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苏秦下山遇燕君（1/2）

鬼谷山深处，云雾常年不散，山巅的\玄微观\悬浮在半空中，观顶的青铜八卦镜随日月流转而转动，镜光扫过之处，隐有奇门遁甲的阵纹浮现。这里是天下修士心中的圣地，也是纵横之术的发源地——鬼谷子的修行之所。

观内大殿，檀香袅袅，一尊由千年阴沉木雕刻的鬼谷子像立于正中，像前的青铜鼎中燃着\凝神香\，香气中蕴含着安抚神魂的灵力。殿中蒲团上，一位身着青布道袍的青年正盘膝而坐，他便是鬼谷子的关门弟子苏秦。青年眉目锐利，双目开合间有灵光闪过，显然已修炼出筑基期修士的灵窍，只是他周身灵力并不刚猛，反而如流水般柔和，这是纵横修士特有的\舌灿莲花\灵韵——以灵力滋养言辞，以言辞撬动人心。

\苏秦。\一个苍老而浑厚的声音在殿中响起，不带丝毫灵力波动，却清晰地传入苏秦耳中。只见鬼谷子像前的香雾凝聚成一道虚影，虚影身着紫袍，面容隐在云雾中，正是鬼谷子本人的残魂显化。

苏秦立刻起身行礼，动作沉稳有度：\弟子在。\

虚影缓缓开口，声音仿佛从亘古传来：\你随我修习'捭阖术'已十年，'奇门遁甲'阵盘能布三成，'人心揣摩术'已窥门径，下山历练之时，到了。\

苏秦心中微动，他早已渴望下山施展所学，只是鬼谷子始终未允。\弟子谨记师恩。\他躬身道，\只是如今天下大乱，秦以法道崛起，仙门与列国纷争不休，弟子下山，当以何道安身？\

虚影沉默片刻，香雾中浮现出一幅流动的星图，图中七国疆域以星辰标注，秦国所在的西陲正发出刺目的金光，而东方六国的星光则黯淡不定。\秦法如刀，割裂旧序；仙门如网，束缚灵脉；列国如棋，各怀私欲。\鬼谷子的声音带着一丝叹息，\你所学纵横之术，非攻伐之术，乃连横合纵、扶弱抗强之道。天下需一把钥匙，解开这法道与仙道纠缠的死结，你，或许就是这把钥匙。\

说罢，虚影一挥手，一面古朴的绢布从香雾中飘出，落在苏秦手中。绢布展开，竟是一幅\合纵图\——图上以灵力绘制着六国疆域，山川灵脉以青色线条标注，修士营所在地则用金色圆点标记，更奇特的是，图中隐有奇门遁甲的\八门\阵纹，休门对应燕国，生门对应赵国，伤门对应韩国，杜门对应魏国，景门对应楚国，死门对应齐国，惊门对应秦国，开门则是合纵联盟的核心枢纽。

\此图以'山河社稷绢'为材，融入《山海经》中的'地脉灵纹'，可推演列国灵脉走势与修士动向。\鬼谷子解释道，\你下山后，首赴燕国。燕处东北，灵脉虽弱却连接辽东冰原，与齐、赵接壤，是合纵之始。切记，合纵非结党营私，乃聚六国灵气以抗强秦，借仙门之力而非受其操控。\

苏秦捧着合纵图，只觉图上灵力与自己的灵窍隐隐共鸣，图中六国疆域竟开始缓缓流动，仿佛活了过来。\弟子明白。\他郑重收好绢布，\只是秦有卫鞅法道，今又有元婴修士秦惠王坐镇，锐士修士十万，仙门亦有部分依附，合纵之路，怕是艰险。\

虚影轻笑一声，香雾中飞出一枚玉简，落在苏秦手中。玉简上刻着\鬼谷子亲传\四字，内里封存着三道\言灵咒\——这是纵横修士的本命神通，以灵力灌注言辞，可短暂影响他人心志。\秦有法道，你有纵横；秦有锐士，你有口舌。\鬼谷子的声音渐淡，\去吧，天下风云起，正是你施展所学之时。记住，纵横之术的真谛，在'顺势而为'，不在'强逆天命'。\

话音落，虚影与香雾一同散去，殿中只余下袅袅檀香。苏秦对着鬼谷子像深深一拜，将合纵图与玉简收入怀中，转身走出玄微观。山门外，云雾自动分开，露出一条蜿蜒的下山之路，路两旁的古树上，隐有《山海经》中记载的\文鳐鱼\虚影飞过——这是鬼谷山的守护灵物，此刻正为他引路。

