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杜月儿的蜕变,【聚宝盆】词条的微光!(1/2)

院门在身后合拢,李玄一行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最后彻底消失。

那股如山岳般压在每个人心头的煞气,也随之散去。

院子里,死寂被压抑的啜泣声和粗重的喘息声打破。几十名官吏家眷,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瘫软在地,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汇聚到了石桌旁。

那个单薄的少女,杜月儿,还保持着站立的姿势,仿佛一尊石雕。

她的手中,紧紧攥着那块没有任何花纹的木牌,木牌上残留的、那个男人的体温,正透过她的掌心,一点点传递到她冰凉的四肢百骸。

“月儿……”

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是她那刚刚悠悠转醒的母亲。妇人看着自己的女儿,又看了看那块木牌,眼中全是化不开的恐惧和绝望。

“那……那是个杀神啊……你……你快把那东西扔了!我们……我们认命吧……”

“认命?”

杜月儿缓缓转过头,看着自己的母亲,声音沙哑得厉害。

认什么命?

是认被黄巾贼掳走,沦为玩物的命?还是认被这位新的主宰者,当作战利品随意赏赐给麾下士卒的命?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那双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的手。

不。

她不想认命。

那个男人,给了她一个选择。一个用三万人的命运,来换取自己和家人活下去的机会。

这是一个魔鬼的交易。

但也是唯一的生路。

她深吸一口气,不再理会母亲的哭求和其他人投来的复杂目光。她弯下腰,将母亲搀扶起来,又拉过两个吓得瑟瑟发抖的弟妹。

“我们进屋。”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她找了一间还算完整的厢房,将家人安顿进去,然后,用一根木栓,死死地抵住了房门。

整个世界,仿佛都被隔绝在了门外。

房间里很暗,弥漫着一股尘封许久的霉味。杜月儿没有点灯,她只是静静地坐在冰冷的地面上,任由黑暗将自己吞噬。

那个男人说的话,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脑中回响。

“三万张要吃饭的嘴,和六万只能干活的手。”

“我要他们,自己养活自己。不仅如此,我还要他们,为我赚钱。”

“做好了,你,和你身后的家人,活。”

“做不好……”

杜月儿打了个寒颤。

恐惧,如同无数只冰冷的手,紧紧攫住了她的心脏。

她想起了父亲。父亲经营着上蔡县最大的米铺,在旁人眼中,已是了不得的巨贾。可她知道,父亲每日里盘算的,不过是几文钱的利差,几斗米的损耗。为了和县衙搞好关系,更是卑躬屈膝,耗尽心力。

而现在,她要做的“生意”,是以三万人的劳力为本金,以一座城的资源为货品,以人心最深处的欲望为杠杆。

这已经超出了她能理解的范畴。

她做不到。

这个念头刚一升起,就被她狠狠地掐灭。

她看了一眼缩在角落里,因为恐惧和饥饿而昏睡过去的家人。

她必须做到。

……

第一天。

杜月儿水米未进。

她就在那片黑暗中,枯坐了一整天。

她的脑子,像一团被猫玩弄过的线团,混乱不堪。她试图去理清头绪,却发现自己连第一步都迈不出去。

李玄的那个想法,听起来简单,可真要执行,却有无数的难题。

工分如何量化?修一尺城墙,和挖一方土石,价值真的等同吗?万一有人偷懒耍滑怎么办?万一有人联合起来闹事怎么办?

一个又一个问题,像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绝望,再次笼罩了她。

……

第二天。

房门被轻轻敲响,一名玄甲军士兵,面无表情地送来了一盆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粟米粥,和几个黑硬的馒头。

这是她们一家一天的口粮。

母亲和弟妹狼吞虎咽,只有杜月儿,呆呆地看着碗里那几粒可怜的米粒。

饥饿,让她的头脑阵阵发昏。但也正是这股最原始的生理需求,像一道闪电,劈开了她脑中的混沌。

是了。

那个男人说得对。

一切的根源,都是为了活下去。

工分,就是命。

想通了这一点,杜月-儿的眼神,变了。

她不再去思考那些复杂的人心和管理难题,她只抓住最核心的一点——如何用“工分”,去掌控所有人的“命”。

她从地上捡起一块碎裂的瓦片,开始在积满灰尘的地面上,划下第一道痕迹。

一个圈,代表粮食。

无数个点,代表降卒。

然后,是一条条从圈延伸到点的线。

“基础工分:每日劳作,可得五工分,兑换一碗粥,饿不死。”

“奖励工分:超额完成任务,可得额外工分。工分可累积。”

她的思路,前所未有的清晰。

她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县令千金,她的血脉里,那属于商贾的、精于计算和权衡的本能,彻底苏醒了。

她的嘴角,甚至不受控制地,勾起了一抹自己都未曾察aws的、冰冷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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