠金线的蚕丝 —— 金线是锦溪部落的图腾纹:“我娘被萧衍抓了!他逼我改册换丝,可我在每筒真丝的尾端都缠了金线!我们部落的老织工一摸就知道,哪是没被动过的好丝!还有……” 他喘着气指了指东溪沟,“我把萧衍劣丝的丝筒盖弄松了,粗棉丝漏出来,一看就不是真蚕丝!”

织锦营外突然传来喧哗。赵彻的弓弩营扶着个扛丝筒的部落信使冲进来,丝筒里的粗棉丝正往下掉,信使裤脚沾着溪沟的泥水,声音发颤:“东溪沟有伏兵!他们穿北境织工服,却用东齐的弯刀!有人喊‘是龙弈让我们在这等,要把好丝全烧了’,我趁他们搬劣丝时跑回来,还有三个老织工被…… 被围在竹林里了!”

赵勇扛着筒真云锦丝赶来,蚕丝的柔滑让丝筒滚得轻缓:“凌丰,你带两百人去东溪沟救织工!我守织锦营,别让萧衍的人再换丝!”

“不用。” 龙弈突然按住凌丰的枪,目光落在《丝锦调配册》的 “锦” 字上 —— 真册的 “锦” 字笔画里藏着锦纹,按《织锦秘录》,用蚕丝汁一涂会显粉霜,而眼前的假册涂了只晕开墨,“阿婷,你去织锦营的老缫丝缸旁取汁 —— 真调配册涂了汁,锦纹会透出来!” 他又转向众人,“项老将军带三百人去溪沟设伏,顺便把劣丝搬到营前晒雾,让部落看清是假丝;赵彻带弓弩营帮老织工验丝,真云锦丝涂汁显霜、拉之绵长;凌丰,我们重订织锦规矩,北境、锦溪部落、归降者各出两人,一人管缫丝、一人管织锦、一人管记账,每筒丝要过‘汁验 - 手拉 - 账对’三关,少一方确认都不能动!”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