下山之路并不平坦。苏秦虽已筑基，却不擅争斗，所修灵力多用于推演与言辞。行至山脚的\迷魂泽\，泽中突然升起浓雾，雾气中传来诡异的嘶吼，隐约可见数头长着人面蛇身的妖兽在雾中游动——正是《山海经》中记载的\人面蛇\，以吞噬修士灵力为生。

妖兽很快发现了苏秦，吐着分叉的舌头围了上来，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苏秦心中一紧，立刻取出合纵图，灵力注入图中\杜门\阵纹。只见图上灵光一闪，一道淡青色的屏障从图中展开，将苏秦护在其中——这是合纵图的防御之能，借魏国\太行灵脉\之力形成屏障。

人面蛇撞在屏障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却无法突破。苏秦趁机掐动奇门遁甲诀，指尖画出\开\字诀，地面立刻浮现出一道石门，正是通往外界的\生门\。他不敢耽搁，收起屏障快步走入石门，身后传来人面蛇不甘的嘶吼。

出了迷魂泽，便进入赵国境内。此时赵国刚推行\胡服骑射诀\，境内修士多与草原妖兽签订血契，行事粗犷。苏秦行至邯郸城外的一处驿站，正遇赵国修士盘查，为首的骑士修士见他身着道袍，背着行囊，立刻厉声喝道：\站住！看你不像赵人，可有通关符？\

苏秦拱手道：\在下苏秦，自鬼谷而来，欲往燕国，这是通关文书。\他取出鬼谷子所赠的玉简，玉简上的\鬼谷子亲传\字样散发着淡淡的灵光。

骑士修士见了玉简，态度稍缓，却仍带着警惕：\鬼谷弟子？如今秦兵压境，六国修士往来都需严查。听说你们鬼谷弟子能言善辩，莫不是想替秦国游说我赵国？\

苏秦微微一笑，灵力暗中运转\言灵咒\，声音柔和却带着说服力：\壮士此言差矣。秦以法道灭人宗门，夺人灵脉，赵与秦接壤，唇亡齿寒。在下前往燕国，正是为探秦国动向，何来游说之说？\他目光坦荡，言辞恳切，骑士修士心中的疑虑竟不自觉消散。

\原来如此。\骑士修士收起兵器，\燕国近日不太平，辽东的冰原修士与燕国本土修士起了冲突，仙门全真派也在暗中插手，你路上小心。\

苏秦谢过骑士，心中却暗道：燕国果然处境艰难，内有派系纷争，外有强邻环伺，正是合纵之策的用武之地。

离开赵国，进入燕国地界，沿途景象愈发荒凉。燕国灵脉本就贫瘠，近年来又因与齐国争夺\济水灵脉\战败，灵田荒芜，修士稀少。行至易水河畔，只见河畔的\望燕台\上，一群修士正围着一位身着王袍的中年男子争论不休，男子面带愁容，正是燕文侯。

苏秦心中一动，知道机会来了。他整理了一下衣袍，缓步走向望燕台。刚靠近台边，便被一名侍卫修士拦住：\何人在此喧哗？燕王议事，闲人退避！\

苏秦朗声道：\在下苏秦，自鬼谷而来，有安燕之策献于燕王，为何拦我？\他声音不大，却蕴含灵力，清晰地传遍望燕台，连正在争论的燕文侯也循声看来。

燕文侯见苏秦虽衣着朴素，却气度不凡，眼中闪过一丝好奇：\让他上来。\

苏秦走上望燕台，只见台上除燕文侯外，还有几位燕国大臣与修士：丞相子之，一位金丹期修士，主修\燕国水脉术\；大将军市被，筑基期巅峰，擅长\冰原战技\；还有一位身着白色道袍的修士，竟是仙门全真派的弟子赵平，显然是全真派在燕国的代表。

子之见苏秦年轻，不由轻视道：\你一个黄口小儿，也敢说有安燕之策？可知我燕国正面临何等困境？\

苏秦不卑不亢，反问道：\丞相可知燕国困境之源？\

子之冷哼一声：\齐夺我济水灵脉，赵窥我云中牧场，辽东冰原修士作乱，仙门索要灵脉供奉，这难道不是困境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