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孝公继位承危局（1/2）

一、血灵塔前的继位晨雾

秦献公的灵柩在血灵塔废墟的玄色光轮中消散第七日，雍城的晨雾泛着诡异的灰紫色。秦孝公嬴渠梁身着麻衣跪在塔基前，双纹王袍被替换成最粗陋的麻布丧服，腰间的定脉珠残片（献公遗留）在雾中泛着微弱青光，与《奇门遁甲》\死门\ 方位的气场产生排斥 —— 这是秦国历代君主继位从未有过的异象，预示着 \新君临危，百事艰难\。

\请新君升坛继位。\ 嬴虔的独臂捧着三族玺，血爆锤的灵纹在接触麻衣时突然黯淡，这位辅政大臣的断腕处渗出鲜血，滴在玄石地面的盘龙纹上，竟被瞬间吸收，\老臣已按先君遗命，封锁雍城四门，旧贵族与崆峒派的监脉使... 暂时无法干预。\

继位坛的特殊之处在于 \三脉锁灵阵\。秦地的盘龙灵脉、戎狄的月狼灵脉、楚地的清灵脉在坛下交汇，本应呈现玄色光轮的阵眼，此刻却泛着枯槁的黄色，《山海经?大荒南经》记载的 \焦侥国\ 虚影在雾中显现 —— 这些身高三尺的小人围绕坛台哭泣，所过之处，灵脉草尽数枯萎，恰如秦国此刻的境地。

\嬴虔叔父，先君的灵体... 真的消散了吗？\ 孝公的清灵术在接触阵眼时，青色光带突然断裂，年轻君主的指尖残留着刺痛感，\昨夜... 昨夜我梦见父亲说，西陲的灵脉... 已经撑不过十年了。\

嬴虔的血络符在坛台四周布下赤色屏障。独臂按在孝公肩上，血爆术的灵纹与麻衣下的 \法符\（献公种下）产生共鸣：\先君的灵体已融入盘龙灵脉，这是... 这是守护秦国的最后方式。公子只需记住 ' 法统破道统 ' 六字，老臣... 老臣拼尽残躯，也会为你扫清障碍。\

继位仪式的简化超乎想象。没有三族修士的朝贺，没有雍城百姓的欢呼，只有三十余名核心臣子在雾中肃立。秦地修士代表嬴禾的独臂缠着麻布，血爆术的灵纹因灵脉不足而黯淡；戎狄首领阿蛮的半狼形态极不稳定，青黑色的毛发大片脱落；楚地清灵师芈平捧着的丹药匣，在雾中泛出灰黑色 —— 里面装着国库仅存的二十七枚可用清灵丹。

当三族玺触碰到孝公掌心时，血灵塔废墟突然剧烈震颤。坛下的三脉锁灵阵发出刺耳的断裂声，黄色光雾中浮现出惊人的景象：十二口主灵脉井同时干涸，修士院的演武场塌陷成深坑，雍城外的双纹田化作荒漠 —— 这是《奇门遁甲》\大凶\ 之兆，所有臣子的脸色瞬间煞白。

二、麻衣巡视的灵脉惨状

孝公在守孝第三日的辰时，带着芈平走出宫门。没有仪仗护卫，没有鼓乐相随，只有两名普通的狼骑兵远远跟随，麻衣下的清灵术光带微弱得几乎看不见，与《山海经?海外西经》记载的 \刑天\ 虚影产生共鸣 —— 这位无头神人的干戚舞动作，恰如孝公此刻的心境：虽有壮志，却无利器。

\君上，按《奇门遁甲》' 生门 ' 方位，今日宜北不宜南。\ 芈平的青色光带在前方探路，年轻清灵师的眉头因灵脉紊乱而紧锁，\北城的灵脉流虽弱，却... 却比南城的死脉强上百倍，至少... 至少能支撑您的清灵术运转。\

雍城北城的灵脉井区已是一片死寂。十二口井中，七口的井口结着黑色的痂（化灵咒残留），另外五口的水位仅及腰深，井水泛着铁锈般的红色。井吏们蜷缩在草棚下，血络符的赤色光纹微弱得如同烛火，看到孝公时，连跪地行礼的力气都没有。

\这口 ' 玄武井 ' 的灵脉浓度... 不足三成。\ 老井吏嬴石的手指在井壁的刻度上划过，最深的刻痕停留在秦厉公时期，\三个月前... 还能勉强支撑修士院的基础课，现在... 现在连浇灌双纹田都嫌灵气不足，好多... 好多秧苗都得了 ' 枯脉病 '。\

