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废去修为流蜀地(2/2)
吕不韦缓缓抬头,眼中没有了往日的敌意,只剩一片浑浊的平静:“李斯,你赢了。秦法……确实比百家之术更适合秦国。”他顿了顿,声音低沉,“替我告诉嬴政,善待关中百姓,守护好灵脉……莫要学老夫……”
李斯沉默点头,转身离去。他能感受到,吕不韦的话语中没有虚伪,只有真心的悔悟。走出文信侯府时,他回望这座即将荒废的府邸,心中暗叹:权力如灵脉,能载舟亦能覆舟,吕不韦终究是被权欲冲昏了头脑,落得如此下场。
四、咸阳遥望别故都
流放启程的清晨,咸阳城笼罩在薄雾中。渭水的灵气在雾中流动,如轻纱般缠绕着城墙,文信侯府门前的街道上,玄甲锐士列队等候,他们的锁灵链在晨光中泛着冷光。吕不韦被锐士搀扶着走出府门,他穿着一身粗布囚服,头戴斗笠,脚步蹒跚,与三日前那个虽狼狈却仍有气势的囚徒判若两人。
他下意识地抬头望向咸阳宫的方向,宫墙在薄雾中若隐若现,龙首原的灵脉气息如沉重的叹息,压得他胸口发闷。那里曾是他权力的巅峰,是他辅佐两代秦王的荣耀之地,如今却成了他永远无法再靠近的禁地。
“走吧。”押解的百夫长低声催促,语气中没有恶意,只有例行公事的冷漠。吕不韦被扶上一辆简陋的囚车,车轴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街道上格外刺耳。囚车缓缓驶动,他掀开车帘的一角,贪婪地望着熟悉的咸阳城。
车过渭水桥时,他看到了昔日的吕党府邸,如今大多已被查封,门前的“吕氏私纹”被法家符文覆盖;路过国子学时,隐约听到里面传来诵读秦法的声音,盖过了儒家的礼乐;行至启灵院外,寒门修士们正在晨练,他们的“法家启灵术”灵气虽弱,却整齐划一,充满生机——这一切都在告诉他,没有他的咸阳,正按秦法的轨迹稳步前行。
最让他心痛的是路过文信侯府的灵脉仓库。那里曾存放着他收集的无数灵材、古籍与法器,如今大门紧闭,门楣上贴着嬴政的亲书封条,符文闪烁,将所有灵气锁在其中。他仿佛能看到里面的《吕氏春秋》玉刻版、饕餮旗残片、泰山龙气灵玉瓶……那些曾是他引以为傲的财富与力量,如今都成了过眼云烟。
“那不是文信侯吗?”
“听说被废了修为,流放蜀地呢!”
“活该!谁让他私通外国谋反!”
街道两旁的百姓议论声传入耳中,有鄙夷,有惋惜,有冷漠。吕不韦没有愤怒,也没有羞愧,只是静静地听着,将这些声音连同咸阳的晨雾、渭水的灵气、宫墙的轮廓,一同刻入记忆。他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看这座城市,这座见证了他荣耀与覆灭的故都。
囚车驶出咸阳城门时,吕不韦再次回望。朝阳终于穿透薄雾,金色的光芒洒在城墙上,将“咸阳”二字映照得庄严而肃穆。龙首原的灵脉在阳光下泛着金红交织的光晕,与宫城的龙气相连,形成一道稳固的灵气屏障——这是秦国的根基,是他终究没能撼动的法统象征。
“咸阳……老夫……走了……”他低声呢喃,声音消散在风中。一滴浑浊的泪水从眼角滑落,分不清是悔恨、不甘,还是对过往的留恋。囚车转过山路,咸阳城的轮廓渐渐消失在视野中,只剩下蜿蜒的古道与前方未知的蜀地征程。
锐士们沉默地押解着囚车前行,他们能感受到身后故都的灵气越来越远,前方的蜀地灵脉气息则越来越清晰——那是一种与关中截然不同的湿润、险峻的灵气,充满了未知与危险。队伍进入函谷关时,关楼的大秦炼气士符文闪过一道微光,仿佛在为这位落魄的权相送行,又像是在警示前路的艰难。
五、蜀道艰险埋杀机
