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大泽乡狐鸣起义（1/2）

泗水郡的暴雨已经连绵了七日，浑浊的雨水如天河倒倾，将大泽乡的驿道冲刷成泥泞的沼泽。九百名戍卒被困在这片荒无人烟的洼地，营帐在风雨中摇摇欲坠，篝火被雨水打湿，只能发出噼啪的闷响，释放着微弱的暖意。陈胜拄着一根磨尖的木棍，站在营帐门口望着漫天雨幕，玄色的戍卒服早已湿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他精悍的身形。他的目光扫过那些蜷缩在营帐中瑟瑟发抖的同伴，又望向远处负责押送的秦军营地，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按秦法，戍卒误期当斩，而他们，已经注定无法按时抵达渔阳了。

困境绝境：暴雨中的生死抉择

大泽乡本是泗水郡的一处普通驿道节点，因周边水网密布、沼泽丛生而得名。这里的灵脉属于典型的“水泽灵脉”，平日里灵气平和湿润，滋养着丰富的水草和鱼虾。但在连日暴雨的冲击下，地脉灵气变得异常狂暴，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水汽和淡淡的土腥味，普通人在这里待久了都会感到头晕目眩，更别说这些本就疲惫不堪的戍卒。

“陈大哥，这雨再不停，我们就真的完了！”吴广披着一件破旧的蓑衣，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陈胜身边，声音中充满了焦虑。他是陈胜的同乡，也是这九百名戍卒中少数几个敢和陈胜交心的人。两人都是阳城人，因秦廷征发戍卒而被迫离家，如今却一同困在了这生死未卜的大泽乡。

陈胜叹了口气，目光凝重：“吴广兄弟，你我都清楚，就算雨停了，我们也不可能按时赶到渔阳。秦法严苛，误期当斩，这是板上钉钉的事。”他顿了顿，压低声音，“难道你想就这么白白送死吗？”

吴广浑身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更多的是不甘：“难道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反抗？就凭我们这九百人，还有这些破旧的兵器，怎么可能打得过那些装备精良的秦军？”

陈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指着远处秦军的营地：“你看那些秦兵，他们也一样被困在这里，一样缺衣少食。他们的校尉自以为高人一等，整日对我们非打即骂，克扣我们的粮草。你以为他们真的效忠那个昏庸的胡亥吗？他们不过是仗着身上的皮甲和手中的兵器罢了！”

吴广顺着陈胜的目光望去，只见秦军营地中，几个校尉正围着一堆篝火饮酒作乐，而普通秦兵则和戍卒们一样，蜷缩在简陋的营帐中，脸上满是疲惫和不满。“可是……”吴广还是有些犹豫，“他们毕竟是正规军，还有炼气士相助……”

陈胜口中的“炼气士”，是秦军队伍中的特殊存在。为了加强对地方的控制，秦廷在一些重要的军队和官府中配备了低阶炼气士，他们虽然修为不高，却能施展一些基础法术，在战场上往往能起到出奇制胜的作用。负责押送他们的这支秦军队伍中，就有两名最低阶的炼气士，据说擅长“水行术”和“土行术”，平日里对戍卒们颐指气使，极为傲慢。

“炼气士又如何？”陈胜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我听说，咸阳那边出了大事，胡亥那个昏君为了修建什么阿房宫，用了上万修士的精血涂墙，搞得天怒人怨，关中灵脉大乱，多地爆发灵脉暴走。这些炼气士远离中枢，恐怕也自身难保，未必会真心为秦廷卖命！”

吴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陈大哥，你是说……我们真的有机会？”

陈胜点点头，语气坚定：“机会是靠自己争取的！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搏！我听说当年楚地的修士们留下了一种‘赤霄煞气’，封印在一件古物中，若是能解开封印，就能让我们获得强大的力量。我还偶然得到了一点‘祖巫残血’，据说是上古祖巫刑天的血渍，蕴含着强大的煞气和怨念，或许能借助这暴雨和混乱的灵气，制造异象，号召大家一起反了！”

吴广看着陈胜手中那一小瓶暗红色的液体，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微弱却狂暴的力量，心中的犹豫渐渐被决心取代：“好！陈大哥，我跟你干！就算死，也要死得像个爷们，不能像猪狗一样任人宰割！”

两人秘密联络了几个平日里受尽秦军欺压、对秦廷不满的戍卒，向他们透露了起义的想法。出乎意料的是，大家的反应都极为强烈，纷纷表示愿意跟随陈胜、吴广反抗秦廷。其中一个名叫周文的戍卒，曾是楚国的一名低阶修士，因秦灭楚而沦为戍卒，他激动地说：“我知道‘赤霄煞气’的传说！那是当年楚襄王时期，由多位大修士共同凝练的本命煞气，威力无穷，后来因为楚国灭亡而被封印。我还知道封印的大概位置，就在附近的一座古庙里！”

这个发现让陈胜、吴广欣喜若狂，起义的计划逐渐清晰起来：利用暴雨误期的困境激发戍卒的求生欲望；借助祖巫残血制造灵异事件，宣称天意要亡秦兴楚；找到并解开赤霄煞气的封印，增强起义军的战斗力；最后趁秦军不备，发动突袭，斩杀押送校尉，正式举起反秦的大旗。

祖巫残血：篝火狐鸣的异象

夜幕降临，暴雨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大泽乡的沼泽地中，水汽氤氲，能见度极低，只有戍卒和秦军的营地中有点点篝火在风雨中摇曳，如同鬼火一般。陈胜、吴广按照计划，开始行动起来。

