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话分两头(1/2)

话分两头,路明非这边可就遭了罪了。

梦境之中的虚拟空间泛着柔和却飘忽的暖光,脚下是似实非实的云絮状地板,踩上去软乎乎的却没半点踏实感。

路明非看着不远处半躺在在地上、一脸被按在地上摩擦过的生无可恋的路鸣泽,喉结上下滚动,忍不住喉咙发干咽了咽口水 —— 那小魔鬼平日里总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拽样,如今头发凌乱,衣角皱巴巴的,眼底还蒙着一层生理性的水汽,活脱脱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你咽口水...... 想干嘛?” 夏楠立刻皱着眉往旁边挪了挪,嫌弃地上下打量着他,“看不出来啊老路,癖好藏挺深还!人家都这样了你还馋?”

“楠哥,” 路明非赶紧摆手,没功夫理会夏楠的抖机灵,眼神死死黏在路鸣泽身上,生怕夏楠的 “怒火” 转移到自己身上,“你弄了他可就不能弄我了嗷!”

小魔鬼都被整得这么服服帖帖,路明非是一点儿也不想体会他的感受。他可还记得不久前夏楠还咬牙切齿地说过 “管教不好小魔鬼,你这宿主也同罪” 之类的连坐话,此刻只想把 “死道友不死贫道” 的原则贯彻到底。

“关你什么事儿?小魔鬼自己不老实而已,你看着得了,还想参与参与有难同当不成?” 夏楠斜靠在凭空出现的虚拟茶几上,语气漫不经心,实则没打算为难路明非 —— 要不是只有在路明非的梦境里才能精准捕捉到路鸣泽的踪迹,他甚至都没必要让这怂货掺一脚。

“不了不了不了,” 路明非头摇得像拨浪鼓,耳朵都快摇飞了,“所以小魔鬼到底干什么了,为什么之前那次不一算账?”

毕竟前后也就十几分钟的功夫,在路明非的视角里,夏楠就是出去晃了圈又回来,二话没说就把他拽进梦里,对着路鸣泽一顿 造。这架势看着完全就是之前没出够气,现在回来补上了一样,他实在想不通,难不成这十几分钟里,路鸣泽又偷偷跑出去作了什么天怒人怨的死?

“他把麻衣解雇了,现在死皮赖脸找我求收留呢。” 夏楠倒是没半点隐瞒,对路明非全盘托出,指尖敲了敲茶几面,发出清脆的声响,“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好端端的给我送个人过来,准是没好心。”

“你要点良心成么!” 听闻夏楠这话,半死不活的路鸣泽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提上一口气,挣扎着从地上撑起半截身子,小脸上满是愤愤不平,指着夏楠就开骂,“什么叫我送个人过来就不安好心了?之前苏恩曦那胖妞的事,怎么没见你这么叽叽歪歪?”

夏楠嗤笑一声,弯腰用指尖轻轻戳了戳路鸣泽的额头,力道轻得像挠痒,眼神里却多了几分冷冽的调侃:“之前?你还好意思提之前?” 他往旁边挪了半步,顺势坐在茶几上,双腿交叠晃了晃,鞋尖偶尔擦过地面,带起一丝微弱的光痕。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 —— 我缺最后一份龙王素材搞炼金仪式,你早摸得门儿清,还知道那仪式理论上没可能活下来,什么心思还需要我明说么?”

“你故意把苏恩曦的龙王身份捅到我这儿来,可不是什么送‘及时雨’,是巴不得我赶紧凑齐条件去死!” 夏楠指尖稍微加重了几分力道,戳得路鸣泽龇牙咧嘴,眼泪都快飙出来了,“清除掉我这么个碍眼的心腹大患,你后续行事不就没人拦着了?一举两得啊小魔鬼,算盘打得十里地外都能听见响,快崩出火星子了。”

路鸣泽疼得倒抽一口凉气,却没急着否认,反而揉着被戳红的额头梗着脖子,小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那又怎样?” 他挑眉看向夏楠,语气里满是理所当然的自私,“我怎么知道你命这么硬?都特么献祭灵魂了还能活,还对自己这么狠的把灵魂都分割了...... 变态玩意儿,十二分之一就能交换‘奇迹’,你这样的东西存在于世界上真的合理么?”

这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路明非头上,他脸上的惊讶瞬间凝固,原本还带着点慌乱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连呼吸都沉了几分,胸口微微起伏着,像是在压抑着汹涌的怒意。他不再是往夏楠身边凑,而是猛地往前踏了半步,攥紧的拳头指节泛白,手背青筋都隐隐凸起,死死盯着路鸣泽,语气冷得像淬了冰,没有一丝温度。

“合着你是真盼着楠哥死?”

没有之前的拔高声音,也没有半分玩笑的意味,路明非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怒意,连眼底都翻涌着少见的戾气,像是被触碰了逆鳞的野兽:“小魔鬼你他妈也太歹毒了吧?楠哥是我最好的兄弟,没有楠哥就没有我。路明非,你居然处心积虑想让他死?”

他刻意往前挡了挡,微微侧身,隐隐把夏楠护在身后,那姿态全然没了平时的怂样,反而透着一股豁出去的决绝:“我可跟你说清楚,楠哥要是出半点事,我路明非就算拼了这条命,就算把剩下的灵魂都豁出去,也绝不会让你好过!”

路鸣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冰冷态度噎得一怔,脸上的嗤笑瞬间僵住,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黯淡,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蛰了一下,疼得他下意识缩了缩肩膀。

他下意识攥紧了拳头,指节微微泛白,布料被揉得皱成一团,却很快松开,又强行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只是语气里多了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和酸涩,带着点打哈哈的意味,试图掩饰内心的波澜。

“哟,这是哪儿来的勇气?” 他直视着路明非的眼睛,瞳孔微微收缩,声音依旧带着惯有的轻佻,却不自觉地重了些,像是在极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平时被我吓得躲三躲四,连跟我对视都不敢超过三秒,现在为了别人,倒敢跟我这么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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