流放的路途远比想象中艰难。从咸阳到蜀地,需经函谷关、武关、汉中、葭萌关等数十处关隘,沿途多是险峻的山路与湍急的河流,灵脉波动紊乱,时常有《山海经·中山经》记载的“山魈”“瘴气”出没,寻常商旅都需结伴而行,何况是押解重犯的囚车队伍。
离开咸阳后的第一夜,队伍宿在函谷关的驿站。驿站建在灵脉节点上,墙壁上刻满大秦炼气士的“镇邪纹”,能抵御山中邪祟。吕不韦躺在硬板床上,浑身骨头像散了架,窗外传来锐士巡逻的脚步声与灵脉流动的呜咽,让他难以入眠。
“这里的灵脉好乱……”他低声对自己说。失去修为后,他虽无法操控灵气,却仍能模糊地感知灵脉的流动。函谷关的灵脉如被扭曲的绳索,充满了压抑与暴戾,与咸阳的平和稳固截然不同。他突然明白,嬴政将他流放蜀地,不仅是惩罚,更是让他远离中原灵脉的核心,彻底断绝他翻盘的可能。
行至武关时,队伍遭遇了山中瘴气。这种瘴气蕴含阴煞,能侵蚀凡人的心神,锐士们立刻启动玄甲上的“净化符”,在队伍周围形成屏障。吕不韦没有灵气防护,吸入少许瘴气便头晕目眩,呕吐不止,仿佛五脏六腑都被翻转。
“给他服下这个。”百夫长递来一枚黑色的丹药,是用“避瘴草”炼制的凡药。吕不韦颤抖着手接过服下,药效缓慢地缓解着痛苦,却让他更加清晰地体会到失去修为的脆弱。“在蜀地,这种瘴气更多。”百夫长冷冷地说,“君侯好自为之。”
进入汉中地界后,山路愈发陡峭,灵脉也变得更加复杂。这里是秦蜀灵脉的交汇处,既有关中的雄浑,又有蜀地的阴柔,两种灵气碰撞形成无数漩涡,让队伍的行进异常艰难。囚车在山路上颠簸,吕不韦被晃得浑身散架,却仍坚持掀开车帘观察——他知道,这些灵脉漩涡中,隐藏着无数危险,也可能藏着……一线生机。
一日黄昏,队伍在一处名为“鬼门关”的隘口宿营。隘口两侧的山崖如刀削斧劈,崖壁上布满了黑色的“煞气纹”,是上古灵脉冲突的遗迹。入夜后,山崖上传来凄厉的嘶吼,那是被煞气滋养的“山魈”在觅食,它们的利爪刮擦岩石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锐士们结成防御阵,破阵刀与锁灵链碰撞出火星,与山魈的嘶吼形成对峙。吕不韦蜷缩在囚车中,感受着煞气带来的刺骨寒意,第一次对未来生出恐惧。他不怕死,怕的是在这荒无人烟的蜀道上,像蝼蚁般无声无息地消亡,连最后一点痕迹都留不下。
队伍行至葭萌关前的最后一站时,吕不韦注意到了异常。沿途的灵脉节点上,残留着陌生的灵气波动,既非秦法符文,也非蜀地煞气,而是一种清冷、锐利的气息,像藏在暗处的刀锋。他提醒押解的锐士:“小心……这里的灵气不对劲……”
百夫长警惕地加强了戒备,却并未发现异常。吕不韦望着前方云雾缭绕的葭萌关,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他隐约感觉到,有一双眼睛正在暗中注视着队伍,那双眼睛里没有怜悯,没有愤怒,只有冰冷的杀意——那是来自未知势力的威胁,比山魈、瘴气更危险的存在。
流放的队伍在暮色中靠近葭萌关,关楼的轮廓在云雾中若隐若现。吕不韦最后一次回望中原的方向,咸阳城早已看不见,只有无尽的群山与灵脉的阴影。他知道,过了这道关,便是彻底的异乡,而等待他的,或许并非嬴政口中的“安度余生”,而是早已注定的终局。他的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囚车的木板,留下深深的刻痕,仿佛在提前书写自己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