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帝没说话
一旁的德海会意,上前一步道:“诗涵郡主既知罪,便该知晓污蔑朝中大将是何罪名”
“污蔑?”庄诗涵忙摇头,解释道:“陛下,臣女方才所言句句属实,绝非污蔑”
想到什么,她心一横道:“陛下若是不信,可以遣人去南疆走一趟!”
如今的南疆,驻守的主将只一人
镇远将军——林忠全
若非庄诗涵主动提起,宣德帝都快要忘了还有这个人的存在
德海亦是变了脸色,低喝道:“郡主还不快些住口,再这么攀咬下去,便是国公爷也护不住你”
庄诗涵气白了脸,生气道:“我说的都是实话,怎么能算是攀咬”
她看向宣德帝,生气道:“世人都是陛下乃是明君,难道连句实话都听不得吗”
“住口!”德海怒了
他偷瞄了眼宣德帝铁青的脸色,快步走上前,抬手就是狠狠一巴掌
“咆哮御前,郡主可知是何罪名?”
庄诗涵没想到他会动手,被一巴掌打的偏过脸去,好半天缓不过神来
她这是,被打了?
还是被一个老阉人给打了?
庄诗涵捂住脸,抬头愤怒的看着德海,质问道:“陛下都未曾发话,你又算个什么东西敢动手打我?”
回答她的,是反手又一巴掌
这一巴掌不比刚刚,德海可谓是用了十二分的力气,指骨都震的发麻
他看着被打蒙了的庄诗涵,皮笑肉不笑道:“郡主,得罪了”
庄诗涵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压根听不清楚他说了什么
可从他的表情,却不难猜出
这个老阉人,动手打了她不够,竟还敢嘲讽她!
庄诗涵一时怒从心起,挣扎着起身,却又因为双腿发软,又重重摔回了地上
德海“呀”了一声,上前作势要扶她
“滚开,用不着你假惺惺!”庄诗涵一把打落他的手,满眼嫌恶
什么脏的臭的,也想来挨她?
庄诗涵咬了咬牙,捂着脸泪眼婆娑地看向宣德帝,委屈道:“陛下即便不信臣女所说,也不该让人如此羞辱臣女”
德海扯起一抹笑道:“郡主此言差矣”
无视庄诗涵那恨不得吃人的眼神,他自顾自道:“动手打郡主的,是老奴这个倚老卖老的东西
说起羞辱,也该是老奴羞辱郡主才是”
庄诗涵铁青着脸,忍无可忍道:“德公公即便在御前伺候,深得陛下信任,也该知道尊卑有别四个字怎么写”
德海笑着问:“尊卑有别吗?”
庄诗涵正要说什么,他抬手又是一耳光过去
打完还不忘问她:“郡主说的,可是尊卑有别?”
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扇脸,哪怕是在御前,庄诗涵也忍不了
她怒瞪着德海,质问道:“你不够是个奴才,我可是陛下亲封的郡主,谁给你的胆子敢对我动手?”
话音刚落,就听宣德帝冷漠的声音响起
他道:“他的胆子,是朕给的”
说话间,德海作势又要抬手
庄诗涵吓得往后缩了缩,哪还有方才要找他算账的气势
德海笑着问:“郡主如今可知晓了,何为尊卑有别?”
我知道你大爷!
庄诗涵忍不住在心中破口大骂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在不断提醒着她刚刚受到过的屈辱
委屈涌上心头,眼泪也不争气得往下掉
庄诗涵忙伸手去擦,对上德海那双笑眼,咬了咬牙道:“知道了”
德海闻言,这才转身面向宣德帝,恭敬道:“陛下,郡主说她知道了”
听着这声音,庄诗涵的眼泪掉的更凶了
这主仆俩,分明是一唱一和,为的就是故意打她!
可她说的明明就是实话,那个徐啸本就通了敌,甚至还险些害死锦王
宣德帝不是一向最疼这个儿子
他难道不应该,派人前去边城,将徐啸的尸骨挖出来挫骨扬灰吗?
在这里为难她算什么本事!
宣德帝一看便知道庄诗涵心有不服
他沉着脸道:“你既想不明白,成婚前,便待在家中好好想想”
这是要软禁她?
不行,蜀庄的生意离不开人
况且这段时间,她还要在外四处走动,同那些夫人闺女维持好关系
等到她的其他铺子开张,这些可都是她的财神爷
庄诗涵赶忙道:“陛下息怒,臣女知错了”
没等她在说什么,宣德帝不耐道:“聒噪”
德海会意,赶忙吩咐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拖下去”
听到这个拖字,庄诗涵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知道被两个小太监,一左一右架住胳膊往外拖时,才想起来挣扎
她生气道:“你们放我下来,我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