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噬灵蛊发嬴荡亡(2/2)
可失去主帅的秦军早已军心涣散,甘茂的威慑收效甚微。更糟糕的是,太庙的灵脉异动引发了洛阳周边的地脉震荡,洛水水位突然上涨,冲垮了秦军在城外搭建的营垒,不少士兵被卷入洪流,军营中的哀嚎声此起彼伏。
就在这时,甘茂的亲卫匆匆闯入,手中举着一枚正在燃烧的血符:“将军!咸阳急讯!石将军……石将军率灵脉营与祖巫锐士营正星夜赶来洛阳,距此已不足百里!”
甘茂心中猛地一震,随即涌起一股希望。石佗是秦军老将,威望极高,又精通灵脉防御,只有他能收拾眼前的烂摊子。“快!传令下去,石将军将至,所有人原地待命,不得妄动!”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再派一队亲兵,沿途接应石将军,务必让他尽快入城!”
消息传开,秦军的混乱果然收敛了许多。士兵们虽仍有恐惧,却对石佗的到来抱有期待——这位曾辅佐秦惠王的老将,总能在危急时刻带来转机。
而此刻的石佗,正率领三万锐士沿着洛水西岸疾驰。他的玄甲上沾满尘土,祖巫斧斜背在身后,斧刃的寒光在暮色中闪烁。三日前,他在咸阳城外收到太庙灵脉监测符传来的剧烈异动,符纸瞬间烧成灰烬,只留下“蛊气爆发”四个焦黑的字;昨日,嬴荡的亲兵带着染血的玄甲碎片突围而出,哭诉了太庙惨剧。石佗当即决定,以“稳定东出局势”为名,调动驻守咸阳的祖巫锐士营与灵脉营,日夜兼程赶往洛阳。
“将军,前方就是洛阳城郊的邙山灵脉口!”副将指着前方的山谷,谷口隐约可见秦军的溃兵正在奔逃。
石佗勒住马缰,目光扫过溃兵,眉头紧锁:“看来情况比预想的更糟。传我令,祖巫锐士营左翼迂回,控制邙山灵脉口,防止溃兵冲击洛阳城;灵脉营右翼布‘囚门阵’,隔绝洛水蛊气扩散;主力随我直入洛阳,接管秦军指挥权!”
三万锐士如黑色洪流般涌入邙山,祖巫锐士营的士兵迅速控制了灵脉口,将溃兵收拢整编;灵脉营的修士们则在洛水岸边埋下玄铁桩,启动“囚门阵”,金色的光幕瞬间升起,将紫黑色的蛊气牢牢锁在洛阳城内,阻止其污染周边灵脉。
石佗率军抵达洛阳城下时,甘茂已带着残部在城门内等候。看到石佗玄甲上的祖巫图腾,秦军士兵们纷纷跪地,哭声与喊声交织:“石将军!您可来了!”
石佗翻身下马,看着城门口混乱的景象,又看了看甘茂苍白的脸,声音沉重:“王上的灵柩在哪?秦军伤亡如何?韩、魏可有异动?”
“王上灵柩已安置在太庙偏殿,以净灵符护住;秦军死伤逾万,溃散者不计其数;韩、魏边境已有异动,探报说两国正集结兵力,似有趁火打劫之意。”甘茂低着头,不敢直视石佗的眼睛,“是末将无能,未能阻止王上举鼎,更未能稳住军心……”
石佗摆了摆手,没有追责的意思:“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传令下去,全军休整一日,明日一早,护送王上灵柩返回咸阳。灵脉营留下一队修士,协助周室净化太庙蛊气,其余人随大军回撤。”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冷厉,“告诉韩、魏,若敢阻拦秦军回撤,我石佗定率锐士踏平他们的都城!”
甘茂连忙领命而去,心中的巨石终于落地。石佗望着洛阳城的方向,夕阳的余晖将太庙的轮廓染成血色,他仿佛能看到嬴荡倒在雍州鼎下的模样,看到秦惠王临终前的嘱托,心中涌起一阵深深的悲凉。
当晚,石佗独自一人来到太庙。嬴荡的灵柩停放在偏殿,覆盖着秦国旗帜,灵前的长明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石佗走到灵柩前,缓缓跪下,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王上,臣来接您回家了。咸阳的灵脉会护佑您安息,只是……您终究没能带回雍州鼎。”
他起身走到正殿,九尊巨鼎依旧矗立在原地,雍州鼎下的血迹已被清理干净,却留下了深色的印记。石佗伸出手,轻轻抚摸鼎身的秦地山河纹路,指尖传来冰冷的触感,仿佛能感受到嬴荡最后的灵力波动。“九鼎有灵,不该沾染如此血腥。”他低声自语,命灵脉营留下的修士,“用《太山神脉养魂篇》的法门净化鼎身,莫要让蛊气残留,污了这天下灵脉的枢纽。”
修士们领命启动净化阵,金色的灵光缓缓注入鼎身,紫黑色的痕迹一点点消退,九鼎的镇州气重新变得沉稳。石佗站在殿中,看着九鼎在灵光中恢复庄严,心中暗暗下定决心:返回咸阳后,定要彻查东华宗,稳定秦国内部局势,完成秦惠王与王上未竟的东出大业,绝不能让嬴荡的死白费。
夜色渐深,洛阳城的混乱渐渐平息,秦军在石佗的调度下重新整编,灵柩旁的净灵符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城外的“囚门阵”依旧运转,将蛊气与动荡牢牢锁在城内,而石佗的中军帐内,灯火彻夜未熄——他正在研究舆图,规划返回咸阳的路线,同时部署兵力,防备韩、魏可能的反扑。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石佗下令拔营。秦军士兵们抬着嬴荡的灵柩,列着整齐的方阵,缓缓走出洛阳城。石佗骑马走在灵柩旁,玄甲在晨光中闪着冷光,祖巫斧的煞气与灵脉营的光幕交织,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洛阳城的百姓们站在街道两侧,看着这支失去主帅却重新振作的军队,眼中的恐惧渐渐变成敬畏。周天子站在城门上,望着秦军远去的背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却又隐隐觉得,这场由九鼎引发的风波,并未真正结束——石佗的回归,或许意味着秦国将迎来更复杂的局势。
石佗回头望了一眼洛阳城,太庙的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他知道,嬴荡的死让秦国的东出之路暂时受挫,但只要军心不散、灵脉稳固,秦国终能卷土重来。而眼下最重要的,是带着王上的灵柩平安返回咸阳,平定可能发生的内乱与外患,让这位死于野心的年轻君主,能在故土的灵脉中安息。
大军沿着洛水西岸缓缓前行,灵柩上的秦国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与灵脉营的光幕、祖巫锐士营的玄甲形成鲜明的色彩。石佗的目光望向西方的咸阳,那里有等待消息的朝堂,有需要守护的灵脉,有尚未完成的霸业——一场新的征程,已在他的马蹄下悄然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