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代价与余烬（2/2）

“噗——！”

陈默如遭无形的万吨巨锤迎面轰击，身体剧烈一震，猛地向前喷出一大口带着脏腑碎块的乌黑鲜血！他眼前瞬间被无边的黑暗吞噬，手中那枚刚刚耗尽了所有力量、裂纹遍布的玉佩，其最后一丝微光也如同风中残烛般骤然熄灭，变得灰暗无光。他整个人失去了所有支撑，如同断了线的木偶，直挺挺地、毫无生气地向后倒去！

“陈默！”

一直守护在侧的裴明月发出心胆俱裂的惊呼，眼疾手快，在他头颅即将撞上甲板的前一刻，猛地扑过去将他紧紧抱在怀中。触手之处，竟是一片骇人的冰凉，仿佛生命的暖意正在急速流逝！她颤抖着伸出手指探向他的鼻息，气息微弱得几乎感知不到，再扣住他的手腕，脉搏紊乱急促得如同失控的战鼓，时有时无！

与此同时，失去了所有能量支撑的巨大“祭品”，彻底化作了一块巨大、暗沉、毫无生机的“巨石”，表面那些神秘的纹路也彻底黯淡，如同最普通的远古礁石，带着一种死寂的沉重，缓缓地、不可逆转地向着深邃的海底沉没下去，最终消失在幽暗之中。周围那沸腾、旋转、充斥着毁灭能量的海域，如同被一只无形大手抚平，迅速恢复了暴风雨后的（相对）平静，只是海面上漂浮的无数船只残骸与尸体，依旧无声地诉说着刚才那场几乎毁灭一切的惊世之战。天空中的异象也彻底消散，乌云散开，甚至投下了一缕久违的、真实的阳光。

幸存的另外两艘黑色巨舰，见核心仪式彻底失败，“祭品”沉没，连核心舰桥都被控制，再也无心恋战，纷纷爆发出最后的动力，强行摆脱了唐军与威远军的纠缠，如同丧家之犬，拖着伤痕累累的舰体，仓皇地向着远海深处逃窜。而那些失去了主心骨的倭国关船，更是早已作鸟兽散，趁着混乱向着不同的方向拼命逃逸。

胜利，以一种惨烈到极致的方式，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