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楠木寻踪,匠心得传(1/2)

卷布轴的断齿躺在“护城小兵001”的掌心,老楠木的触感温凉,金丝纹理在阳光下泛着柔光,连木刺都带着岁月磨平的温润。她用指尖比量着月牙形的缺口,眉头拧成了结:“就算找到同款老木,没有三十年刨木功底,根本修不出严丝合缝的齿纹——这‘月芽齿’是老织机独有的弧度,差半毫米都卡不住轴。”张姐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断齿,忽然红了眼——这弧度,和奶奶当年在煤油灯下教她认的纹路一模一样,连木齿边缘的“倒角”都分毫不差。

苏辰攥着半根蜡笔蹲下来,小脸上满是倔强,口袋里的老顶针硌了他一下——那是奶奶留给他的,铜面磨得发亮。“肯定能找到!”他掏出儿童手机,屏幕壁纸是和老家具修复厂李师傅的合影,背景里堆着几截老木料,“李师傅上次教我认楠木,说‘水波纹是楠木的魂’,我肯定能辨出来!”他拨号的手指有点抖,却格外用力,连手机壳上的向日葵贴纸都被攥得发皱。

顾?刚挂完律师的电话,闻言从车里拿出件藏蓝薄外套,细心地帮苏辰套上——袖口是收紧的,怕他学刨木时挂到木屑。“李师傅的边角料太小,不够做齿,”他晃了晃手机,地址下面标着“王氏木作,玄州最后一位老木匠”,“我托非遗协会的朋友问过,王爷爷脾气倔,最烦‘买老料搞收藏’的人,但他对‘传手艺’的事格外上心,得用诚意请。”

“我也去!”张姐立刻站起来,把奶奶的蓝布衫和一本磨毛的“织布笔记”塞进包里——笔记里记着奶奶修织机的法子,连“木齿上蜂蜡的量”都写得清清楚楚。“我能跟王爷爷说织机的故事,”她摸了摸布衫衣襟上的补丁,“这布是奶奶织的,这笔记是她的心血,他要是知道我们用老机子教孩子,肯定会帮。”苏晚帮她理了理衣领,把新打印的规划图塞进她手里,图纸上“儿童织布区”用荧光笔标了重点:“我们留了采光最好的位置放织机,还设计了矮脚凳,孩子们坐着刚好够到木梭。”

车子刚驶出老纺织厂,曼妮的电话就炸了:“晚晚姐,赵宏远的人堵在工坊门口,举着‘非法占地’的牌子,还拦着送绣线的快递车!”苏晚的指尖顿了顿,立刻看向顾?,眼神坚定:“你们去寻木料,这里我来守——刚好让直播镜头看看,谁在真做非遗,谁在搞破坏。”她挂了电话就吩咐学员:“把文旅局的批文贴在围挡上,用全息仪投到墙上,再把公益收支明细打出来,逐字念给网友听!”

城西巷子窄得能容下一辆自行车,青石板路的缝隙里长着青苔,老槐树的影子在地上拖得很长。王爷爷的木匠铺藏在巷子深处,门楣上的“王氏木作”木匾裂了道纹,却被细心地用铜片钉住;刨刀在墙上挂成一排,木柄包浆发亮,地上的刨花堆成小山,都是带着天然弧度的“棉絮卷”。顾?刚要敲门,门就“吱呀”一声开了,白发老人举着把半旧的刨子站在门内,眼角的皱纹像老木的年轮,语气冷得像刨刀:“买老料的话,转身走——我不做投机生意。”

“王爷爷,我们不是买料,是修老织机!”苏辰抢步上前,把断齿递过去,口袋里的老顶针滑了出来,落在木门槛上,发出“叮”的轻响。“这是民国江南织锦机的卷布轴齿,您看这‘月芽纹’,和您墙上刨刀的木柄纹路一样!”他指着墙上的老刨子,“李师傅说,只有您会修这种老机子的木齿。”王爷爷的目光先落在断齿上,握着刨子的手顿了顿,随即转向地上的顶针,眼神软了半分——那顶针的样式,和他师父当年用的一模一样。

张姐连忙掏出蓝布衫和织布笔记,指着笔记里的字迹:“这是我奶奶的修机记录,她教我‘织布先织心,修机先修魂’。我们开免费体验课,收的都是家暴庇护所和留守儿童——有个叫小桃的姑娘,手被针扎得全是红点,却天天来练,说‘学会了能给妈妈绣围巾’。”她展开规划图,指着“儿童织布区”,“新坊里我们留了最大的房间放织机,您要是愿意,就当孩子们的‘木工师父’,教她们认料、修绣架。”

王爷爷的目光扫过规划图上的荧光笔标记,又落在苏辰手里的老顶针上,突然叹了口气,转身走进铺子。铺子角落里堆着几截老木料,阳光透过天窗洒在木头上,照出楠木特有的金丝光泽,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木香气。“这料是我师父传下来的,”他拍了拍一截碗口粗的老楠木,木纹像翻涌的水波,“当年是准备给我儿子做套木匠工具的,结果他嫌‘老手艺没出息’,跑去学了西医,连师父的牌位都不肯拜。”

苏辰踮着脚摸了摸木料,指尖传来温润的触感,忽然指着一处纹路:“王爷爷,您看这‘水波纹’,和我们织机卷布轴的一模一样!”他掏出手机,翻出织机的照片,“李师傅说,‘千年水沉楠’的纹路会‘跟着机子养’,越用越亮。”王爷爷的眼睛亮了,第一次露出笑,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小家伙眼神真准!这料做木齿,耐磨还不崩纹。”他从工具箱里翻出把老刨子,木柄上刻着个“王”字,“但我有个条件——修齿的时候,你得在旁边学,我要把‘月芽刨’的手艺传下去,不能让它断在我手里。”

顾?刚要开口说“孩子还小”,苏辰已经攥住了刨子的木柄,把老顶针垫在掌心——铜面刚好护住磨红的地方。“我学!”他挺了挺小胸脯,“以后我既能教孩子们画纹样,又能修老机子、修绣架,做‘全能传承人’!”他的手臂还没刨刀长,却攥得格外紧。王爷爷被他的认真逗笑,从柜子里拿出个布包,里面是十几把不同型号的刨刀,刀刃磨得发亮:“明天一早来,先练‘定刨’——手不能抖,要让刨刀跟着木纹走,就像跟老伙计聊天。”

刚把老楠木搬上车,苏晚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声音里带着松快:“赵宏远的人被城管赶走了,他还想伪造‘商户投诉信’,结果被玩家扒出信上的签名是假的,现在网友都在骂他‘输不起’。”她顿了顿,语气带着笑意,“还有个好消息,省非遗协会的周教授说,要带我们的织机去参加下个月的全国非遗展。”

车子刚驶到巷口,就被一辆黑色轿车拦了下来——赵宏远探出头,脸色铁青,车后座堆着个现金箱。“顾?,这楠木我要了,开个价!”他显然是派手下去木匠铺打听,才追过来的,“我给王爷爷三倍的钱,这料该归我。”顾?把车窗降下半寸,语气冰冷:“这料是修公益非遗设备的,你觉得王爷爷会卖?”赵宏远刚要让司机开车逼过来,就看到王爷爷从副驾探出头,手里举着那把刻着“王”字的老刨子:“你就是那个想拆老纺织厂的?我这刨刀修了一辈子老木,最不怕耍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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