孝公的指尖触及井水的瞬间，清灵术突然溃散。赤色井水中的黑纹（化灵咒残留）顺着指尖蔓延，在麻衣上留下蛇形印记，年轻君主强忍着钻心的疼痛，看着水面倒映出的自己 —— 面容憔悴，眼神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坚毅，只是那抹坚毅中，藏着难以掩饰的无力。

\枯脉病... 有法治吗？\ 孝公的声音在死寂的井区回荡，惊起几只羽毛脱落的乌鸦，它们的翅膀在灵脉枯竭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沉重，\芈平的清灵术... 能不能净化？\

芈平的青色光带在接触井水时，泛起灰黑色的泡沫。年轻清灵师的嘴唇颤抖着：\君上... 这不是普通的灵脉病，是... 是灵脉根须腐烂的征兆，就像... 就像人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清灵术... 只能缓解，不能根治。\

井区角落的一幕让孝公驻足。三名秦地修士正在用血爆术强行抽取灵脉，赤色光浪在井口炸开，却只引出几滴浑浊的井水，其中一名修士因灵力反噬，血络符突然炸开，左臂的皮肤瞬间干瘪如枯木 —— 这就是秦国修士的现状：为了微薄的灵气，不惜透支本就虚弱的血窍。

三、修士院的凋零景象

雍城修士院的演武场在午时的阳光下，泛着惨白的光。曾经能容纳三千修士演练的双纹阵，如今只剩下中央丈许见方的区域还能勉强运转，阵眼的玄石裂开蛛网般的缝隙，《奇门遁甲》\伤门\ 的虚影在石缝中闪烁，每次闪烁，都有一缕灵脉流消散在空气中。

\君上... 这里... 这里已经三个月没举行过合练了。\ 嬴禾的独臂指着场边堆积的残破兵器，血爆锤的灵纹在接触时突然熄灭，\秦地修士能正常施展血爆术的... 不足百人；戎狄狼骑的煞灵纹... 能维持半狼形态的只剩阿蛮首领一人；楚地清灵师... 连基础的净化术都快忘了。\

演武场东侧的靶场更令人心惊。木靶上的箭痕稀疏而浅淡，最深的一处也仅入寸许，显然是用尽全力射出的。芈平的清灵术在检测箭簇时，青色光带突然泛起灰黑 —— 这些本该淬有清灵草汁液的箭头，现在只涂着普通的兽血，连最基础的破甲效果都没有。

\那是... 那是去年对抗魏人时的伤兵。\ 阿蛮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哽咽，半狼形态的耳朵耷拉着，青黑色的手指指向场边的草棚，\他们的血窍被化灵咒侵蚀，却... 却连一枚清灵丹都得不到，只能... 只能靠喝灵脉井的劣质水续命。\

草棚内的景象让孝公的清灵术瞬间失控。七名修士躺在发霉的草堆上，其中三人的血络符已完全黑化，皮肤呈现出与化灵傀儡相同的青灰色；两名戎狄狼骑的煞灵纹萎缩成斑块，半狼形态的特征几乎消失；最年轻的楚地清灵师，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青色光带在他掌心刚凝聚就溃散 —— 这哪里是伤兵，分明是在等待死亡的灵脉枯骨。

\为什么... 为什么不给他们丹药？\ 孝公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定脉珠残片的青光在接触伤兵时，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那些黑化的血络符竟短暂恢复赤色，\国库... 国库不是还有丹药吗？\

嬴禾的独臂攥得发白。这位曾跟随献公征战的修士，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君上... 是嬴廪他们... 他们说这些人... 这些人已经没用了，丹药... 丹药要留给 ' 有用 ' 的宗室修士。上个月... 上个月我偷偷送过去三枚，被... 被他们发现，差点... 差点废了我的血窍。\

修士院的藏经阁同样一片狼藉。曾经存放着《灵脉总术》孤本的玉架，如今空空如也，地面散落着被虫蛀的帛书残页，上面的术法符文因灵脉不足而失去光泽。芈平拾起一页《双纹术精要》，青色光带在接触时突然亮起，随即彻底熄灭 —— 这页记载着秦楚术法融合的关键内容，已在岁月中失去了传承的可能。

\君上... 您看这里。\ 阿蛮突然指向藏经阁的角落，那里的石壁上刻着新的字迹，是用修士的血写就的，\这是... 这是那些快死的修士刻的，他们说... 说就算忘了术法，也不能忘了... 忘了东出函谷的誓言。\

