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焚天烈焰锁绝灵（2/2）

“将军，我们被困死了！” 副将扑倒在赵括脚下，铠甲上的火焰被他用最后一丝灵力扑灭，“灵气被完全隔绝，兽魂失控，士兵们快撑不住了！您快想想办法啊！”

赵括望着眼前的火海，心中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熄灭。他想起父亲赵奢临终前的告诫：“用兵之道，存乎一心，不可骄，不可躁。” 想起廉颇临走时失望的眼神，想起自己曾信誓旦旦地说 “破阵枪诀能破一切阵法”，悔恨如同烈焰般灼烧着他的心脏。他终于明白，自己所谓的 “熟读兵书”，在真正的战场与老谋深算的白起面前，是多么可笑。

“让大家…… 向谷中心靠拢。” 赵括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那里地势稍低，火焰弱一些，或许…… 或许能多撑一会儿。” 这已是他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却连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

赵军士兵如同无头苍蝇般向谷中心聚集，沿途不断有人倒下，被火焰吞噬或被滚落的碎石砸死。原本整齐的阵型彻底溃散，士兵们互相推搡、踩踏，惨叫声、哭喊声、火焰的噼啪声与崖壁开裂的巨响交织在一起，构成一曲绝望的死亡交响乐。

谷外的秦军大营中，白起正透过灵脉水镜观察着谷内的惨状。水镜中，赵军士兵在火海中挣扎的身影清晰可见，他们的灵力如同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灵脉营统领站在一旁，低声道：“将军，焚天烈焰阵的威力远超预期，离火之力与地脉硫磺的共鸣很稳定，灵气隔绝效果达到了九成以上。”

白起点头，玄甲上的修罗图腾因吸收了谷中的血气而微微发亮：“再烧一个时辰。等他们的灵力彻底耗尽，玄甲尸兵再进去清剿。告诉士兵们，注意收集赵军修士的魂魄，这些在烈焰中挣扎的魂魄怨气最重，正好用来强化尸山血海阵。”

“遵命！” 灵脉营统领躬身领命，转身去传达命令。大营中的秦军士兵们脸上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对胜利的渴望 —— 他们见过太多袍泽死在赵军的兽魂骑射下，此刻的火焰，不过是迟来的复仇。

一个时辰后，绝灵谷的火焰渐渐减弱，化作遍地的余烬与缭绕的青烟。谷中的灵气依旧被离火之力隔绝，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焦糊味，地面被烧成黑红色，原本陡峭的崖壁坍塌了大半，将谷道挤压得更加狭窄。赵军士兵蜷缩在谷中心的低洼处，幸存者不足三成，个个衣衫褴褛，灵力耗尽，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赵括靠在一块焦黑的岩石上，银甲被烧得焦黑变形，左臂被火焰灼伤，露出狰狞的伤口。他的灵脉枪早已不知所踪，只能紧紧握着一块破碎的玄龟盾牌，盾牌上的龟甲纹路已被烧得模糊不清。他看着周围如同丧家之犬的士兵，看着那些眼神空洞、失去生机的修士，心中只剩下无尽的绝望。

“将军…… 秦军…… 秦军要进来了！” 一名士兵突然指向谷口，声音因恐惧而变调。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煞气屏障缓缓散去，露出玄甲尸兵整齐的方阵。他们踏着焦黑的地面，青黑色的玄甲在残阳下泛着冷光，眼眶中的幽蓝鬼火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手中的青铜斧滴落着暗红色的液体 —— 显然是刚刚清理完谷口残余赵军的痕迹。

“拿起武器！” 赵括挣扎着想要站起，却因灵力耗尽与伤势过重而再次摔倒，“我们是赵国的士兵，就算死，也要死得有尊严！”

但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死寂。幸存的士兵们看着步步逼近的玄甲尸兵，感受着他们身上那股吞噬一切的幽冥煞气，早已失去了反抗的勇气。有人扔掉武器跪地求饶，有人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有人则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玄甲尸兵们没有丝毫犹豫，踏着整齐的步伐进入谷中，青铜斧挥舞间，没有惨叫，只有骨骼被劈开的脆响与血肉飞溅的声音。他们如同收割麦子的镰刀，高效而冷酷地清理着幸存的赵军士兵，幽冥之力让他们对火焰与高温毫无感觉，焦黑的地面反而让他们的步伐更加稳固。

赵括眼睁睁看着士兵们一个个倒下，却无力阻止。他的视线渐渐模糊，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远，只剩下玄甲尸兵甲胄碰撞的单调声响。在意识彻底消散前，他仿佛看到了父亲失望的眼神，看到了廉颇苍老的面容，看到了邯郸城内百姓们期盼的目光 —— 他终究还是辜负了所有人。

谷外的白起收起灵脉水镜，玄甲上的修罗图腾因吸收了足够的血气而变得凝实。他对灵脉营统领下令：“开启锁魂阵，收集所有赵军魂魄，尤其是修士的金丹残魂。这些魂魄在烈焰中受尽煎熬，怨气最浓，是强化尸山血海阵的绝佳材料。”

灵脉营修士们立刻行动起来，在绝灵谷四周布下锁魂阵的阵基。黑色的幽冥符纸贴在焦黑的岩石上，符文亮起时，谷中飘荡的无数魂魄发出凄厉的哀嚎，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着，向阵眼汇聚。这些魂魄形态扭曲，带着火焰灼烧的痕迹，正是刚刚死去的赵军士兵与修士。

“将军，赵括的魂魄找到了。” 一名修士捧着一个闪烁着微弱灵光的魂瓮上前，瓮中隐约可见一个穿着银甲的虚影在挣扎，“他的执念很强，带着深深的悔恨与不甘，是个不错的阵眼魂材。”

白起瞥了一眼魂瓮，没有说话。他知道，这场胜利的代价是数十万生命，而这些凝聚着怨气的魂魄，将让他的尸山血海阵变得更加强大，也更加邪异。但他别无选择 —— 秦国东出的道路上，注定铺满鲜血与枯骨。

绝灵谷的残阳如同凝固的血，将谷中的一切染成诡异的红色。玄甲尸兵们仍在清理战场，他们将赵军的尸体堆叠成小山，这些尸体很快会被炼制成新的尸兵；锁魂阵的阵眼中，越来越多的魂魄汇聚，形成一团浓郁的黑色雾气，其中夹杂着无数痛苦的嘶吼与哀嚎。

白起站在谷口，望着这如同地狱般的景象，玄甲上的修罗图腾在残阳下泛着红光。他知道，焚天烈焰阵的火焰虽已熄灭，但谷中燃起的怨气之火才刚刚开始燃烧，这股凝聚了数十万冤魂的力量，将在不久的将来，成为秦军横扫天下的利器。而这场惨烈的屠杀，不过是长平之战最终章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