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不韦权势受动摇(1/2)

咸阳宫的晨雾尚未散尽,章台殿的青铜门已缓缓开启。嬴政身着玄色王袍,端坐于王座之上,目光冷冽地扫过阶下的文武百官。殿内的气氛肃穆得近乎凝滞,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嫪毐叛乱虽已平定,但空气中仍弥漫着未散的硝烟与猜忌,尤其是当嬴政的目光落在吕不韦身上时,那份无形的压力让在场所有人都暗自屏息。

吕不韦身着紫色相袍,手持玉圭,站在文官之首。他面色平静,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仿佛对殿内的凝重气氛浑然不觉。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袖中的双手早已紧握成拳 —— 嫪毐叛乱的余波正在朝堂上蔓延,而他作为举荐嫪毐入宫的始作俑者,无疑成了众矢之的。

“诸位,嫪毐叛乱虽平,但宫廷乱象亟待肃清。” 嬴政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如同寒冰投入沸水,瞬间激起千层浪,“经查,嫪毐能入宫侍奉太后,皆因前任相邦吕不韦举荐失察。此事,诸位有何看法?”

话音刚落,殿内便响起一阵窃窃私语。大臣们面面相觑,目光在嬴政与吕不韦之间来回逡巡。吕不韦权倾朝野多年,门生故吏遍布朝堂,往日无人敢轻易触其锋芒。但如今嬴政亲政,又刚平定叛乱,威望正盛,显然是要借此机会敲打吕不韦。

“王上,吕不韦举荐嫪毐,虽有失察之过,但也是为太后分忧,并无主观恶意。” 一名吕不韦的门生鼓起勇气出列进言,“且吕相在平叛过程中虽未直接出兵,却稳定了后方粮草供应,也算有功,请王上从轻发落。”

“荒谬!” 宗室大臣嬴傒立刻反驳,他向前一步,声如洪钟,“嫪毐乃市井无赖,吕不韦却将其包装成‘大阴人’送入宫中,与太后私通生子,最终酿成叛乱大祸!此乃欺君罔上,罪该万死,岂能以‘失察’二字轻轻带过?”

嬴傒的话如同惊雷,炸得殿内鸦雀无声。他直接点出吕不韦举荐嫪毐的真实目的,将其与叛乱的责任牢牢捆绑,显然是要借此时机扳倒吕不韦。

吕不韦脸色微变,却依旧强作镇定:“嬴傒大人血口喷人!我举荐嫪毐,只因他擅长杂耍幻术,能为太后解闷,何曾知晓他会与太后私通?叛乱之事更是与我无关,还请王上明察!”

“是否有关,一查便知。” 嬴政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昌平君,你负责彻查吕不韦与嫪毐的往来信件、财物交接,务必查清二人是否存在勾结。”

昌平君躬身领命:“臣遵旨。” 他与吕不韦素有嫌隙,此次查案自然不会手软,殿内众人都明白,这意味着吕不韦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退朝后,吕不韦回到相府,脸上的平静终于被焦虑取代。他在书房内来回踱步,案上堆放着与嫪毐往来的卷宗,虽然大部分涉及私密的信件已被销毁,但仍有不少蛛丝马迹可能被抓住。尤其是他当年为了讨好赵太后,亲自将嫪毐伪装成宦官送入宫中的事,一旦败露,后果不堪设想。

“大人,昌平君的人已在府外候着,请求查阅府中账目与信件。” 管家匆匆进来禀报,脸色苍白,“他们还带来了灵脉营的修士,说是要用法术探查府中是否有隐藏的密室或信件。”

吕不韦心中一沉,灵脉营的修士擅长奇门遁甲中的 “搜灵术”,能探查物体残留的灵力印记,任何销毁的信件、隐藏的密室都可能被发现。他强压下心中的慌乱,对管家道:“让他们进来,配合他们的调查。记住,府中所有人都要谨言慎行,不得擅自回答任何问题。”

调查进行得异常细致。昌平君亲自坐镇,灵脉营的修士们手持罗盘,在相府内四处探查。他们重点检查了吕不韦的书房、库房与密室,对每一本账目、每一封信件都仔细核对,甚至连地砖缝隙都用灵力探查过。府中的仆役、门客都被传唤问话,气氛紧张得让人喘不过气。

消息很快传遍咸阳城,大臣们见状纷纷与吕不韦划清界限。往日门庭若市的相府,如今变得门可罗雀。一些原本依附吕不韦的官员,为了自保,甚至开始主动向昌平君提供 “线索”,揭发吕不韦的 “罪状”—— 有的说他私藏灵脉矿石,意图不轨;有的说他与六国使者暗中往来,泄露秦国机密;更有甚者,将嫪毐叛乱的责任完全推到他身上,称他是叛乱的幕后主使。

“大人,左庶长刚刚送来帖子,说要与您解除姻亲关系。” 管家拿着一封帖子进来,声音带着颤抖。左庶长是吕不韦的亲家,两人关系一向密切,如今竟也落井下石。

吕不韦接过帖子,气得浑身发抖,将帖子狠狠摔在地上:“势利小人!想当年若不是我提拔他,他能有今日的地位?” 他看着空荡荡的客厅,想起往日众星捧月的场景,心中五味杂陈 —— 权力场上的冷暖,竟如此现实。

更让他不安的是,嬴政开始逐步收回他手中的权力。先是下令将灵脉营划归中枢直辖,剥夺了他对灵脉资源的掌控权;接着又任命昌平君为太尉,接管了部分军权;随后更是以 “整顿吏治” 为名,将他的几名核心门生贬到边境任职。每一步都精准地打击着他的势力,却又做得冠冕堂皇,让他无从反驳。

“大人,宫中传来消息,王上要收回您的‘开府治事’之权,以后朝中政务需直接向王上禀报,不得再自行决断。” 亲信匆匆进来禀报,脸上带着绝望的神色。开府治事是丞相权力的象征,一旦失去,吕不韦将彻底沦为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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