孝公抚摸着那些血字，清灵术在接触时，青色光带与血字产生共鸣，浮现出献公年轻时的影像：那时的修士院，三族术法的光带交织成玄色，演武场的双纹阵能照亮半个雍城。年轻君主的眼眶突然湿润，一滴泪水落在血字上，竟激发出微弱的赤色光浪 —— 这是希望的最后火种。

四、国库深处的丹药危机

雍城国库的丹药房在未时的阴影中，弥漫着霉变的气息。曾经能容纳千箱丹药的库房，如今只剩下东墙下的三排玉架，上面的玉瓶大多空着，剩下的也布满灰尘，《山海经?大荒东经》记载的 \奢比尸\ 虚影在梁上显现 —— 这具人面兽身的神尸，正用贪婪的目光注视着那些残存的丹药，所过之处，药香尽数消散。

\君上... 这里... 这里就是全部了。\ 芈平的青色光带在库房中颤抖，年轻清灵师的声音带着绝望，\八十八枚清灵丹，其中... 其中六十一枚受潮变质，药效... 药效只剩三成；十五枚煞灵晶，有十二枚... 有十二枚是用劣质矿石伪造的；还有... 还有两枚... 两枚据说是能稳固金丹的 ' 固元丹 '，但... 但我怀疑是假的。\

孝公拿起一枚受潮的清灵丹。玉瓶上的封印早已失效，丹药表面泛着灰黑色的霉斑，与化灵咒的黑纹有着相同的气息。清灵术在接触时，青色光带突然溃散，年轻君主的掌心感到一阵刺痛，这枚本该晶莹剔透的丹药，此刻却像一块浸满毒液的石头。

\假的？\ 孝公的指尖在固元丹的玉瓶上划过，定脉珠残片的青光突然亮起，照见丹药内部的气泡 —— 真正的固元丹应是浑然一体的金色，而这两枚却泛着浑浊的黄色，显然是用普通混元麦粉混合劣质灵脉液制成的，\他们... 他们竟敢用假货充国库？\

库房的角落里，堆放着无数空玉瓶。芈平拿起一个刻有宗室标记的瓶子，青色光带在接触时突然泛起赤色：\君上... 这些... 这些都是嬴廪他们领走的，按记录... 按记录他们每年要领走三百枚清灵丹，可... 可修士院的配给从未足额过，那些丹药... 那些丹药去哪了？\

孝公的清灵术在此时穿透库房的墙壁。青色光带越过重重宫墙，照见嬴廪府邸的密室：那里的玉瓶堆积如山，清灵草的香气透过石壁传来，甚至能看到几名宗室修士正在用丹药擦拭兵器 —— 他们竟用救命的灵脉资源，保养那些早已派不上用场的铜剑。

\难怪... 难怪先君说西陲非久留之地。\ 孝公的声音在空荡的库房中回荡，带着少年人独有的哽咽，\灵脉被锁，修士凋零，连... 连最后的丹药都被如此糟蹋，这样的秦国... 这样的秦国如何能东出函谷？如何能... 如何能破掉化灵咒？\

他的手指在那二十七枚可用的清灵丹上划过，定脉珠残片的青光将每枚丹药的灵气波动记录下来：三枚纯度尚可的清灵丹，能治疗灵脉灼伤；五枚普通的煞灵晶，勉强能支撑狼骑的一次冲锋；十九枚最低阶的血络符，连学徒的基础修炼都不够 —— 这就是秦国全部的家当。

五、三族臣子的应对之策

雍城宫阙的偏殿内，烛火在灵脉流的紊乱中摇曳。孝公坐在最简陋的木案后，麻衣上的蛇形印记（化灵咒残留）在火光中若隐若现，下方跪着的嬴禾、阿蛮、芈平，代表着秦国三族的核心力量，他们的术法光带在殿中交织成微弱的玄色，却因灵脉不足而忽明忽暗。

\君上，依臣之见，当务之急是... 是夺回河西灵脉溪。\ 嬴禾的独臂按在案上的地图，血爆术的灵纹在河西区域炸开，\那里的灵髓虽被魏人污染，却... 却比雍城的枯井强上百倍，只要... 只要能夺回，修士的训练就能... 就能恢复三成。\

阿蛮的半狼形态在此时突然稳定。青黑色的光带在她周身旋转，这位戎狄首领的声音带着草原儿女的直接：\君上，不如... 不如联合西戎诸部，用我们的煞灵纹... 换取他们的清灵草。月狼族的图腾显示，义渠部还... 还藏着当年厉公赏赐的灵脉种子，若能... 若能种下，或许... 或许能缓解灵脉枯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