陈胜小心翼翼地取出那一小瓶祖巫残血，瓶中暗红色的液体在微弱的火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这是他早年在山中采药时偶然得到的，据一位隐居的老修士说，这是上古祖巫刑天的血渍，蕴含着强大的煞气和怨念，能沟通天地间的怨气，制造异象。这些年来，陈胜一直将其视若珍宝，从未轻易动用，如今却成了他起义的关键。

“周文兄弟，接下来就看你的了。”陈胜将祖巫残血递给周文，眼中充满了期待。周文郑重地接过瓶子，深吸一口气，运转体内残存的微弱灵力，小心翼翼地将一滴祖巫残血滴入篝火中。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那滴祖巫残血落入篝火的瞬间，并没有像普通液体一样被蒸发，反而激起了一阵剧烈的红光。篝火猛地暴涨数尺，火焰的颜色也从橙黄色变成了诡异的暗红色，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更令人震惊的是，在跳动的火焰中，竟然缓缓浮现出一只狐狸的虚影！

这只狐狸虚影通体火红，双眼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拥有生命一般。它在火焰中徘徊片刻，然后抬起头，对着天空发出一声悠长而清晰的鸣叫。鸣叫之声穿透了暴雨的喧嚣，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戍卒营地，甚至连远处的秦军营地都能隐约听到。

“这……这是怎么回事？”

“是狐狸！火焰里怎么会有狐狸？”

“难道是天降异象？”

戍卒们被这诡异的景象惊呆了，纷纷走出营帐，围在篝火旁议论纷纷，脸上充满了敬畏和恐惧。周文趁机高声喊道：“大家快看！这是上天显灵了！狐狸乃祥瑞之兽，出现在我等营地，必有大事发生！”

就在这时，火焰中的狐狸虚影突然口吐人言，发出清晰而威严的声音：“大楚兴，陈胜王！”

这六个字如同惊雷一般在戍卒们耳边炸响，所有人都惊呆了。陈胜王？难道说，上天预示着楚国将要复兴，而陈胜将会成为新的王？联想到连日来的暴雨误期、秦法严苛，以及咸阳传来的种种暴政传闻，戍卒们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和希望。

“大楚兴，陈胜王！”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很快，越来越多的戍卒加入进来，呼喊声此起彼伏，盖过了暴雨的声音，在大泽乡的夜空中回荡。

陈胜站在人群中，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知道，第一步已经成功了。借助祖巫残血和周文的法术，他成功制造了天降异象，赢得了戍卒们的初步信任和支持。接下来，就是找到赤霄煞气的封印，为起义做好最后的准备。

远处的秦军营地中，负责押送的校尉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和呼喊声，心中有些不安。一名炼气士走到校尉身边，眉头微皱：“大人，那边的戍卒营地有些不对劲，灵气波动异常，恐怕发生了什么变故。”

校尉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能有什么变故？一群困在泥地里的蝼蚁罢了。不过是些装神弄鬼的把戏，想借此逃脱罪责。明日雨若小些，就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让他们知道秦法的厉害！”他没有意识到，一场足以撼动大秦江山的风暴，正在这看似不起眼的戍卒营地中悄然酝酿。

赤霄煞气：楚国旧修士的传承

第二天清晨，暴雨果然小了一些，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陈胜、吴广趁机借口勘察地形、寻找食物，带着周文和几个心腹戍卒，按照周文的记忆，前往附近的古庙寻找赤霄煞气的封印。

古庙位于一片茂密的树林中，因年久失修而显得破败不堪。庙宇的主体结构已经坍塌，只剩下几面残墙和一尊模糊的神像。周文走到神像前，仔细观察片刻，然后指着神像底座说：“就在这里！赤霄煞气的封印就在这神像下面！”

众人合力移开沉重的神像底座，露出了一块青石板。石板上刻满了复杂的符文，散发着微弱的灵气波动，正是楚国修士特有的符文风格。周文激动地说：“没错！这就是封印赤霄煞气的阵眼！我曾在古籍中见过类似的记载，要解开这个封印，需要楚国后裔的精血和灵力作为钥匙。”

陈胜看着石板上的符文，问道：“周文兄弟，你能解开这个封印吗？”

周文点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虽是低阶修士，但毕竟是楚国后裔，体内流淌着楚人的血。我可以试试，但解开封印可能会消耗我大量灵力，甚至可能伤及根基。”

“周文兄弟，拜托了！”陈胜郑重地说，“这不仅是为了我们九百名戍卒的性命，更是为了复兴楚国，为天下百姓讨一个公道！”

周文深吸一口气，运转体内的灵力，同时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青石板的符文上。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当周文的鲜血接触到符文的瞬间，整个青石板突然爆发出耀眼的红光，符文如同活过来一般，开始缓缓旋转。

周文口中念念有词，吟诵着古老的楚国咒语，双手结出复杂的法印，不断向封印注入灵力。随着他的施法，青石板下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一股强大而狂暴的煞气从石板的缝隙中喷涌而出，瞬间弥漫了整个古庙。

这股煞气呈现出诡异的赤红色，如同燃烧的火焰，散发着强大的威压和复仇的气息。戍卒们虽然不懂法术，却也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强大力量，纷纷露出敬畏的神色。周文解释道：“这就是赤霄煞气！是当年楚国修士们为了抵御外敌而凝练的本命煞气，蕴含着楚国军民的勇气和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