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踉跄半步,单膝跪地,手掌支撑地面,冷汗顺颈而下
“什……么?”
记忆开始撕裂
有一段很重要、很温柔的声音正被某种力量从他记忆中剥离、抹除,如同被火焰灼烧过的信纸,只剩冰冷的灰
缇泽尔轻笑,声音从四面八方的书架间回荡,仿佛每一本回忆的书页都在讽刺他:
“你以为你在击杀我?”
“你刚刚那一枪,击碎的——是米拉在最后一次对你说的话”
“那一句话,你藏得很深,你以为你可以留着它在梦中回忆”
“可惜,现在你帮自己撕掉了它”
“你不是在狙击我”
“你是在开枪——对准你最舍不得忘记的东西”
他走上前,手指翻过书页,语气如同审判:
“她曾说,‘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现在,她不会再说了”
“因为你刚刚抹掉了她的声音”
雷克斯抬起头,目光透出血丝,冷冽如崩碎冰原
他的枪手指法机械地重新上膛,动作几乎是肌肉记忆的一部分
他明白了
这一战,不是在射击敌人
而是要在“被彻底遗忘”之前,先狙杀那个在他心底蠕动的“遗忘欲望”
这是一场冷酷的狙击——
对准那个试图篡改、重写、删减他生命章节的“意志编者”
他低声呢喃,像在为即将扣动的扳机下达命令,也像在提醒自己:
“你可以剥夺我的未来”
“但我不会让你篡改我的过去”
「你所命中的不是怪物,而是曾被你捧在心口、却来不及珍惜的‘回忆’」